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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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的太狠,把眼尾都凶出了抹紅色。

可就是因為池矜獻的父親是池綏,所以陸執才敢那麼放肆,無論誰想做什麼都得掂量掂量。

不然他絕不會靠近池矜獻一步。

「嗯,」陸執應他,聲音沙啞,「可是我害怕。」

池矜獻怔住。

陸執便又輕聲說:「我護不住你。」

「……那你現在又回頭找過來乾什麼?!」池矜獻堪稱凶狠地瞪著人,質問出聲。

陸執聲音更輕了,說:「我長大了。」

長大了,就可以抗爭了。

而且,效果還不錯……雖然過程實在太疼了些。

池矜獻不再說話,像是兀自在平復消化情緒。

他的胳膊放在病床上,手指就猶如找事做一般動著床單。

「小池,」陸執輕聲開口,待人抬起眼眸掠了他一眼,他問道,「我可以碰碰你嗎?」

「不可以。」池矜獻語氣依舊很凶,如是拒絕。

「噢,」陸執便真的不動,隻抬起一根手指悄悄蹭上了池矜獻的袖子,輕巧地哄人一般,說道,「小池……我是有病,但我沒有那麼卑鄙。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心疼可憐我,是你說要坦誠。」

「我沒有心疼你。」池矜獻沒好氣道,「你自己作的。」

陸執乖乖點頭:「是。」他手指尖還輕輕蹭著池矜獻的衣服袖子,像是玩不夠。過了會兒,他嘴巴微動,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了,也知道你不想再要我了,但是……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讓我追著你的機會,多久都行,三年,五年……小池,你別真的不要我。」

池矜獻眼角餘光裡全是陸執在玩兒自己衣服的指尖,聞言他靜默了半晌,說:「我這人想通的事情很難改變的。」

陸執點頭:「我知道。」說完又道,「我在努力。」

今夜攤開說的話太多了,拉開了不止一個人的一件事,不知怎麼的,池矜獻又忽而想起「坦誠」這兩個字。

他抬眸看向陸執,突如其來地問:「你討厭我嗎?」

高中離校那天陸執說過的話還猶在耳邊,池矜獻有一股莫名的直覺,陸執說那些話時肯定沒想這麼狠,但也絕對不是一點狠都不帶。

聞言,陸執即刻搖了頭。

池矜獻便換了個問法:「你恨我嗎?」

話音落地,陸執繼續搖頭,隻是半垂下了眼睫。池矜獻輕蹙起眉宇,眼神裡含了抹不認同。

興許是怕對方還會問出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似的,陸執忽而出聲道:「小池,我可以住進宿舍嗎?」

語氣小心翼翼,態度誠誠懇懇,猶如他已經等這天好久了,此時看到機會必須要趕緊抓住。

池矜獻都因為這直白地當麵一問而懵然了好大一會兒,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沒經過自己同意,陸執一直沒敢往宿舍裡搬,一時間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該擺出什麼心情。

他都不知道陸執還能這麼聽話。

不過提起這個,池矜獻倒是好奇地詢問了一句:「這兩個月你都住哪兒了?」

陸執抿唇,答道:「那晚我把你拽進去的房子。」

池矜獻:「……」

街邊的霓虹燈,布滿熟悉氣息的人,房門劇烈關上的動靜,昏暗的客廳玄關,強硬掐著他下巴的手,以及後來在身後的強勢力量,都讓這個夜晚裡的池矜獻重新產生了一股眩暈感。

好像這件事才剛剛發生過不久,令人的心跳徒然悸動,且久久不能平息。

池矜獻狠狠地剜了眼陸執,特別凶。

陸執垂眸,低聲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為什麼住那兒?那裡是誰的房子?」池矜獻收回視線,問道。

