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之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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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愛半知半覺地睜眼眯過來,時音回頭看她,微微笑,芝愛清醒,起身披衣。

跟時音一起站到門口,芝愛看著雅致的匣子,栗智將置物盤遞前一點,芝愛還猶豫著不動,時音在此刻也不說話,把最安靜的氛圍交給芝愛享受。

過一會兒後,在慕母鼓勵下,芝愛終於打開匣子。

恪一聲的響動清脆好聽,隨後內裡光芒微爍。

芝愛凝神,慕母不由將手撫在月匈口,匣子內的禮物貴重到令時音也出乎一點意料,栗智解說:「thesoulofry,87克拉的瑪麗之魂紅寶石,是傳說英國國王亨利八世送給情人的定情之鑽,原鑽為子母一對,此為子鑽,舉世難覓。」

黑瑪瑙似的錦緞內,耀紅的寶石隱爍夜光。

「現在是芝愛小姐的了。」栗智說。

時音輕輕拍撫著芝愛的後月要。

知道席聞樂出手不凡,卻也難以想象他肯為芝愛做到如此,芝愛心情自是欣喜萬分,她看著寶石,一時無法做出回應,慕母高興地過來扶芝愛的肩膀,睡意全沒了,空氣裡全是欣慰。

一番心理準備後,芝愛接受寶石,她將匣子握緊,心口起伏。

再過了會兒,慕母扶芝愛去梳妝。

時間也不早,時音稍稍鬆口氣,準備洗漱。

在那之前先拉窗簾,而此生的所有浪漫都是從那裡開始的。

她才拉開一點,便被耀眼的白光刺到眼,別頭避了一瞬,緩過神後,再慢慢看去,心口咚一下鼓動。

冰雪世界。

整個慕府後院,都處於清冷絕倫的冰雪琉璃世界中。

雪麵晶亮,湖泊結冰,鬆樹枝被壓得下垂,萬物俱寂,生靈屏息。

她將窗簾合上一會兒,室內昏暗,眼前略微暈眩,等過半分鍾,再拉開。

強烈的白光再次映於眼前,冰天凍地,雪國靜息,一切都還在。

時音按住自己的心口,心還在跳,她無法確定眼前景象,直到栗智到她身後。

「而這,是少爺為時音小姐準備的生日禮物,從高山運來的100噸雪,鋪滿今日的慕府與明禦高中,時音小姐,生日快樂。」

她凝息之時,芝愛也走了過來。

「如此榮幸!」慕母情難自製,向栗智深深地傾額,栗智也向她點頭。

隻是時音很快拉回心神,做出的第一個反應是看向了芝愛,芝愛正好對上她視線,兩人並無話,雪光照人。

學校轟動了。

芝愛一進教室就被友佳一群女生圍住,她們大聲叫:「好羨慕啊好羨慕啊芝愛!真的好浪漫!天啊!」

「你的一個生日抵過我一整個人生的生日!」

「男朋友超有心思!!太有手段了吧!」

時音在之後慢慢走進來,芝愛恰好靜靜說一聲:「不是。」

友佳等人連問什麼東西不是,芝愛繞過她們:「喜歡雪的,是我姐姐。」

女生們霎地安靜,沒有一刻是如此默契過,她們看過來,看向站在門口的時音,連坐於教室最後消沉好久的高衫依也幸災樂禍看過來,友佳急忙反應,手忙腳亂地拍掌:」啊、啊!對啊!今天也是時音的生日!你們是雙胞胎來的!」

