樊衡(2 / 2)

加入書籤

「範兄說笑了。」樊衡掃了令容一眼,「皇宮的事我有所耳聞,範兄落入這境地也是拜韓蟄所賜,他身邊的人,留情麵作甚。」

「也對。」範自鴻頷首,甚是滿意,朝樊衡招手,到外頭商議。

……

屋裡各處都有灰塵,方才令容一通死命的咳嗽,臉蛋仍舊漲得通紅。

雙手被縛,隔著窗扇也瞧不見外頭的動靜,她便麵朝牆壁側躺著,蹙眉思索。

對於樊衡的為人,令容知之不深,但他跟韓蟄的交情,令容卻是知道的。生死托付的人,能在危境中彼此交付性命,哪會輕易背叛?倘若樊衡真的是背棄錦衣司,韓蟄必定為之震怒,即便城府再深,也不可能盡數藏起來。或許還會提醒她一句,免得倒黴撞見,她蒙在鼓裡吃虧。

但這半年多裡,韓蟄雖也為朝堂的事夙興夜寐,卻半個字都沒提過樊衡。

更古怪的是樊衡。

雖言辭冷厲出手凶狠,卻並未真的傷她,有點色厲內荏手下留情的意思。

若不是真的投敵,就該是出於韓蟄的安排——方才範自鴻雖神情熟稔,卻試探樊衡對她的態度,樊衡則徹底撇清關係,不惜對她下死手以表忠心。

顯然是範家對樊衡仍有疑慮。

而樊衡冒死潛入河東,必定有要務在身——會是什麼?像長孫敬一般率兵倒戈,還是借著錦衣司的出眾手腕,在範通父子徹底打消戒心後,找機會擒賊擒王?

令容暫時猜不到,但從目下情形來看,河東對樊衡絕非徹底信任。

她當然不能在這節骨眼添亂,悶頭思索過後,便仍擺出恐懼憤怒模樣,枯坐在榻上。

……

隔壁屋裡,樊衡正跟範自鴻商議對策。

從金州到河東,最近的路是橫穿京城,但如今京城戒嚴,無異於龍潭虎穴。

除此而外,便剩下從東邊繞行,取道洛州,折而北上。

樊衡對錦衣司在各處的勢力知之甚詳,將大致路徑在落滿灰塵的桌上畫出,又特意點出兩個地方,「我奉命南下時,將軍已到了潞州一帶,帶著十萬大軍壓陣。先鋒劉統被韓蟄攔截在恆城,兩軍對峙。等將軍的大軍抵達,便可合力除掉韓蟄。咱們繞道洛州,往北走百餘裡有軍士保護,性命便可無憂。」

範自鴻身在軍旅,對這一帶的地勢自然是熟悉的,樊衡選的那一條雖繞得遠了些,能避開錦衣司的鷹犬,少些麻煩逶迤,實則能更快抵達。

他頷首稱是,因藏身傅家的這幾日消息閉塞,又問北邊戰況。

樊衡如實說了,扶著桌案,神情頗肅,「韓蟄曾率軍平定馮璋之亂,又跟陳鰲合力除掉陸秉坤,月匈中韜略兵法並不比陳鰲那久經沙場的老將差,錦衣司裡的人,膽氣更非旁人所及。錦衣司雖不插手戰事,先前我奉命往南邊辦差,也曾探過虛實,範兄別怪我說話難聽,劉統的本事,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劉統雖也悍勇出眾,論謀算,確實不如韓蟄。好在他手底下兵將不少,比起禁軍裡那些酒囊飯袋,我河東的兵將驍勇善戰,強了許多。真打起來,韓蟄即便孤勇,也隻是匹夫而已。」

「範兄倒是篤定得很。」

範自鴻笑而不應。

樊衡隨手抹去桌上細灰,睇他神色。

留神查探了許久,樊衡對河東諸將的底細頗為了解,知道劉統那點本事,絕非韓蟄的敵手。此刻能在恆城對峙,恐怕也是韓蟄未曾全力撲殺的緣故。

但範自鴻這般淡然神態,顯然不太將恆城的勝敗放在眼裡。

那麼,他憑什麼篤定範家能贏?

樊衡挑眉,試探道:「劉統不及韓蟄,範兄就不怕前鋒受挫?」

「這事自有父親安排,樊兄何必擔憂。天色不早了,有吃的嗎?」

這顯然是避而不談,不欲向他吐露一星半點。

樊衡在河東潛伏許久,如今戰事已起,他雖按計劃行事,沒能拿到想要的東西,畢竟煩躁。以範自鴻那嚴實的嘴巴,他想獨力挖出消息,著實難比登天——除非有人相助,在旁煽風點火。

此刻急躁無用,樊衡隻能一笑了之,道:「我去找些飯食,今晚先歇著,明日早點出城。」

「好。」

樊衡遂出門,掃了眼隔壁窗邊隱隱綽綽的身影。

韓蟄的妻子的身份,是範自鴻劫的人質,也是給他送上門的絕佳幫手。

當晚,令容便明白了樊衡的用意。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女生相关阅读: 論救錯反派的下場 教主的壯夫郎 打開你的任務日誌 絕世神醫俏佳人 玄門小祖宗:她又在興風作浪 毒醫傻妃萌萌噠 你是我的日月星辰 終身最愛 幸會,霍太太 星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