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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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早就長大了,看上了什麼人再正常不過,當時言傳旬也沒在意,直到他聽見了陸自聲這三個字。

「誰?」言傳旬皺眉看他,問,「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但我又覺得他不是帝國的人。」

言悅眼睛發亮,語氣有些自豪,道:「聯盟上將。」

聞言,言傳旬五官都要皺到一塊了,他煩躁地說:「什麼玩意兒?我會讓你跟一個聯盟裡的人結婚?況且你跑那麼遠,以後還回不回來?!」

「你讓你媽天天想著你過?養你那麼大是一直讓父母操心的麼?」

陳尋柔虛弱地坐在床頭,聽到這話也跟著輕聲開了口:「悅悅,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呀?」

言悅的母親是個特別柔和的女性,隻不過當年生言悅的時候差點丟了命,恢復好也已經是元氣大傷,這麼多年身體一直不怎麼好。

言悅跑去陳尋柔身邊,聲色不由自主地放輕:「媽,是個很好的人。你們別阻攔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他。」

言傳旬瞪著眼睛生氣:「你懂什麼是喜歡?」

「你喜歡他什麼?!」說著他靜默片刻,像是對這個人有印象了,道,「言悅,你具體了解過這個人嗎?」

沒有,他天真地以為戀人之間不需要了解,就能夠做到足夠坦誠——尤其是針對初戀,簡直都傻得可愛。

但後來想到他也一直沒告訴過陸自聲自己是誰,言悅也就釋然了。

和家裡攤牌以後,言傳旬去仔細地調查了陸自聲,當他把對方和其他人有染的照片甩給言悅時,言悅並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更沒有生氣。

不僅如此,他還頭也不回地反駁說:「爸,我問過他的,這些都是他之前的事跡,我和他也就才認識一年左右,我不可能去對他之前的事評頭論足吧。」

言傳旬吼他:「認識一年你就非他不嫁了?」

「他怎麼不嫁給你?!」

言悅不吭聲,執拗地覺得自己的堅持會是對的。

人一旦被什麼東西蒙了眼,他不親眼見到黑暗的南牆,根本想不起回頭。

因為一個陸自聲,言家的父子關係逐漸僵硬起來,陳尋柔在中間勸言傳旬不是,勸言悅也不是。

憂慮得多生了好幾次病。

直到言悅25歲那一年,他再一次提出了要和陸自聲結婚的決定。

言傳旬被氣到忍無可忍,上去就要一腳把言悅踹翻在地,隻是鞋子還沒觸及到人,他便被言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的動作給跪懵了。

「爸,」言悅眼圈泛紅,捂著自己的肚子,服軟道,「我知道我老是忤逆你、你生我的氣,可我真的很喜歡他,這兩年他對我一直都很好。」

「如果你實在想打死我……也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再打。」

言傳旬臉色僵硬,嘴唇都白了。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言悅捂著小腹的手,道:「……你說什麼?」

「言悅,」他顫聲道,「你和那個畜牲混蛋……未婚先孕?我和你媽就是這樣教你的?」

「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你丟得是誰的人知道嗎?!」

言悅眼睛更紅了:「別人不知道我是誰,他也不知道。」

「重要的是這個嗎?!」言傳旬月匈膛劇烈起伏,說完轉身就要去找東西,手還下意識扌莫向月要側,看起來是要扌莫槍械直接打死言悅。

但他當時在家,穿的便服,哪裡有什麼槍械,因此言傳旬惱羞成怒地去找其他東西,被臥室裡靜養的陳尋柔及時察覺,顫顫巍巍地出來抱住了月要身,哭著製止。

言悅一動不敢動,哽咽著啞聲說道:「可我去年已經跟你們說過我要和他結婚了,你們不同意,不然也不會……」

「我沒想到會懷孕的。」

言傳旬閉上眼睛,發了狠地捏著眉心:「打掉。」

話落,言悅瞬間站起來,倉惶地往後退,呈自我保護姿態。

「我不要。」他說。

言傳旬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言悅,這條路,你就非要一頭走到底了,對吧?」

言悅點頭:「嗯。」

「不管是好是壞,」言傳旬眼白裡泛著紅,咬牙問,「都絕不回頭?」

言悅:「嗯。」

陳尋柔滿臉是淚,她看著言悅搖頭:「悅悅,我私下去看過那個男人的,他真的並不……我和你爸隻希望你後半生可以快快樂樂的,你和家裡鬧成這樣,以後讓媽媽怎麼辦呀?」

言悅抬手擦眼睛,不成形地喊:「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但我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

那天整個言家僵持了很晚,最後言傳旬說:「如果你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一定要跟他走,那你就是放棄我和你媽。從此以後我也就沒有你這個兒子。」