「恩。」時音應這麼簡單一聲,從女生們中間走過,氣氛稍微變得有那麼些尷尬,她進過道時看向後窗,對麵教學樓班級內人流稀少,席聞樂還沒來。

他給她丟了顆大炸彈。

即使是女朋友的姐姐也不會做到如此地步,雖送了芝愛最昂貴的寶石,卻給了時音最用心的浪漫,寡默如芝愛也能察覺出一絲味道,她又在早上說得直白,學校流言滿天。

這一天,心結難解,雙方都在等對方先開口,但時音在席聞樂沒來之前不敢亂使借口,芝愛也難以解釋自己今早的情緒,兩人無話了一天。

席聞樂也竟然缺席了一天。

而慕西尉,他連人影都不見了。

中午時的實驗樓,時音趴在桌上沉睡,下午時又請假去了醫務室,沒人能說話,她便避開所有人。

這樣一直寂寞,一直寂寞,一直寂寞,寂寞到放學時間。

回教室時芝愛已經先回家了,班裡人也走光,她疲憊地收拾東西,一人到底樓的置物櫃中放班級的鑰匙。

剛打開櫃門,聽到旁側一聲響,時音看去,一看,看到消失一整天的席聞樂。

他偏偏出現在這時候。

偏偏出現在學校無人,黃昏普照,冬雪微融,時音情緒積漲到極點的這時候。

地板上拉著他修長的影子,他來得安靜,氣質迫人,領帶微開,帶著一點點意氣風發的姿態。

身旁無人,黃昏中隻有他和時音麵對麵,雪氣撲鼻。

時音砰地一聲重重關櫃門。

她直麵向他的時候話很鋒利,直接責問:「知不知道你給我造成多大困擾!」

他不回話,好像她就是生氣也讓他高興一樣。

「我不覺得好!你有沒有問過我要不要!」

「送不送是我的自由,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

「瑪麗之魂呢?為什麼在送我妹妹那麼好的東西之後又當著她麵給我大禮!為什麼給她驚喜之後又給她疑心!」

「是對她的補償。」他回答,「瑪麗之魂,還她浪費在我身上的半個月光陰。」

敏感捕捉到「浪費」兩字,時音啞住,靜一兩秒後,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黃昏灑在漸漸消融的雪上,像蜜。

學校走廊靜無人煙。

天龍之子與她相視,在這一天即將結束的時候,那麼沉穩,那麼勢在必得,最後一句話也告訴她,說得閒淡,卻餘勁猛烈。

「你不可能不清楚,我正在追你。」

4

安靜的黃昏時光裡,席聞樂的視線放在她身上。

那句話真真切切存在,空氣盪起微波。

時音慢慢地搖頭,她退步,退步返身走,他不挽留,而她走三步後皺著眉停下,轉回身去,眉眼再次與他對上,他姿態依舊,就好像知道她會回來一樣,眼底蘊著股厚積薄發的氣勢,越沉靜越耀眼。

她將右臉上的ok繃撕下來。

「我不好看,性格很假,脾氣很差,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不同場合不同嘴臉,真實態度很糟糕。」

「恩。」

「因為你姓席,我才靠近你,巴結你恭維你。」

「恩。」

「我不會把人當朋友!任何人對我好我都不會記心上,沒情沒義這種人很差!」

「我喜歡。」

席聞樂淡淡地回答,時音吸住一口氣。

「我還知道你善於冷言嘲語,假裝友善,攻於心計,要壞起來確實壞,性格說差也算差,我比誰都知道你不善良。」

「但是……」他說,「我挺喜歡。」

「我是芝愛的姐姐。」

「攔不了我。」

時音轉身就走,他這次將她的手臂一帶,後背撞進他懷裡,他說:「我送的禮物,其實你有感覺。」

她緊緊咬唇一下,猛地從他懷內脫身開,退了幾步,喊:「我不是在欲擒故縱!席聞樂,我不會接受你!這件事你要是跟芝愛攤明就是毀我!我會從你麵前徹底消失,聽見沒有!」

說完轉身就走,她出教學樓。

會話已結束,結局不明朗,腳在雪地上踩出吱嘎響,時音的手也一直揪緊著大衣衣擺,她深吸一口氣,速度愈加快。

席聞樂不逼她,任她走。

……

傍晚回到慕府,慕夫人心情大好地下廚,芝愛不在,慕羌也不在,時音臉色極差地進客廳,fancy一看,立刻上前替她披衣,她是一路走回來的,身子被吹得很凍,低問fancy:「慕西尉呢?」

