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之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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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昨晚睡得不安生,導致這個下午極度犯困,胃痛的老毛病也一並發作了。

撐到第三節課,芝愛放了樣東西到時音的桌上,說:「姐的名牌,他替你拿回來了。」

「幫我謝謝他。」她閉眼撐著下巴。

「姐昨天通宵了一個晚上?」

「恩。」

「他也沒什麼精神,中午時球都沒碰。」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時音把名牌拿了,扯開話題:「下節課幫我請個假,我去醫務室休息會兒。」

「好。」

一節課渾渾噩噩地過去,到醫務室後吃了些胃藥,醫護老師看出她臉色不好,又安排了床讓她休息。

剛躺下進入狀態,手機的特殊鈴響起來,她將手機擱到耳旁,換了個方位繼續睡:「哥。」

「你在哪兒?」

「在找我?」

「還想不想我陪?」

「隨你……你找得到就陪,找不到就不陪。」

聽出她聲音困倦,他嗬嗬笑:「你沒來學校?哪家酒店?」

她也笑:「原來到現在都不知道我來沒來學校。」

「你到底在哪兒我來陪你。」

「不要來了,你來我也跟你說不上話,我累,睡一會兒。」

掛電話前頓了頓,重新擱耳旁,說:「哥。」

「……?」

「我最近一直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在想,你最初是什麼樣子的,我覺得我快忘了。」

慕西尉還沒說話,時音又笑笑:「但是你現在也挺好的,你挺好的。」

然後她掛斷了電話,人已經很累,手機都還握於手心,腦子漸漸進入深度睡眠。

這一覺,睡到放學鈴響。

從醫務室道別後走向校門,席聞樂的車正好停在那兒準備出發,芝愛站在栗智替她開啟的後門口,她看到林蔭道上的時音,時音朝她清淡揮了揮手,芝愛以眼神作告別,俯身上車。

車內隱約能見席聞樂的側臉,他靠著椅背閉著眼,果然是一點精神也沒有。

時音才看了幾眼,手腕上忽被人一個使勁拉走,一直將她拉到路邊的白楊樹下,她砰地靠樹乾,慕西尉則將雙手環在她月要上,再一使勁圈住了身子,時音立刻用指骨節叩一下他的肩:「放開,學校。」

「給你看我最初的樣子。」

「你瞎玩什……」身子又被一轉,慕西尉從後抱住她,她話音止住,他就這樣抱著她不動。

「恩。」他說,「你也是最初的樣子,不錯。」

另一邊,席聞樂的車子緩慢開動。

她則仍在慕西尉懷裡,眼內平靜,隨後再由他慢慢地調轉回身子,也不說話,他低頭靠近,要與她接口勿的前戲與暗示做得很足,這會兒看不到的校門口車子內,席聞樂從始至終未睜眼,也從始至終未留意這邊的情況。

時音意不在此,朝旁撇了點腦袋:「人多。」

「我家仙女今天心情不好。」慕西尉這麼說,指頭仍劃在她脖頸間,然後突地將她抬高了下巴親,親不過兩下時音就在他肩上力道恰好地一推。

「我說了人多。」

同一時刻,席聞樂的車子駛走。

「下次你一找我我就來好不好?」時音走上學生道,慕西尉開始痞裡痞氣跟在後麵,還用肩膀碰她肩。

「你發誓。」

「我發……」

「以為我會真這麼天真地說這類話嗎。」時音回頭,「哥這副老德行我都看厭了。」

「你看厭了但你還是喜歡。」

「是啊是啊。」已走出校門,時音習以為常地敷衍回。

……

那天晚上,依舊是晚餐,依舊一家人刀叉相碰。

慕夫人的手上多一枚奪目的珠寶戒指,她心情很好,不但對慕羌笑語盈盈,還為芝愛與時音也多添了幾件禮服,銀行卡被凍結的事情就像沒發生過一樣,每回她看向時音,時音都陪著與她開心,慕羌同樣不似之前那麼黑麵,他偶爾會跟慕夫人搭上幾句話,慕夫人就更高興了。

