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久睽》番外第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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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拒絕長輩,關瑤隻得硬著頭皮向裴總發出邀請。

直到回了住處,裴和淵才復了關瑤的微信。

明明是求人的那方,姑娘家卻像跟他較勁似的,也等了加倍的時間,才又給他發過微信來。

望著那敷衍到像在罵人的握手表情,裴和淵無奈地抵額笑笑。

這麼會兒都等不了麼?他都等她多久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討債的那個。

約去關宅的那天,剛好席羽也到了。

關家夫婦怎麼也沒想到,小女兒的男朋友還沒影,外孫女的男朋友倒率先來拜年了。

而讓他們更沒想到的是,請來的貴客竟然滿當當載了一整個後尾箱的禮物,還都是特費錢的高檔貨。

關霈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一頓飯好生伺候著未來的甲方客戶,但貴客卻不如他想象中的難相處。幾杯下來,加上個席羽,爺仨近乎到了把酒言歡的地步。

吃完飯後,貴客看著他們娛樂間裡的麻將機,竟然主動邀請一起開台。

關瑤生怕露什麼餡,怎麼也不肯陪著搓麻。她哼哼唧唧裝不舒服,到自己房間溜之大吉。

過會兒嘴裡發淡,她走出去添零食,卻在離客廳小段距離的地方,意外碰見躲在一起接口勿的席羽跟賀淳靈。

賀淳靈捧著席羽的臉,整個人都快掛到人身上去了,場麵要多旖旎有多旖旎。

而近乎落荒而逃,拔腿就跑的關瑤,差點在樓道口跟人撞成一團。

肩膀被扶住,對方垂目掃她:「臉這麼紅,作賊了?」

「這我自己家,作什麼賊?」關瑤拂掉他的手:「你怎麼上樓來了?」

裴和淵:「出來找洗手間,迷路了。」

「迷路到二樓?」關瑤對此十分懷疑。

「嗯,」裴和淵聲線一如常溫:「再找不到,我可能得上天台去了。」

「……」

關瑤最終給他指了路,自己則抱著零食回了房。哪料過會兒後屏幕亮起,收到裴和淵的微信:【在你門外,不請我進去參觀下?】

頭頸冷汗迭出,關瑤立馬趿著鞋拉開門:「你乾嘛站我門外啊?」

「怎麼了?你家裝有監控?」

挾著酒氣的眼瞳格外幽邃,裴和淵的唇角勾著一縷笑意,鬆弛地打量起關瑤的房間。

聞到熏人的味兒,關瑤聲音發緊:「你是不是喝醉了?快下去,等會兒……」

「你又沒在跟我偷情,怕什麼?」裴和淵口齒清晰,眼中卻有醉意駁亂,像有壓抑不住的漫溯在瘋長。

這是除床笫之外,繼潯城酒店那晚後的第二回,關瑤覺得這人有些危險。

眸子烏灼黑涔,形態疏狂得像隨時可能失控的社會邊緣人。

關瑤霎時亂了陣腳,堵在門口開始聲怯氣短地請求他離開。

也不知是請求奏了效還是這人理智及時回了籠,反正隻見他眼風一掃,旋即笑得月匈腔迭動,仿佛隻是為了捉弄她而一時興起的惡趣味。

關瑤氣噎喉頭,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徹底把裴和淵給踹醒了。

兩眼肉眼可見地恢復清明,裴和淵抬手摁了摁太陽穴,誠懇道歉:「對不起,唐突了。」

不久客人離開,關家人開始收拾屋頭並且抓了賀淳靈受審。原因是她中途借口喝水,回來卻被發現嘴角的口紅蹭出花邊,明顯是乾了壞事。

關瑤也覺得她膽子未免太大了點,因而在賀淳靈投來求助的目光時選擇視而不見,兀自去換衣服準備參加晚上的同學聚會。

再度下樓時,被關霈堂叫住。原因是裴和淵給打來電話,說是他的表好像落在關家,且最終在麻將桌的抽屜盒子裡找到。

關霈堂喝了酒不方便開車,這貴到能抵一套房的表又不好讓跑腿送,碰巧關瑤要出門,約的方向還正好是崔家附近,就打算讓她順路給捎過去。

見關瑤老大不情願還想讓裴和淵自己來取一趟,關霈堂哄女兒:「乖乖你聽話,那可是咱家財神爺,要把他伺候好了說不定咱們以後都搬京市去。」

賀淳靈見縫插針:「我我我,外公,小姨不願意我去送!我願意!」

「你好好在家待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想去找你那個男朋友。」關家夫婦異口同聲,說得賀淳靈灰溜溜癟了嘴。