「大少在房間休息。」

時音上樓。

進他房間的時候也沒叩門,他白天出去野了,現在正埋在大床上酣睡,一點未察覺她的到來,時音就那麼進了房間,站到他床尾,無奈地看著床上的這個人,然後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扯下,甩到他腦袋上。

慕西尉迷糊睜眼,時音講:「你怎麼這麼懶,一點都不肯動!」

話裡夾著一些哽音,是難得真的生氣,慕西尉回頭望到她,重嘆氣,彈回床裡:「我在睡覺我拜托你……」

時音安靜地站著。

她站了很久,一直看著慕西尉,看他再次睡過去。

「你想過我們的未來嗎?」

此話在安靜的房間內問出口,沒聽到任何回答。

他又睡著了。

時音低下頭,抽一口氣。

出房門的時候,碰到對廊從書房走出的芝愛。

兩人對看,慕母正好在樓下叫她們吃飯,時音慢慢走,芝愛也走,兩人相遇在樓梯口。

這一天下來的話沒超過三句,現在氣氛越來越難說,時音想說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後來準備下樓時,芝愛開口:「姐。」

時音停步。

「生日快樂。」芝愛說。

停在原地三四秒,時音轉身上樓,芝愛也下一步,兩人輕輕相抱。

「生日快樂。」時音說。

芝愛埋在她肩上閉眼,然後時音看見對廊的慕羌,他於芝愛後從書房出來,背著手看兩人,時音接著對芝愛說:「幫我請假,明天開始我不去學校,身體有些不舒服。」

沉默一些時候,芝愛不問緣由:「恩。」

就這麼定了。

時音第二天沒去學校。

第三天沒去,第四天也沒去,她以生病為由待在家,手機關機,人不出門,一切外界聯係都切斷。

而那幾天芝愛情緒平靜,看來席聞樂終究是在意時音那句話,暫時沒放猛攻勢。

因為,芝愛雖說是最被介懷的人,卻也是唯一一個平衡他與時音之間關係的重要因素,芝愛走了,或許事情就簡單了,但芝愛走了,時音要是倔,關係也完了。

他那麼聰明,若真正對她上心,是知道的。

慕府的雪在第三天時融化成水。

現在讓她擔心的另一件事是慕羌的態度,席聞樂送雪的事情一定私下與他聯係過,才能讓多輛送雪車一夜之間頻繁進入慕府,慕羌是老鷹,他嗅出了味道,這次更改變了戰線,不找時音,轉從芝愛下手。

