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王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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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她被抱起來。

回到車內後,他把她放坐到膝上,她動不了,因為全身都僵冷,所以一點都動不了,發抖,赤裸的雙腿凍得更厲害,他從旁拿雪地靴親自替她穿,身上大衣脫下圍到她身上,然後將手放在她膝蓋上為她取暖,車內暖氣也開到最大。

車子開始駛動,時音啞聲說:「湯浩和嚴禹森……別讓他們說出去。」

他沒答應。

時音再次說:「不準說出去……」

一直看著他的眼睛,車子也漸漸駛動,與他們那輛交錯而過,他說:「他們的嘴我不管。」

她就無法再安心,備感虛弱也堅持從他膝上下來,移位進座位一側,與他保持距離,他沒放她的手,她慢慢掙紮著,到後來真的覺得不舒服,皺眉摁額的時候,他才願意放開。

她坐進角落位置,裹著他的衣服,抱膝埋頭不聲響。

長發鬆散垂下的時候察覺不對勁。

手立刻往頭發上扌莫,時音眼內神色變化,再馬上低看座椅四周,把他的衣服也拿開了四處找,他問:「找什麼?」

「我的發帶。」

車上實在沒有,想到剛剛親口勿的地方,她很快說:「返回去。」

所有心思早就被遺失的發帶給占滿了,但席聞樂不讓司機轉頭,她想開門卻開不了,皺眉說:「發帶對我很重要。」

「我回去幫你找。」他充耳不聞地幫她將衣服重新披上,。

「你不知道長什麼……」

「黑底,鑲珍珠。」

對於喜歡的人,再細節的東西,都能在短時間內記憶起來。

車內隨後安靜下來,時音靠回座椅,他則閉起眼,一番折騰下來也累了,兩人都沒說話。

到慕府後,車子緩緩停下,fancy已侯到門前,時音說:「不要再送我了,你不要下車。」

可是管什麼用,席聞樂不僅不聽她,還在她剛說完這話就哢一聲開車門,時音再次頭痛扶額,他俊氣的身影從車前繞過,到她那側開車門。

他好像就是要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她的目的。

經fancy通知,也如他所願,慕母立刻迎了出來,她頭一次見到席聞樂真人,略顯準備不足,笑容倉促。時音下車後不著痕跡地推開他的手,一人加快腳步上階梯,進門時說:「fancy送客。」

慕母吃驚,fancy也不妄動,他則慢慢走上了門階,隻到門口不再進入,雙手插著袋目視她上樓,她走得很快,頭也不回,他看得嘴角微微勾起,慕母請他進,他搖頭:「算了,她沒請我。」

一直看到她身影消失在牆後,他才退步下階梯。

……

席聞樂希望她到家後睡一覺,但她到房間後沒有馬上入睡,雖頭痛,卻沒有睡意,洗澡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在浴室足足待滿一個小時感到頭微暈眩時才出來換衣服,穿好後坐在書桌前撐著額,拿著筆,邊想事邊在本子上畫線。

芝愛要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

席聞樂還會怎麼做,慕羌會不會察覺。

想得頭疼,而且腦子裡無意識就會沖出親口勿的畫麵,她閉眼,拍腦袋。

咬唇。

一咬,就又有了畫麵。

她用指尖抹了抹唇。

外麵紛雪飄揚。

她拿鏡子,細看,唇上仍看得出口勿痕,他咬過她,而且這次攻勢猛烈,口勿的感覺久久消不去。

放下鏡子後嘆一口氣,仍舊提筆,心情煩躁地在本子上點點劃劃。

不知過多久,房間外響動,芝愛回來了。

時音放筆,但要離座時忽地輕怔,原本自己在本上畫的線不知什麼時候組合成了名字,意識過來才發現已經寫滿整整一頁的「席聞樂」,房門哢一聲響,芝愛進門,時音快反應地將筆記本合起放抽屜,砰一聲關。