陸執:「我爸留給我的。」

「……嗯?」猶如完全沒料到這個答案,池矜獻不解,「顏叔叔是這兒的人嗎?」

當初為了離家遠一些,池矜獻上大學跑出了省份,如果聯盟和帝國必須劃出個界限的話,那這裡已經可以說是帝國的地界兒了。

陸家和池家是同樣有身份有地位的存在,顏悅很多年前也和原斯白相識,池矜獻就下意識以為他們全是一個城市裡的人。

「嗯,」陸執說,「我爸和陸上將好像是在這邊認識的,但他沒有帶我回來過,」說到這兒他的音色漸低了下去,「我知道這裡也是在他去世後,看了他留給我的一些信。」

「他說如果陸家不要我,這裡雖然遠,但也不會真的無處可去。」

池矜獻眉頭狠狠地蹙起來,真的快對陸家產生生理性的厭惡應激反應了。

「所以當我知道你大學報了這裡的誌願後,我就覺得無論怎麼樣,哪怕殘了廢了,我都得過來找你。」陸執這樣說道,語速平緩,聲調極輕,猶如在說什麼悄悄話一般。

他手指尖小心地揪住了池矜獻的一點衣服料子,燈光將那兩隻手的影子映在一旁的床單上,完美地製造出了兩個人牽了手的假象。

「所以,」陸執抬起眼睫,小心地盯著池矜獻,「小池,我可以搬去宿舍嗎?」

長到這麼大,曾經還追了人那麼多年,可池矜獻什麼時候和這樣的陸執打過交道,簡至直白地讓他無所適從。

感覺稍有不慎就要招架不住了。

他煩躁地抓了把頭發,悶聲悶氣道:「隨便。」

學校傷人事件剛發生的時候就被目睹過的學生送上了新聞頭條,哪怕這裡不是陸自聲的地盤兒,他也仍舊獲取了前所未有的討論熱度。

而且就是因為這裡不是陸自聲可以做主的,所以那些新聞想壓都壓不下去。

期間這裡的警方和陸執做過幾次交流,陸執的意願從頭到尾都很強硬——絕不鬆口。

艾多顏必須要得到相應的懲罰。

陸自聲找過陸執幾次,陸執一口一個陸上將,對方說話他就聽著,其餘什麼也不多言。

也是從這時起,陸自聲才突然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執好像再也沒有喊過「父親」這個稱呼。

這裡山高水遠,有手也不能伸得太長,再怎麼說艾多顏也是陸家的一份子,陸自聲不想丟人丟到帝國的地盤兒上,便向上級申請了將艾多顏轉押的調令。

所以以後說不定艾多顏還有機會和陸灣關在一起呢。

這件事故鬧得人盡皆知且人心惶惶,除了卑微追求池矜獻之外,所有人都對陸執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

他狠起來的時候是真狠,絕不能輕易惹。

而可能是當天陸執滿身血汙的樣子太嚇人,自那以後,景離秋見到陸執也沒再怎麼刻意擠兌過他,連戚隨亦的臉色都對他好了不少。

因此要說心情頗為不錯的人就屬陸執了。

受了一次傷,和池矜獻的關係都近了不少。

傷沒好之前,陸執並沒有急著搬進宿舍,畢竟換藥洗漱的時候不方便,他也不想讓池矜獻看到。

一周後傷好的差不多了,陸執才強裝矜持又急不可耐地提出了搬宿舍的要求。

他把自己的小東西——手機電腦之類的給池矜獻拿著——猶如上交了大數據時代裡的所有隱私。自己則拎著箱子。

池矜獻說他肩膀上還有傷,要動手幫他,被拒絕了。

上樓拎箱子怎麼都得費些力氣,肩膀不使勁兒完全不可能,可陸執就是不讓池矜獻幫忙。

氣悶之下,池矜獻心道,不幫就不幫,疼著吧。

為了防止自己看著心軟,池矜獻加快步伐先回了宿舍,沒等人。

葉遼和方明在昨天周六的時候就出去玩兒了——當然邀請了池矜獻,池矜獻說有事給搪塞了過去。

齊嶽和另一個學長也沒在。

所以目前宿舍裡就池矜獻一個,等陸執一會兒來了,那宿舍裡就是他們兩個。

直到在自己的床位前停下來把陸執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池矜獻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了一股不真實。

他扭頭看向陸執的床位,就在自己對麵,心裡忍不住想,時隔兩年,怎麼突然就和陸執這個人重新碰上了呢,不僅碰上了,還發展得這麼離奇。

……反正不是冥冥中注定。

是某個人拚了命地沖過來,才尋到了那麼一絲生機。

生活太過出乎意料,有時候魔幻的簡至令人不敢相信。

既然如此,池矜獻突然忍不住心想,那他和小鹿說不定也有一天能見上麵呢,反正小鹿說過他病已經好了。

想到這兒,池矜獻又忽然意識到,他和小鹿好像已經有好幾天沒怎麼聯係了。

自從上次深夜聊了聊陸執,小鹿問他有沒有重新打算喜歡的人,後麵他們就再沒說過陸執這個名字了。

聊也隻是聊其他的。

池矜獻覺得他得跟小鹿分享一下這件事情。

現金池:【小鹿!我有事要跟你說!!】

「嗡。」

桌麵上的某個手機震動了一下,池矜獻沒在意。

現金池:【小鹿你在嗎?】

「嗡。」

剛才的動靜又震動了下,這一次,下意識地,池矜獻打字的動作輕微地頓住了。

他眼神從自己的手機屏幕上移開,盯上了麵前書桌上的某個手機,手指在鍵盤上盲打。

現金池:【。】

「嗡。」

陸執的手機頁麵接二連三地跳出新消息,消息框沒有設置成隱私不可見。

備注著【小玫瑰】的聊天框裡有三條未讀消息,最後一條是個句號。

現金池:【……】

「嗡。」

池矜獻抿唇,伸手拿過了陸執的手機,臉上木無表情。

「哢噠」,宿舍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陸執還沒進去就隻覺得內心一凜,全身心的細胞都感到了不太對勁。

一抬頭果然看到池矜獻正在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裡暗含殺機。

他雙腿剛邁進門還沒往裡麵走上一步,便下意識地頓在了原地。

怎麼都不敢再動了。

「陸執。」池矜獻漠然地出聲喊他。

被喊的人眨了下眼,下意識應:「嗯,怎麼了?」

池矜獻放下手機,轉過身和人直麵地對視,一字一句地開了口:「小鹿?」

作者有話要說:如不意外,下章痛哭預警。

陸執:……寫書的人可真是我親媽,我剛搬進宿舍別說一晚上,一秒鍾都還沒住,她就讓我掉馬(微笑)

感謝支持,給大家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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