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2 / 2)
「你喜歡他?」
「問我大寶貝。」
而後無論圍繞池矜獻的什麼話題,景離秋都是這麼一副惱人的樣子,好像除了「問我大寶貝啊」就什麼屁話都不會再說了。
陸執有力氣都沒地方使,半個小時你來我往的聊天模式就此終結。
陸執就這樣坐在床頭,抿著唇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窗外濃重夜色的黑都比不過他如墨一般的眼眸。
片刻後,他拿起了手機。
—
池矜獻回到宿舍,室友們自然早就睡著了——齊嶽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池矜獻無心思考,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後他就睜著眼直看天花板。
腦子裡控製不住地想這幾年發生的事情。
不是大學的這兩年,而是高中的那三年。
如果能夠抹掉6月3號那天早上發生的事,隻抹掉升旗儀式後的三分鍾……其實陸執對他真的很好。
他的偏愛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的,沒有人比池矜獻更明白。
可6月3號還在,陸執說過的每一句話池矜獻也都記得。他是個萬事都能想得開的人,本來上趕著追人的就是自己,因此被拒絕了他除了傷心難受了段時間,並不會去怪罪誰。
隻是不怪罪和還想要在一起是兩回事。
從想通的那一天開始,池矜獻就再也沒想過會和陸執在一起了。
但景離秋說他了解了一些事情……
沒有當麵問,目前什麼也都不清楚,所以池矜獻失眠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懷裡抱著枕頭倚著牆壁盯著對麵的床位發呆——空的。他們宿舍沒有住全六個人,那張床就也空了將近兩年,始終沒新同學搬進來。
床頭靜了音的手機就是在這時亮起的。
池矜獻被那抹亮光引去注意力,一個一年半沒有聯係過的人給他發了消息。
靠近:【小玫瑰,你睡著了嗎?】
靠近:【我回來啦。】
眨眼間什麼陸執什麼過去,池矜獻先全忘了,立馬打開手機去回復。
現金池:【哇,小鹿?!我沒看錯叭,竟然真的是你!】
現金池:【不可思議[想念你到流淚jg]】
他們兩個同時詢問了對方為什麼還不睡,又同時回答了對方睡不著。
簡直心有靈犀到像剛剛才見過似的。
池矜獻的嘴角沒忍住在黑夜裡卷起了點笑意。
他問小鹿去了哪兒,小鹿說動了場大手術,他已經好了。
並且以後都不會再有事了。
兩個人聊了大約半小時,先把這缺失的一年多交代了下,而後聊得差不多了,小鹿便突兀地轉移了話題。
靠近:【小玫瑰,你談戀愛了嗎?】
現金池:【沒有啊。怎麼突然問這個呀?】
靠近:【有重新要喜歡的人了?】
現金池:【也沒有啊。】
隻是回完池矜獻還想打字的手便是一頓,心道,他沒有告訴過小鹿自己和陸執最後不再聯係了的事,為什麼小鹿要用「有重新要喜歡的人」這樣的句式。
還疑問著,小鹿就已經率先解答了他的疑惑。
靠近:【因為你在星際聯盟第一高中,所以我關注那個學校很多。】
聞言,池矜獻便了然了。
靠近:【對不起小玫瑰,提了讓你不開心的事。】
現金池:【誒呀沒事啊,我也沒不開心。】
現金池:【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啦。】
那邊很久都沒說話,再說話時,透過屏幕似乎都能讓人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
小鹿問他:【……你還喜歡陸執嗎?】
池矜獻看著這句話,突然就想起了晚上,當他發覺麵前的人真是陸執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都要控製不住地沖破月匈腔了。
喜歡是一種本能,他可以隱藏,但無法控製。
他隻是一個有很多缺點的普通人。
池矜獻在這邊思索了很久,隻輕輕打字回復說:【我們不合適。】
小鹿幾乎是秒回:【哪裡不合適?】
現金池:【他是alha,我是beta,隻這一點就不用再列舉其他的不合適了。】
淩晨三點,陽台上的花花草草被涼風撫過,發出了一點窸窸窣窣的動靜。
小鹿當了自己三年軍師,就如喜歡陸執一樣,池矜獻對小鹿也有一種下意識的無條件信任。
所以他說了自己的不解。
現金池:【小鹿,我不明白為什麼陸執當時很討厭我,他都說了再也不要和我見麵了,現在又突然出現……晚上的時候,還嚇唬我。】
靠近:【他討厭的不是你,是他自己!】
靠近:【他怎麼可能會討厭你呢。】
這一通話怎麼看怎麼像陸執本人在說話。
雖說他不是這個性格,但這個措辭明顯就證明很了解他。
不是本人也是朋友。
池矜獻心裡一緊,緊張地打下一個字:【啊?】
踩著他疑問的尾音,小鹿連忙說:【我猜的。】
……怪不得。
時間離白天越來越近,池矜獻覺得他還是應該睡會兒,不然肯定得困。
最後告別說晚安時,小鹿跟他說,既然陸執都已經去了,要不先看看他想乾什麼,畢竟如果真有誤會,也該給人一個從死刑改判無期徒刑的機會啊。
池矜獻被他的言語逗樂,差點笑得更精神。
……
天氣還冷,七點時才大亮,今天周日沒課,葉遼他們都還在睡著,池矜獻躡手躡腳地隨便收拾了下便出了門。去醫院會經過戚隨亦的學院,他先給戚隨亦送了感冒藥,這才買了早餐去看病人。
昨晚說好了今天來換班,誰知道一進病房,像是提前知道池矜獻會什麼時候來似的,景離秋早沒影了。
不願意再跟病房裡某個不會說話的鋸嘴葫蘆待一塊兒。
「景哥走了嗎?」沒有收到消息通知的池矜獻一進病房見隻有陸執,問了一句。
陸執從他進門起便盯著他,好像此時眼睛的全天地裡隻容得下一個池矜獻,聞言也沒有空吭聲,抿著唇不說話。
「這是洗漱用品,還有兩身換洗衣服,新買的。」池矜獻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這是早餐。你可以自己收拾嗎?」
陸執坐在床頭仰臉看著人,緩了好一會兒才說:「不行。」
「會像昨天一樣摔倒。得扶著。」
池矜獻側首看他,張口正要說話,眉頭卻先輕蹙了起來。他道:「你昨晚沒休息好嗎?」
眼白裡都泛著血絲。
「嗯。」陸執說,「那個男的氣我。」
說著,語氣裡還明目張膽地帶上了抹控訴和不易察覺的……孩子氣。
不知道是不是依舊在生病的原因,池矜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陸執,猛地這麼一下他有點懵,大早上的還有點想笑。
這時,陸執輕輕抬起手,用布著針孔的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池矜獻的衛衣衣擺,見沒有被甩開,他才又得寸進尺地抓得更多了些,低聲問:「……他是你男朋友嗎?」
不知道景離秋和他之間都發生了什麼,這副模樣的陸執倒是真的讓池矜獻感覺很新奇。
但他目前也不願意拆景離秋的台,畢竟人家是幫自己。
池矜獻先小心地問:「景哥怎麼說的?」
陸執捏人衣服的手緊了緊,悶聲說:「他說不是。」說完想了想,他又道,「他說他不喜歡你,你更不喜歡他。」
下完結論沉默片刻,陸執再次開口:「就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好家夥,真狗實錘了。
好家夥,我怎麼又寫了5000,這不科學,以後絕對3000(躺平)
感謝支持,給大家鞠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