伴君如伴虎。

第二天中午,時音在出發前給慕西尉去了個電話,原以為經過昨天他會變好一點,但撥過去依舊是遐想橫生的忙音狀態,時音將電話掛了。

友佳很快跑到她座位前坐下:「今天午飯可以跟我們一起了吧?」

是啊,芝愛去陪席聞樂,高衫依成了最好不見的手下敗將,原來的借口現在都不管用了,她笑一笑:「好。」

來學校這麼多天是第一次到食堂,友佳她們喜歡在二樓人少的餐廳點餐,女生們吃東西最愛交換碗中美食,尤其時音擅做便當,味道又那麼好,引得班內大半女生都擠在一桌分享,有幾個也帶了便當來,她們還很喜歡邊吃邊聊班內八卦,她們吐槽高衫依,羨慕芝愛,然後通通圍著時音了解怎麼做出別出心裁的便當。

「用愛啊。」

「哈哈哈,」友佳大笑,緊接著追問,「那時音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

「怎麼可能!」於是各個都不可思議地掩嘴笑鬧。

「真的沒有。」她撐著下巴回。

「那時音你就是我們大家的女朋友!」友佳把她的肩膀勾搭住,「我好喜歡你,大仙女!」

時音笑得很美。

女生們選擇在二樓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裡能看到席聞樂。

與恬燥的這邊相比是截然不同的清靜氛圍,一桌有他,湯浩,嚴禹森與芝愛四人,芝愛坐在他的身邊,栗智站在他的椅側,女生們的笑聲或多或少是傳到了他那裡,他朝這邊看一眼,那視線透過空氣透過女生們的喧雜透過一切遮擋物落到時音身上,時音依舊與友佳說話,她眼內釀著柔柔的笑意,手扣下巴,一言一語輕淡自然,也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像這邊探一眼,隨後稍換坐姿,身子隱在了女生們後麵。

他收視線,與嚴禹森的對話如常繼續,

幫著遮擋的女生突然換了位,時音的視野內又看到那方,而他要看這裡是很簡單的,兩人視線第二次對上,時音側過身子以手撐臉頰,然後不久,她說:「糟糕。」

「恩?」友佳看她。

「前兩個星期借的書最後歸還期限就是這個中午,我應該要先去圖書館。」

「可是,可是時音……」友佳還這麼說著,她已經起身。

女生們急把她的便當盒遞上:「時音這個!」

「給你們吧。」

「不是啦時音,這個是我們跟你交換好的便當,裡麵有我們自己做的東西你嘗嘗啊,因為中飯你也沒吃多少!」

她於是接過,淡笑回:「謝謝。」

她的笑,席聞樂看在眼裡。

從二樓下來的梯上,時音慢慢走,她將便當盒打開看一眼,裡麵果然全是陌生的食料,一樓的食堂早已清淨,四麵無人,她將盒子重新蓋好,停到梯口時將整盒丟進垃圾桶。

女生們的欽羨笑語還縈繞在耳旁。她抬頭看,席聞樂停在上層樓的扶手旁,他從她一離位就跟著離席,心如明鏡,就好像看見她笑起來就知道她會有這個行為一樣,然後特意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有種居高位者獨特又怪異的癖好。