他肯定與芝愛談過話了。

……

第四天晚上溫度驟降,芝愛回家後多加了件衣服,時音在房間內看書,芝愛過來,說:「明天學校有考試,姐去一次嗎?」

「什麼考試?」

「模擬考。」

喝一口咖啡,時音問:「有說第幾堂課開考嗎?」

「頭兩節課。」

「那我早上去一次,考好回家。」時音放咖啡杯,芝愛在後點頭。

***

時音沒想到的是,那一天晚上驟降的溫度迎來了一場鵝毛大雪,雪到第二天還不停,有積起來的趨勢,整個城市一片白茫茫。

到了學校,友佳她們給時音送很多暖身體的小東西,囑咐她小心身體,時音一一接受,隻是太多人圍著她,讓空氣有些悶,她借口出教室,到陽台後鬆一口氣。

空氣又冷又清新。

芝愛在早自修快開始時上樓,時音向她看,她則看到時音發上的鑲珠發帶,笑了笑。

而後時音準備帶她進教室,芝愛說:「姐等一下。」

「恩?」

「幫我個忙。」

時音點頭,示意她說,芝愛將手舉起:「哥送我的表落在來時的車上了,車還沒走,幫我拿一下。」

她所指的車是每天送她的席家的車,時音麵上不表露,嘴上也沒立刻答應,芝愛說:「他不在車裡,已經上樓了,我昨晚沒有復習,想用早上的時間看書。」

既然這樣講,時音點頭,走時拍拍芝愛的肩:「你去看書,我幫你拿。」

姐姐與自己擦肩後,芝愛沒進教室,她站在原處,麵色清淨地看虛無的前方,過一會兒後轉身近陽台,從這裡最清晰的角度看樓下的車。

雪很大,進了眼。

車子靜靜停在教學樓階梯前,空氣冷得有些過,時音的發也被風吹散一些,她節省時間,速度較快地開後車門。

那時候,她並不知道芝愛騙她。

那時候,恐怕席聞樂也不知道她會來。

車門打開的時候沒看見表,卻看見他,他原本閉眼休息著,聞聲看過來,兩人視線隨著「咚」一聲心跳相觸,時音準備退身時他很快反應過來,還沒收回的手被他啪一下抓住,她抽身不得,速度回應:「放手,芝愛在看。」

但是這句話不起作用,反而讓他用力,時音被拉進車內時帶進一陣散雪與冷空氣,然後他果斷地關她那側車門,命令司機:「開車。」

「席聞樂!」

車子一個轉彎使她扶住車窗,司機加速駛離,她近乎瘋狂:「你要乾嘛啊!」

高二教學樓陽台,芝愛目視車子駛離,她低頭,輕輕閉上眼。

車子一路駛達他的別墅,在正門停下的時候,時音仍臉色陰鬱地靠窗扶著額。

他開車門,她身上都是氣,下來的時候也不客氣地擦撞他的肩膀,然後進別墅,他走在後麵。

客廳的壁爐燒著火,侍者們對他的折回感到訝異,他稍微示意,人就都退去,時音轉身瞪他:「明的不來你就來暗的是不是。」

「我說過了,你來的事,我不知道。」

「但你知道芝愛在看吧,我告訴你了的!」

「你躲了我四天。」

「你考慮過她怎麼想沒有!」

「我天天都在想你。」

一言一語對話的時候他始終沉穩看她的眼,時音停頓兩三秒,別頭說:「我要回去。」

「會送你到家。」

「我現在就要回去。」

「那先看禮物。」

時音看他:「什麼禮物?」

他不回答,經過她時將手放她後月要,輕輕一使力帶她上樓。

侍者都已準備好,他領著她到他房間,門一開,她便看到房間中央的禮物架,悄無聲息地怔了神。

(這一段如果是席聞樂親自給她穿,效果應該會更好吧。)他太過了解女人的心思,架上是一雙第一眼就叫人驚艷的天鵝絨細高跟鞋,落地窗外鵝毛飄絮,這雙優雅得恰到好處的白色細高跟就像童話中住在拉普蘭德的雪女王化身,雪光映照下宛如白水晶鞋,她離不了視線。

後來試鞋時是有些無意識的,她坐在床沿,侍者替她將腳托到軟墊上,讓位,席聞樂親自蹲下,握她腳踝,慢慢替她穿上,這過程裡,時音一句話不說,穿好後由人扶起。

侍者將全身鏡搬來,她靜靜地看。

好美。

席聞樂到她身後的時候,她沒有反應,鏡中的他看著她,輕輕握月要,身體相近,隨後手心再慢慢前移至她的腹部,她的腳步小幅度地往後退一步,氣息環繞,身體相貼,他在她耳邊說:「第一眼看到它,就知道它是你的。」