他已經拿出這麼嚴重的選擇逼言悅就範,隻賭他可以讓自己放心一點。

可言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往門邊退了一步。

言傳旬便什麼都明白了,點頭說:「言悅,你今天一旦踏出這道門,以後生死都不用往家裡說,那都是你自己選的路。」

……

言悅出了門,陳尋柔直接病倒進了醫院,半年未見好轉,期間言悅要去看她,被言傳旬冷漠地閉門拒絕。

他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

他就再也沒能回去。

似是在很久之前就預見到了這一幕,言悅的筆記本花了五年的時間,直到他選擇長眠的那一天才算完成。

徹底終止。

他讓方守幫他找到最先進的長河遠程光影,可以將他的身影映在他想藏的任何地方。

因此陸執打開後麵的筆記頁麵,多年前還活著的言悅便溫柔地出現在了陸執麵前。

他們隔著多年光陰,遙遙相望,猶如從不曾陰陽相隔。

今年已滿20歲的陸執,在失去言悅的第12年,他竟然是第一天才徹底認識到自己的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

又經歷過什麼事。

已經到了家門口的陸執,靜靜地站在似乎很久無人居住的別墅外。

言悅留給他的房子,此時裡麵是一片漆黑,池矜獻說:「回家。」

他們便一起回了家。

陸執像是第一天才入住,對這裡滿是陌生。

別墅裡很乾淨,能看出來有被經常打掃。

也許是方守偶爾回來。

這些目前都不重要了。陸執手裡還緊緊捏著言悅的筆記,他垂眸直盯著,在略顯刺目的燈光下,手無意識地將其重新打開。

在陵園裡已然消失的言悅霎時重新出現。

青年臉色略微蒼白,但直視麵前時,那雙溫柔的眼睛裡含著無數碎光,猶如他仍然在期待明天。

言悅輕輕抬手,似是要扌莫誰的腦袋,動作輕柔。

片刻後,他輕輕地說:「小執,我是個很懦弱的人,我隻願你平安長大。」

「——我真的很愛你。」

被吹了一路的眼睛在這時又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陸執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一次眼也不敢眨。

「哥,」這時,池矜獻突然將下巴靠在陸執身上,故作輕鬆地說,「言爸爸好好看呀,也好溫柔,你特別像爸爸。」

陸執微怔:「爸爸?」

「對呀,」池矜獻不動聲色地再次合上筆記,說,「你爸爸不是我爸爸嗎?怎麼啦?陸執,你是想對我始亂終棄嘛?」

陸執急忙下意識搖頭。不知過了多久,他垂下眼睫腦袋,極其依賴地離池矜獻更近,將額頭抵在人的肩窩裡,低聲道:「小池……爸不是不要我,他隻是沒辦法。」

「是啊哥,」池矜獻用側臉蹭了下陸執,聲音也很輕,「爸爸他很愛你,我也是。」

他們旖旎地依靠在一起,猶如往後要相依為命。

可其他人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來的那一刻,池矜獻沒把手機拿出來心裡便知道是誰。

原斯白他們知道他和陸執今天回來,但直到現在都沒接到消息,自然是擔心了。

一看來人,還真是原斯白。

但接電話的竟然是池綏。

「小安,你和陸執是不是已經回來了?」池綏的聲音古井無波地傳過來。

池矜獻還和陸執靠在一起,接電話不方便,便指腹一點開了免提。

「爸,我和哥下機有一會兒了,忘了跟你和小爸說了。」

池綏「嗯」了聲,道:「不說也已經傳開了。」

聞言池矜獻有些不解,茫然出聲:「啊?」

「陸自聲被帶走了,」池綏道,「最慢三天後也會開庭。」

「啊?」池矜獻震驚。

池綏沒理會,隻先道:「陸執呢?」

「啊,在我旁邊。」池矜獻忙看向陸執,眼神裡還懵著。

陸執清了清嗓子,低聲輕喊道:「池叔叔。」

「誰是你叔叔,」池綏聲音裡含著不喜,「別瞎喊。」

兩個小孩兒被懟得無言又慌張,池矜獻想,大池和小爸明明就很同意啊,為什麼不讓喊。

陸執更是無所適從,接下來要該怎麼艱難討好老丈人的路都想好了。

他已經沒有了言悅,絕不可能再沒有池矜獻。

可還不等他們心思各異,池綏便正色下來,吩咐事情一般地說道:「陸執,雖然還沒有正式見麵介紹,但從我同意把池矜獻這位祖宗交到你手上那天開始,我就已經承認你了。」

「最近幾天,也許你會經歷漫長的心理對抗交戰,但關於言悅先生,如果你需要任何支持幫助、證據提供,隨時開口說。盡管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什麼都不好進行,可我會盡最大可能去幫你。」

池綏道:「和池小安一樣,我是你爸。」

「記住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繼續。

雙十一呢,光棍節呢,看在大家都沒對象的份兒上,加個更(狗頭)

感謝支持,給大家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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