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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叫打破沙鍋問到底吧?她步步為營,一點點地向前推進,決意要將他逼到懸崖邊上。他已經無路可退了,但是仍然不想繳械投降。
「我不想說。」
「你說!」
「不!」
「你想了我十年,我給你機會,你不要嗎?」她說。
周瑕當然願意擁有這樣的機會,但是他哪敢奢望如此啊!理智告訴他這不是在十年前!
「看來你並不真心愛我。你和那個人一樣,都是虛情假意!」
那個人,自然就是大學裡最初和她交往密切的那個男生。
「他很可憐,我同情他就像同情我自己。」周瑕記起自己還曾去安慰過他,不禁苦笑。
「你不明白,他看中的隻是我父親的能力,他隻想利用我。」她說。
周瑕感到意外,說:「你父親的能力?我還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乾什麼的呢!」
「誰像你那麼傻!」她說,「和你分手後,有人不厭其煩地遊說我,我隻好又和他接觸過幾次,他以為我回心轉意了,欣喜若狂,幾次催我帶他去見我的父母。」
周瑕知道,她所屬於的那個圈子裡,有幾個人是那男生的死黨,一直在為他做說客,包括周瑕和周夢穎開始交往之後。周夢穎不勝其煩,曾經多次對他說起過。因此周瑕曾經非常仇視那個圈子。
她說:「他不想畢業後再回農村了,心急火燎,想讓我父親在這裡給他找工作,畢業前他問我:有沒有將我們的關係告訴你父親?」
「你告訴了沒有?」
「當然沒有。我說我們沒關係。他不死心,畢業後還給我家打過很多次電話。他也真有本事,有一次竟然把電話打到我單位,說祝我生日快樂。我說你記錯了,我的生日不是今天。他懷疑我騙他。我說沒騙你,你真的記錯了。大概他感到慚愧了,以後就沒再騷擾我。」
「想知道你單位的電話還不簡單,我不也打聽到了嗎?」周瑕說,「我也騷擾過你。」
「你和他不一樣。」
「同是天涯淪落人!有什麼不一樣?」周瑕苦笑。
「我知道你是真心愛我的,所以十年後你來找我,我才沒有拒絕你。大學的同學裡,隻有你知道我的陰歷生日。他們知道的都是陽歷。」
「我應該感到榮幸。」周瑕開玩笑,但是他的心很痛,「你也真夠狠心,他這樣癡情就感動不了你嗎?」
「笑話!我對他毫無感覺。你不知道,他和我是同一天結婚的,還讓人捎信叫我去喝喜酒!真不知他怎麼想的!」
「可能是是巧合吧,也許他真的不知道和你同一天結婚。」
「說你傻你還真不聰明!」她說,「有這麼巧合的事嗎?他的同黨多了,打探我的消息還不是易如反掌?不像你,隻有王盛一根救命稻草。哪天我要是討厭你了,一換電話,隻要不對王盛說,你就無計可施了。」
「他同黨那麼多,為何就打探不到你真正的生日呢?」周瑕冷笑,「你換電話也難不倒我,王盛起先也不知道,不還是輕而易舉地打聽到了?」
「也是。你和王盛真是穿一條褲子的。」她說。
「你要我消失不必那麼費盡心機,」周瑕感喟道,「隻要一個字就夠了。你應該知道,在這十年裡,我不是找不到你,隻是不想找。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都地球村了,找個人還不容易?除非你躲到南極的冰層裡一輩子不出來。」
「那地方我還真去不了。你為什麼不想找我?」
「為了我,也為了你。」
「你告訴我是哪個字,我得好好記著,興許將來用得上。」她說。
「滾。」
「嗬嗬,我記下了。到時候你可不能反悔。」
「說到做到。」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滾的,可憐的孩子!」她說,「你說,你真的愛我嗎?」
「你又來了!我不想回答。」
「十年後你千方百計找到我,不就是想讓我知道你還愛我嗎?我給你機會,你說吧。」
「我愛你。」周瑕終於忍不住再次嗚咽起來。
「有多愛?」她咄咄逼人地說。
周瑕靈機一動,回敬道:「那麼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