兩人不說話,反正他也不會說出去,時音繼續離開。

午休的圖書館氛圍嫻靜。

將書放回到原位,又抽了一本出來,細細翻頁。

原本打算就這樣度過午後,但側身的陽光被擋時,時音抬眼,她不動聲色,聽著法罄的腳步來到自己身後。

她看時音手上的書,再看時音,淡如茶的聲音平緩敘述:「都鐸王朝,我也知道。」

平時不相見的人就這樣巧遇在圖書館書櫃隔間中,冬季正午陽光碎碎撒在發上,時音的肌膚被襯得很白很透,她的視線重回到書上,輕輕翻一頁。

「隻不過……」法罄在她身後走動,與她擦肩,與她發絲相錯,微微笑,「我知道的是另一個版本,一段藏於歷史版圖後的家族醜聞。」

時音依舊沉默,法罄稍稍看向她。

「野心勃勃的博林家想拴住國王的心來提升家族地位,但他們送去的第一個女人並不是安妮博林,而是她的親生姐妹瑪麗博林。」

……

「直到瑪麗失寵,博林家才送去了更聰明的安妮,」停頓一會兒,她別有深意地添上,「國王為她神魂顛倒。」

對比強烈的,是時音依舊充耳不聞。

「這個故事是不是好熟悉,」法罄的手擺到時音後月要,聲音接近到她耳畔,低低地說一聲,「未來的安妮王後。」

2

到此為止,時音將書合上。

這個法罄是自席聞樂來到學校後的第一個女伴,也是芝愛出現之後退得最乾淨的人,與自己說話時鎮定自然,有一絲求好之意也有一些暗藏的的對壘之意,站在暗處把事情看得最全麵,站在明處又扮得最友好,時音不急著與她正麵碰上,將書放回書櫃後便朝一側走。

