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此刻,太子還真不便說。
「兄長,我把他命救下,他就該歸我所有!我不要其他人,我就要他。」昭靈此時一門心思隻想將人帶走,要是在平時,他會有所察覺,進而悄聲詢問兄長緣由。
見弟弟反應如此激烈,再想到這名越奴很可能就是弟弟幼年夢中遇見的男孩,太子直覺是份孽緣。
「兄長。」昭靈扯動太子袖子,語氣帶著懇求。
從小到大,他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他是真得很想帶走這名越奴。
太子最看不得親弟弟可憐巴巴的模樣,眉頭一皺,指著越人奴隸,對身邊的侍衛下令:「把人帶上。」
越潛聽得懂融語,心中大為震驚,太子的侍衛執住他雙臂時,他明顯有反抗的意圖,被硬生生壓製住。
看向那名救助過自己,且硬要將自己帶走的王族少年,越潛心頭隻覺得一陣煩亂。
「快走,還杵著做什麼!」侍衛態度粗魯,大力推越潛。
越潛站著不動,他朝大草屋的門口望去,樊魚就站在那兒,慌張不安的躲在木柱後頭,偷偷觀察,不敢過來。
昭瑞見越奴不聽話,提議:「他是越人,聽不懂我們的話,你拿鞭子抽他,他就知道要走。」
「不許打。」昭靈當即製止,表情不悅。
太子冷不丁道:「他聽得懂。」
太子既然認出這人正是幾年前,偷偷用竹籠捕鼠的雲越國國君之子,也記得當時他會說融語。
昭靈聽兄長這麼說,心頭頓時一熱,他走到越潛跟前,問他:「你喚什麼名字?」
越潛本打算裝作不懂融語,裝聾作啞,讓這名王族少年因言語不通打消帶走他的念頭,眼下再裝不下去,融國太子的記性真好。
越潛不答。
「你喚什麼名字?」昭靈再次詢問,他的音色清亮而溫和,飽含情感。
他那雙眼睛很清澈,像鳥兒的眼睛,他的模樣似曾相識,仿佛是個故人,真是荒謬。
越潛仍是不回答,他不僅不回答,也不理會人。
一個目中無人,桀驁不馴的奴隸。
太子對侍衛使眼色,冷冷道:「就是匹需要鞭策的劣馬。」
兩名侍衛本就執住越潛,立即將他往地上猛按,要他下跪,見越潛態度強硬,死活不跪,兩名侍衛使出更大的力氣,硬生生將人按下。
越潛昨日受到重創,人比較虛弱,而侍衛強健,一身蠻力,越潛抗爭不過,被按跪在昭靈麵前。
昭靈對上越潛冷冰的眼神,那眼神冷銳似刀,不禁哆嗦了一下。
這人,已經不是幼年記憶中那個會救治傷鳥的男孩,那個因鳥兒不願意被囚禁,就將鳥兒從籠中放飛的男孩。
我……是……
你不認得我了嗎?
昭靈如鯁在喉,神色黯然。
他當然不認得,他認識的是隻鳥,不是人。
樊魚見越潛被按跪在地上,跪在融國王族麵前,他緊張又害怕,渾身直哆嗦。本來樊魚認得昨日救助越潛的王族少年在場,猜測肯定不是要將人拉去殺掉,或者抓去嚴刑拷打,肯定是好事,此時他不確定了。
再兼之樊魚不懂融語,根本不知道這幫融國王族的話是什麼意思,是要乾什麼,心急如焚。
「阿靈,此奴桀驁難馴,你可得想好了。」太子有意提醒弟弟,這人確實不合適。
昭靈不改心意,毅然道:「兄長,我隻要他。」
他不去看這名越人奴隸是什麼反應,他不會將這人留在苑囿裡為奴。
聞聲越潛奮力掙紮,他想掙脫侍衛的束縛,想站起身,而侍衛自然是不肯放手,越潛聲音沙啞:「放手。」
他說的是融語。
昭靈心中一陣狂喜,對侍衛命令:「鬆開他!」
越潛沒了束縛,站起身,他朝早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的樊魚喊道:「他們要帶我出苑囿,你跟常父說,他們賞識我,把我帶走了。」
這一段話,越潛說的是雲越語,這幫融國王族聽不懂。
此時的越潛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不能就這麼被帶走,不能讓常父為他擔驚受怕。
樊魚意識到離別在即,淚流滿麵,一時也不知道打哪來的勇氣,從木柱後頭走出來,對越潛喊道:「你放心跟他們走,常父有我照顧!」
越潛點了下頭,不再說什麼。
昭瑞納悶,問左右:「他說什麼?」
昭靈嚅囁:「是雲越語,像似在和同伴告別。」
那個站在大草屋前的同伴,也正是昨日他與野牛互搏,拚命救下的同伴。
太子輕哼一聲,越奴之間還挺情真意切。
也就隻有他知道,他們帶走的這名越奴是什麼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5-26 20:53:30~2021-05-27 20:57: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菠蘿米蜜蜜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琴古、偏愛小奶糕子、九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方 22瓶;豆麥田田 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