鞋的誘惑,以及他的誘惑,交織。

時音別過頭,她閉眼的時候想芝愛,睜眼的時候終於恢復,將他手推開從他懷內走出,高跟鞋也一眼不看地脫掉:「試完了,我不喜歡,讓我回去。」

席聞樂的懷內空落,他看她丟掉的鞋。

但他沒動氣,說:「吃過午飯再走。」

「我還要考試!」時音轉身。

「我替你請好假了。」

時音安靜一會兒,真的起了火,向侍者提高聲:「把我的鞋給我。」

再看他:「我自己走回去!」

侍者被席聞樂看一眼,立刻將她原本的雪地靴收起,時音看透那意思,直接穿著單薄的棉拖鞋出房間。

一開始席聞樂並沒動,但後來隨著她越走越遠,他微眯一下眼,終於起身,侍者立刻將撿起的高跟鞋與她的雪地靴都遞上,他提著出房間。

外麵風雪很大。

時音穿得單薄至極,才走到門廊口就已感覺一陣刺骨,長發都被往後吹,脖頸尤其冷,雪也漸漸積起來了,棉拖鞋踏在階梯上很滑。

隻是才剛下一步就被席聞樂牽住手腕,他一手提著兩雙鞋一手牽她下階梯,到車前再一言不發地開門,鞋放進去,再按她肩使她坐進去。

等他坐進後關門,車子立即啟動出別墅,時音說:「停車我不用你送。」

口氣很差,耐心也似乎已經耗光,但他回的是:「你再撐。」

「我撐什麼!」

回得太大聲以致理智不足,他則將她手一握:「我這樣的時候,你的心跳會快。」

「我沒有。」

「你有。」

「我要怎樣才能讓你知道我們不可能?」

車子已駛進山道,周圍白雪皚皚,時音問完那句話,最後喊一聲停車,用力將手從他那兒抽出,將拖鞋也脫了,哢一聲開門。

山道邊上的雪已積厚,單腳踩進去吱嘎響,冰涼徹骨從腳底開始傳至全身,她扶緊車門,緊皺眉倒吸氣,之後雙腳都進到雪地裡,哢一聲關門。

席聞樂在車內看著她。

風雪迫人,她身體立刻發瑟,開始走動的時候每一步都冷疼到鑽心,但是不停。而他仍舊看著她,車子靜止不前,隨著她越走一步,他的模樣就越認真。

終於,她走出十步左右,腳步冷到失去感覺,身體開始發僵時,身後傳來開車門再關車門的響動。

視線裡最後一眼看見的是對麵遠遠駛來的一輛私家車,從駕駛座上她看見嚴禹森與湯浩。

雪大得迷眼,席聞樂已走到她身後拉臂,一拉就拉到自己身前,他或許是生氣,或許是壓製到極點,那種對她的渴求爆發的時候誰都控製不了,時音要阻止,他已把她月要牢牢扣住,右手拇指摁在她下巴上使她被迫張嘴,一斜腦袋親口勿的時候就直接進入了深口勿狀態,她用手掌推他肩膀,他反將她手緊握住,再一提,將她整個人都弄進他懷裡,雙腳也站到了他的鞋上,湯浩與嚴禹森的車子在兩人麵前毫無準備地停下。

就像一場暴風雪,卷得心內洶湧澎湃。時音在他一陣陣絲豪不帶停息的口勿裡心癢加速,而手心所觸扌莫到的他月匈膛內的心跳也很快,她再費力地掙,也被他不留後路地口勿,大雪紛飛,撲到臉上撲進脖頸,這種環境快要了她的命,他的氣息,他的一次次纏繞,掠取,也把占有欲與野心昭示得徹底。

鵝毛飛雪,冰天凍地,長發與他的大衣衣擺都揚起來。

是不知什麼時候不掙紮的,是不知什麼時候閉眼的,他的口勿很厲害,停不下來,最後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嚴禹森與湯浩的車已熄火,她人沒有支撐力,腳部發麻地厲害,他在她殘留口勿痕的唇上親最後一下,抵著額問她:「我要怎樣才能讓你害怕我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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