「我曾經是你的崇拜者,慕時音。」獨站原地的法罄不急不忙地說,「能進席家的人,應該是你。」

四周安靜。

時音慢慢轉過步子,清淡回應:「是我的崇拜者,怎麼不知道我最看輕挑撥離間的人。」

「我比較喜歡你,就算離間你們姐妹了?」

「你自己權衡。」

法罄笑,禮貌性地點一點頭,兩人對話結束,時音先走。

第三天。

還沒到中午,時音手機響,是慕西尉,她邊接邊透過窗口看往他的班級,他在那端說:「中午沒空。」

視野內看到的景象是他剛從女生堆裡走出,時音撂電話撂地很快,那方他也放手機,張開手臂重新走回女生堆。

她從位上起身,芝愛問她去哪兒。

「就說我不舒服去醫務室。」她把放便當盒的袋子也拎上,特意繞過友佳等人的視線出了教室。

現在離午餐時間還有一節課,所有班級都在上課,時音去了最安靜的實驗樓,兩個便當盒放桌上,人坐椅子上,她靠著椅背靜靜看天花板,臉上沒有情緒。

看到後來閉上眼,她俯到桌上。

腦子裡麵碎碎的畫麵在走,她曾暈在人群裡,他把她一路背到手術台,她曾跪著受打,他為她一下下背後挨棍子,她曾最窘迫,他不離不棄。

但現在,刀子一次次從他手裡插到她心上,屢試不爽。

想,想,想。

越想越深,越想越稠,直到半睡半醒間,教室外樓道內發出一記玻璃撞裂聲。

那時已過了大半節課。

聲響來得模糊,時音在桌上臥了很久才慢慢撐起身子,精神頹靡地開教室門,往樓道盡頭看一眼,梯口那兒的窗戶破了,足球靜臥在一地碎玻璃中。

安靜走過去,看著地上足球,再朝前一步看往窗戶外,足球場上的男生們正探著脖子往這兒瞅,裡麵還有走動的湯浩與說笑的嚴禹森,這才反應過來,時音後退兩步以防任何人看到。

但闖進來的足球是個麻煩,她要離開這個地方,一轉身恰好碰到走上樓道的席聞樂,他在看腕上的時間,原本以為他沒注意而要加快步子走,但他頭也不抬地說:「慕。」

時音近乎嘆著氣停下來,席聞樂看完時間,一如往常那種穩態走上來,順便把名字念完:「時音。」

兩人距離僅兩步時足球一躍而起入他手,他淡說:「躲什麼,早就聞到了。」

她點頭:「席聞樂……」

真形象的名字。

原本他打算走了,但才出兩步又轉回來,時音看他,他在原地停了幾秒,這過程內好像發現一點什麼東西,接著徑直走進樓道。

「席聞樂。」時音拍額,立刻跟在後麵,「席聞……席聞樂!」

實驗室的門「嚓」一下打開,桌上兩個便當擺得位置恰好,席聞樂走進去時足球都丟一旁了,時音緊跟走入,他已經抽椅坐下順手提筷,她砰一記拍門:「席聞樂!」

「這份是誰的?」他絲毫不受影響,邊問邊開盒蓋。

「芝愛的。」

「你妹妹午飯由我請,所以是多餘的。」

「原本是芝愛的!但她由你請了所以又約了同學。」

「同學?」他笑得不明顯,特意看一眼她,「你都不想多跟她們相處一秒。」

說完,毫無顧慮地吃第一口,時音抓門:「嚴禹森的!他幫我約你所以答謝他。」

她說完他就摁下手機,一個快捷鍵撥到嚴禹森那兒,問:「中午有約?」

那頭回完話,他「恩」一聲,掛手機丟桌上吃第二口:「如果不是他沒約就是你被爽約,這份仍舊多餘。」

吃第三口的時候時音直接走上去,但席聞樂端著飯盒起身讓她落了個空,他開始繞教室,她跟著走,一直都講不過他,到後來她終於氣餒,扶額說一聲:「你停下……我讓你吃……」

課還在上,空教室裡,時音坐在椅上,席聞樂坐她對麵,他胃口很好,時音撐額看他吃,就像前幾天晚上看他吃宵夜一樣。

足球靜靜擺在桌腳旁,奇怪的是也沒人敢過來催他。

「我問你一個問題。」時音懶淡開口。

「恩。」

「你們家祖輩,是不是養狗的?」

「狗也養馬也養,還有不少金絲雀。」他答得多層意思,瞬間把她話裡的諷刺味給剔去了。

時音再問:「那麼有多少金絲雀?」

「最近看中了一隻。」

「金雀有主怎麼辦?」

他抬手抽一張紙巾:「是野雀。」

「野雀無意呢?」

席聞樂答她這個問題時暫停手中筷子,直直對視著她的眼睛回答:「沒用,是我的就是我的。」

這句話使兩人沉默。

恰好時音放於桌上的手機震動,氣氛隨之打破,屏幕彈出往年都設定好的備忘錄,一個蛋糕的圖樣上打著「離生日還有三天」的提醒,席聞樂看去,時音也很快拿手機。

「你生日?「

「芝愛生日。」她關掉提醒。

「你是她的胞姐。」

「可是對於你來說,隻需要記住是芝愛的生日。」

手機放進衣袋中,時音這麼說,他看著她的雙眼,微微勾嘴,但不繼續說話。

不久,他用好午餐,帶足球起身,時音也起來,兩人到教室門口時他故意轉步子,霎那與時音間距離極近,她正好挨在他脖頸處,他微斜腦袋,低低的話落她耳邊:「你妹妹很好,但一看見她,我滿腦子都是你。」