關霈堂進軍首都餐飲界的美夢正是熱烈,以為女兒是怕跟裴和淵相處,還說他不擺架子平易近人,讓她別擔心。

關瑤哭笑不得:「爸,他又不是皇帝,怎麼說這種話。」

皇帝也好男巫也罷,關瑤最終還是跑了這趟腿。

隆冬的夜疏星淡淡,提前到路旁等著她的男人站在細瘦的燈柱旁,被拖到地麵的深團影子,讓人讀出些個伶仃與蕭索。

指間的煙頭被吹出一點星息,在關瑤到跟前被及時掐滅。

男人偏頭吐出最後一口煙,再回正了眸子看她,眉梢濯淨,姿態透著惺忪的優雅。

「不錯,沒有見噎廢食。」

打下車窗就迎來句沒頭沒腦的評價,關瑤愣了會兒才醒過腔,是在說她還敢開車。

關瑤打開暗格,取了表遞出去:「畢竟不是每一輛前車都會急剎,我們這裡的人開車都溫溫正正的。」

聽她話中有話,裴和淵勾了勾眼角:「政|府不給放的炮仗都被你給吃了吧?」

關瑤沒接茬,等手表遞出去後道了句別就摁鍵升窗,過程中餘光瞟見些異樣,她驟然偏頭,果然發現裴和淵把手搭在車窗上沒放。

「乾嘛呢你?撒手!」關瑤眉心一顫,連忙反向摁鍵:「你有病啊?手不想要了?」

「還沒醒灑的人反應慢,是你動作太急了。」裴和淵慢吞吞收回手,明明被卡了一道他卻依舊狀若無事地甩鍋,又瞥來一眼:「晚上有約?」

「沒有,我去拜菩薩。」說完這句關瑤乾脆車窗也不打,掛上檔就踩油門走了。

才到約好的地方,男人的信息就發了過來:【什麼時候散?】

關瑤:【?】

裴和淵:【約你續攤】

是「約你續攤」,而不是「想約你續攤」,關瑤被這沖破屏幕的自戀笑到,鎖起手機把他打入冷宮。

參加的是高中同學的聚會,既聊近況也回顧過去。

談起關瑤時,大都在說她以前那麼個乖乖女,沒想到竟然也會遠離父母去別市工作。

相對來說,關瑤的叛逆期好像確實來得格外晚。在旁人的眼裡,大三之前她都是相對乖覺的那個。甚至她高中同桌還戲言:「我以為關瑤對外頭的世界不感興趣呢,沒想到這隻衣食無憂的小雀兒,也向往丘市外的天空。」

關瑤也跟著笑了兩句,沒有多接話。

按她的自我剖析,其實骨子裡應該本來就是個我行我素的人。

從能獨立思考開始,她就有了離家的想法。可作為父母的老來得女,她打小被父母當眼珠子一樣捧著,要什麼給什麼。在同齡人眼中,絕對是生活優渥受盡寵愛的小千金了。這樣好的條件,別人想破頭都想不出她為什麼要自討苦頭。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俗語再俗,總也能道出人生十之八九的現象與真實。

大概從入學起,關瑤就總能聽見父母的長籲短嘆。她的成長中雖然有家人的疼愛與嗬護,卻也完整見證了姐姐關瑧那段天賜般的夢幻愛情,以及狗血過多的婚姻。

關瑧出嫁那年,風光豪奢的婚禮甚至在丘市當地引起一時轟動,惹來無數妒眼饞言。

然而泡沫童話似乎總是逃不過破滅的下場,婚後沒多久,賀宸便逐漸原形畢露。出軌家暴借高利貸通通沒跑,而那樣看著光鮮實則腐草一般的家庭,甚至還有重女輕男的陋習。

在親眼見到女兒被夫家外甥連摑巴掌,而家婆卻不當回事之後,關瑧終於提了離婚,並開始了和渣男的數年糾纏。

並非感情上的糾纏,而是女兒扶養權以及賀宸的債務問題。

鬧得最凶的時候,賀宸甚至跑來賴在丘市的關宅裡頭不走,每天跟大爺似的等著三餐送到房間,就為了惡心關家人,讓關霈堂出錢替他還債。

為此,關霈堂夫婦還曾數度被人嘲笑,說是嫁女兒攀豪門不成,反招了隻吸血蟲來。

直到關瑤高考那年,這婚才終於離成了。

一直籠在上空的積雲散去,關家人的心終於輕鬆下來。仰屋興嘆和強顏歡笑被輕鬆的氛圍所替代,關家父母痛定思痛,開始把新的寄托放到了小女兒關瑤身上。

也不是過強的控製欲,更多是因為長女有一段失敗的婚姻且出嫁置業都比較遠,二老萬分希望作為小女兒的關瑤能就近擇婿。

挑來揀去,二老最終瞧中了秦家長子秦扶澤。因為秦扶澤媽媽和關瑧是好朋友,兩家人家境也差不離,加之秦扶澤的父母親戚多是丘市的公職人員,於公有私都能有個照應,二老自然怎麼看怎麼般配。