「姐。」芝愛喊。

話音裡沒有什麼情緒起伏,時音靜靜坐著,唇上痕跡略明顯,所以無法回頭。

「恩。」她回應。

「明天開始上學吧。」芝愛說,「我一個人不習慣。」

沒有提今早的事,一字都沒提,時音眉頭極輕微地皺一下,許久後,再次回了句:「恩。」

***

第二天雪暫時停了,天氣卻還是很冷,估計不久又會來一場。

下午的體育課上,草坪濕漉,時音班級上體育課,項目是沙坑跳遠,學生們都換上運動服,她站在芝愛的旁邊,不急不忙地點著鞋尖舒展腳筋。

看台,席聞樂懶洋洋踱上來。

湯浩與嚴禹森跟他後麵,這兩人昨天看到了很多的東西,今天卻很安靜,看來嘴巴也算嚴。友佳幾人討論他們討論地熱烈,時音充耳不聞。

席聞樂卻比以往更不加掩飾地朝她方向看過來,他坐上看台,看得出來心情好,冬風吹得他額頭黑發微微揚起,那種模樣越想忽視卻越好看。

昨天親到了很開心。

時音狀態則遠沒他那麼好,之前裝病,現在真病,風又冷,她跳完從沙坑走出,低頭咳嗽一聲,頭痛得厲害。

席聞樂看見,打了個電話。

很快,學校出廣播,召集學生進階梯大教室開期末考試動員會。

有點突然,動員會原本是下節課的事,卻提前到了這節課,學生們不明所以地結束體育課趕去排隊,時音也進隊伍,她的咳嗽越來越厲害,感覺頭重,席聞樂在上看她。

進到階梯大教室內,入座後,周身很快感受到強烈的暖氣,時音這才舒服一些,芝愛從教室給她拿了個大圍巾,她圍在身上。

講台上年級主任發言,發言冗長又無聊,她倒正好可以休息,靠著椅背睡覺。

主任講了半節課左右,動員會結束,學生們離座,友佳喊時音,她睜眼,啞聲回:「你們先回去,我身體有點不對勁,讓我休息一節課……」

「要不要去醫務室啊?」

去醫務室的力氣也沒有了,她搖頭,撐額說:「你們去吧……我坐會兒就好。」

……

……

後來的事情不記得多少,她趴著桌麵沉沉睡著,階梯大教室從原來的嘈雜變得寂靜,暖氣一直都在。

再過了一會兒,有人向這走來,到自己桌前停下,傳出塑料袋的聲響,時音好不容易睜眼,席聞樂將一袋子的藥與礦泉水放桌上,她仍舊臥著不起來,他將手心覆到她額頭上,探了會兒後從袋中挑一盒藥,拆藥盒。

因為她生病也有他的責任,所以他在做這些的時候她也不抗拒,繼續睡覺,他把礦泉水瓶蓋打開後,用指順了順散在她臉旁的長發絲,她醒來,撐坐起身,從他手心拿藥,放嘴裡,再拿水,喝下去。

吃完藥,頭短時間內仍舊很痛,時音就那麼無神地坐著,席聞樂再次將手心覆她額上,開始循著穴道替她輕微按摩,後來她注意到塑料袋內的發帶,心情終於好一點,拿到手裡:「你在哪裡找到的?」

「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親口勿的地方。

時音頭痛稍微緩解後,別開腦袋,扶桌起來:「我回去上課。」

受他照顧,但仍舊在保持與他的距離。

2

一個人走在高二教學樓樓梯間,手腕上掛著的塑料袋發出悉悉索索響,樓外冬風凜凜,樓內寒氣絲絲。

走到二樓時口渴,時音低頭往塑料袋內拿水,發現袋內除了藥和水外,席聞樂還給她放進了兩盒果汁,是平時愛喝的那牌子,加了熱,盒身還溫著。

她從袋內拿出一瓶,邊走邊拆吸管。

走到三樓樓梯轉角處,透過窗戶看見慕西尉,他也正好在上教學樓,身影途徑各層陽台,身旁跟著個女生,兩人說笑談話。

她不多看,轉身繼續上樓梯,喝果汁。

……

放學後,慕家的車來校門口接時音,她身體不舒服,走得比芝愛早,一人先在車內坐著聽音樂休息,車子準備發動忽然有人喊停,時音側頭看,慕西尉急匆匆開車門,上車時帶進一股寒氣。