太曖昧,暗示太強烈,時音被他氣息困得往後退一步。

但他隻壞心眼地留這句話,解釋也不給一句便拉上教室門,那時候兩人還對視著,門硬生生地把雙方給隔絕開來,他留情留得不著痕跡,火燒心。

3

那天真正的午餐時間,芝愛與席聞樂見麵時,時音在樓上教室的窗口看。

他很故意。

一到芝愛麵前就肩頭相碰短促擁抱一下,然後擦過她繼續走,芝愛在原地停留會兒,才跟他走。

這一動作是在告訴芝愛一些不必從他口中講出來的事情,而芝愛也很快在下午的課堂上說了出來。

「他的身上,有姐的味道。」

教師在上講課,時音在下聽課,她淡靜地轉手中筆:「恩,中午見過一麵,他的球弄壞實驗樓窗戶,就聊了幾句。」

「怪不得。」芝愛回。

課繼續上,時音微抬眼,筆又轉一下,心思變動。

晚自習時又下了雪。

老師不在,班內熱鬧,她拿著盒果汁到後窗口拆開,友佳拿了好多盒不同口味的跑過來,她從友佳懷裡挑一盒,再與她笑聊了會兒後,任她繼續跑別處擠熱鬧去了。

接著,時音抬眼看窗外落雪。

這個冬季的雪來得比往常頻繁一些,很薄,積不厚,過個半天就會消融,讓人欣賞的間隙也感到些遺憾。

看了不多久,放學鈴響。

席聞樂從對麵教學樓的前門出來,時音慢慢轉身背過他,即使感到他的視線也不作回應,差不多後回過身,他已經走了。

第一盒飲料也喝完了,她拆第二盒,芝愛走上來。

「今年有特別想要的東西嗎?」她問芝愛。

「生日禮物?」

「恩。」

每個冬季冷到下雪的時刻就是姐妹倆的生日,今年的也快到了,時音說:「這次有些不同,你都戀愛了,禮物就要特別一點,有沒有什麼首先想要的?」

芝愛站到窗台前,想了會兒,沒結果,習慣性地看往對麵,時音就明白了,笑一笑:「你比較期待他的禮物。」

芝愛不說話,眼內卻有一些微澀的蜜意,過了會兒,問:「他知道嗎?」

「他知道,中午時我的鬧鈴響,正好告訴他了。」

然後拍拍芝愛的肩,時音走回座位:「到時候放輕鬆點就行了。」

當時說得簡單,時音完全沒有預料到,席聞樂的禮物有多讓人措手不及。

三天時間過得非常快,生日的前一天晚上芝愛與時音一起睡,時音替她挑選了一件黑色的小禮裙,她告訴芝愛:「每個女生都要有一件自己的黑色禮裙,也要有一雙配得上自己的高跟鞋,禮裙跟姐妹一起挑選,代表親蜜如絲,高跟鞋由戀人相送,代表此生摯愛,所以今年的生日,姐姐送你禮裙。」

說著,已幫她將裙尾都整理好,時音坐回床沿上,與芝愛一同看鏡子:「真適合。」

芝愛看著鏡內的時音,眼神相通,隨後她回身從床頭的瓷匣子中拿出一個珍珠發帶:「這是姐的。」

時音將皮筋鬆開,背對向芝愛,芝愛邊幫她紮著,邊說:「姐的頭發很漂亮,但平時都用皮筋傷到發質,所以我挑了這個,沒有姐的含義多,但是常用。」

「謝謝。「時音笑,等紮好,她看鏡子,「挑得很好,很漂亮。」

慕母的禮物是一把上好的弓與一個比現在更精致的梳妝桌;慕羌的禮物沒花心思,是兩張支票;慕西尉給芝愛的禮物是限量版的女表,給時音的禮物則很扯,是套昂貴又性感的手工內衣,這麼充滿暗示的禮物她直接鎖進了衣櫃,並沒打算再拿出來。

另外還有許多叔伯表舅們提早送來的饕餮大禮,要在往年的話,時音的生日宴會會辦得很得體,但今年是在家裡過,她也想休息,慕母就先說好了由她親自下廚,自家人吃頓飯算過了。

一開始慕羌另有打算。

他的計劃乃至三天前都一直是想利用芝愛的生日宴請席聞樂,把太子爺邀到家裡來,但或許是在栗智大管家那兒得到了婉拒的回應,前兩天就不再提,今天也見他很忙,不停地通著電話,甚至難得催促了時音與芝愛早睡。

時音沒在意那些,她到生日當天來臨之前都未曾想,自己會收到一份在往後整個人生中都難以忘懷的禮物,如此特別,每回想起,便怦然心動。

***

生日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地來臨了。

這天,栗智來得比以往早許多,早到芝愛還睡意濃重,慕母在臥室外叩門,時音抽出自己的手臂,披衣下床。

開房門,看見栗智端莊站於麵前,手上端一置物盤,盤上是個雕刻精致的匣子,時音不動,栗智先向時音點了點額:「打擾兩位早眠,很抱歉。」

隨後向房間內的芝愛看一眼,沉靜地說:「祝芝愛小姐生日快樂,這是少爺給芝愛小姐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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