也是借這個機會,關瑤離了父母的庇佑。

看著好像是乖乖女被逼出的逆向反抗,實則隻是被她趁機借來的一個幌子。

席間同學的話題早就轉移,開始聊到跟他們同屆的風雲人物,也就是受關家資助,算得上關家半個養子的宋韞星。

同學們紛紛唏噓感嘆際遇難料,當年連書都快讀不起的男孩子,眨眼便成了娛樂圈炙手可熱的男明星,離頂流就差再一部的代表作。而聽說他現在在港市密拍的電影,無論是製作班底還是搭戲的演員,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這部電影的口碑及質量。

滿桌人討論得如火如荼,關瑤卻看著被向下蓋在桌麵的手機,開始恍然走神。

也便在這當間,手機發出極小的嗡鳴動靜,是來微信的提示。

關瑤解鎖一看,微信有個未讀的語音條,是裴和淵發來的。

借故上洗手間,關瑤拿著手機離了座位。

對於剛剛離家離開父母的乖乖女來說,關瑤也並不想要追求什麼穩定的關係,當初之所以跟裴和淵約,一方麵是源於對性的好奇,而另一方麵,裴和淵多少像是她作為乖乖女踏向成熟女性的又一個象征。

在有了肉|體關係之後,這位衣著考究的有錢二代在和她相處的各種身份間切換自如,隨時可以抽離,裝生人更是裝得得心應手,看不出絲毫痕跡。

可精通社交語言的人,今天像是聽不懂無聲的拒絕,竟然跟給她發了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經期剛過。」

明明隔著距離,卻似近在咫尺。男人輕柔似水的聲音隔著手機撩惹人的脈博,如同吹來一股拂耳的熱氣,每個單獨的音節都被擴散成旖旎的幻想。

像是邪侵入骨,心間泛起的滾燙漣漪竟催得關瑤在聚會散了以後,驅車去找了裴和淵。

更荒唐的是,明明開了酒店,兩人卻在狹窄的車裡廝混一場。

衣冠楚楚都是假象,坐懷不亂更是放浪形骸的遮掩。

一見到關瑤,裴和淵便欺身而上。他嗓音黏稠鼻息熱切,連她嘴裡還沒化掉的橙子糖都卷去咬碎,據為己有。

在浮藻間依洄難挨時,關瑤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好像招惹了個貌是情非表裡不一的人,這人有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野性,是反常的危險,卻滿掬著奇妙的吸引力。

空間越小越考驗技術,可一個相對不是那麼安全,甚至連衣服都不敢完全除掉的環境,卻格外助|興。

出了一身的汗,裴和淵鬢發濕亂,在半明半昧的光線之中,有種令人心頭顫漾的戰損美。

關瑤把衣擺向下攏了攏,動作間觸到有異物的口袋,掏出張皺巴巴的五角錢。

轉手,關瑤遞給裴和淵:「喏。」

「什麼?」裴和淵的聲音是怠足的懶意。

關瑤把錢別到他耳朵上,順勢勾了下他的下巴:「嫖資。」

「謝大爺賞。」裴和淵取下耳朵上的巨款,看了眼麵額:「太多了,可以嫖我五回。」

關瑤樂出聲:「那先留著,下回給我試試富婆快樂球。」

「沒聽過,但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陪你研究研究。」裴和淵服務到位,還伸手幫她拭去嘴角的水漬。

車裡放著歌詞不多的音樂,後座的兩人都有半個身形隱沒在黑暗之中。

安靜半晌後。

「你怎麼隨身帶套?」

「酒店拿的。」

「你不會找過……」

「放心,我沒那愛好。」

又是幾十秒沒有說話,裴和淵支肘墊著太陽穴:「還想問什麼?」

關瑤轉了轉眼珠子:「你怎麼還不回京?」

「明天就回了。」裴和淵的指腹在她鎖骨處遊了一圈:「怎麼,想跟我一起?」

「才沒有,」關瑤把他拍開:「起來,我要回家了。」

關瑤提起裙子不認人,把裴和淵趕下車後,自己就瀟灑地驅車離開。

而看著招搖車尾燈的裴和淵則展了展嘴角。隨後,他拿起手機拔了通電話出去。

是時候收網了,他的小雀兒。

確如裴和淵所說,他第二天就離開了丘城。

關瑤的年假長一些,元宵前兩天才回到京市。

本來旅途奔波得人困腿軟的關瑤,卻在到家後的那天,得到個驚天霹靂般的消息。

她所住的公寓被業主賣出去,且新業主並不打算繼續出租給她,還無情地給她發了通知,讓元宵之前搬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直令關瑤心中瓦涼。

西八兒,兩天時間,她要搬去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在「啊啊啊好好磕我還能再寫十萬耶斯莫拉」和「不行了累死爹了快完結吧孩子想開新」之間來回搖擺(●_●)

我的外室雲端熱熾和僧妻,都在等著寵幸嚶嚶嚶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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