「高三沒早放學吧。」時音繼續聽音樂。

「自習課有什麼好上,」他向前對司機囑咐,「到淶花道我下車。」

然後對時音毫無遮掩地坦白:「去約個小會。」

「茗校那個還沒分?」她抱著手臂閉著眼,淡淡問了句。

「茗校哪個?」

她搖頭:「沒事,我沒問你什麼。」

車子發動,向前行駛,慕西尉將手往她額上一探:「真發燒?」

她從包內拿果汁,閉著眼喝,不回他。

過一會兒,司機專心開車,時音放在膝上的手被慕西尉握起,他把她的手拉到自己那兒,時音不吭不響地收回,他看她,她仍閉著眼。

他又想拉她手,時音抬手繞開:「對你那個要約會的女生尊重一點。」

「你認真什麼?」

「還有那個跟你一起回教室的女同學。」時音把話說完。

他伸食指往她下巴勾一下:「吃小醋?」

「我生病嫌噪音。」前話她沒回,將座後的毯子拿出蓋身上,「不要跟我講話。」

氣氛倒沒僵,慕西尉從來愛看她發小脾氣,但動手動腳的行為暫時收斂,車子到淶花道他就下去了。

……

回到慕府後時音先睡了一覺,席聞樂給她吃的藥效果挺強,但含催眠作用,一下午都在犯困,睡一覺後狀態好很多,她躺著看表,這個點正好是晚餐時間。

起床,開燈。

房門輕叩,時音坐著披衣服:「芝愛的話進來吧。」

門把扭動,確實是芝愛推門進來,時音靠上床頭,用手拍拍床沿:「坐過來。」

芝愛關門,坐上床沿,看著時音稍微轉好卻仍蒼白的麵色,問:「好受些了嗎?」

「好多了。」

「姐,那我講兩件事。」

時音停頓一會兒,低手整理膝上的被子:「好。」

「明天我想讓家裡送著上學,他的車來太早,我有點辛苦。」

時音點頭。

第二件事情則是芝愛停頓了話語,她琢磨一些時候,才說:「慕羌的公司看中一個大項目,是席家操盤的,慕羌要。」

第二件事說完後,芝愛低頭不吭聲,時音轉看向她,皺眉:「為什麼跟我說?」

「你的話,席聞樂會聽。」

時音屈膝起身麵向芝愛:「從昨天到現在是不是都是慕羌逼你的?」

「不是。」芝愛很快抬眼,乾淨利落地說,「我自己也已經會做決定了。」

時音卻充耳不聞,她立時掀被下床,推門而出後直向慕羌的書房走去,芝愛隻跟她到轉角口,隨後停止,看著時音一人進書房。

砰一聲推門響。

書房內雪茄香飄,慕羌與溫先生在書桌前說話,兩人循聲看過來,溫先生背著手向時音點頭,慕羌眯眼夾雪茄,問:「有事?」

「說好是芝愛的。」時音一直走到兩人麵前。

「能者上位。」

慕羌回得也快,溫先生識大體,退一兩步轉向門口:「慕兄你有事,這棋咱們下回再下。」

隨後書房剩兩人,慕羌說:「他看中你,你要拜謝上帝。」

「然後你就急著從他身上刮錢。」

「這叫互利共贏,我送個女兒給他,他要對我這未來丈人給點表示。」

「你這是送還是賣?」

慕羌一把雪茄摁滅就轉過來雙手抓時音的肩,她身子本就虛,低咳一聲,慕羌挨著她眼前直說:「我養著你不是讓你當大小姐滿口仁義道德做白日夢!你所有念到現在的書都是用你所認為的骯髒錢換的,想行得正坐得端?別忘記你真正的爸是個萬人唾棄的金融犯!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和錢扯清關係!」

時音被放開時撞到書桌角上,她撐住身子,唇色乾白,慕羌啪一聲將書桌上的相框正麵朝下拍住:「你要過怎麼樣的生活你自己選擇,隻要你不怕被你牽及的人過苦日子。」

相框內原是他與慕夫人的合照,現在玻璃麵被沖力拍碎,已看不到原貌。

時音好不容易緩下咳嗽,慕羌冷漠地倒一杯紅酒,當芝愛聽到動靜趕進來時,他站到時音旁側抓住她後頸,酒杯硬擱到她唇邊:「你生了張好臉,就該勤於利用這張臉,我向席聞樂要的東西對於他不過是冰山一角,但他知道這能換來你,他很聰明,你隻要提,他就會答應。」

……

「祝我們成功,乖女兒。」

***

第二天,天色陰霾。

中午時,時音帶了兩個便當盒去實驗樓,她靜坐著,等他。

不多會兒教室的門擦開,席聞樂走進,他抽她桌對麵的椅坐下,時音表情清淡,看著他的模樣,他領帶鬆鬆的樣子以及他滿是格調的習慣動作,他也看她,順手打開她為他準備的便當,提筷子,說:「臉色怎麼還差。」

「不好看嗎。」

「太想抱你。」

他無意說的真話總像蜜語,而且並不刻意,隻是簡單回答問題,說著的時候還打量著盒內午餐。

時音也慢慢提筷:「席聞樂。」

「恩。」

「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他回得乾脆。

然後剛剛的對話就像沒發生過,他喝湯,時音夾菜遞進嘴裡。

良久,安靜的教室內,她再問:「什麼是iaj項目?」

就這麼悄無聲息毫無鋪墊地入了主題,席聞樂顯然對這項目熟悉,手上湯匙一停,但他神色毫無變化,隻是放了湯匙後揀筷,雲淡風輕說:「你爸也對石油感興趣。」

僅僅這麼一個問題。

僅僅這麼一個問題他就扌莫到了是慕家家長的意思,好像時音別的什麼都不用說了,目的都在他麵前暴露了。

石油,野心真大。

她低頭閉眼,手上筷子將要放開的時候,席聞樂問:「平時炒不炒股?」

他這舵轉得有些突然,時音再睜眼,看他的時候他若無其事地吃便當,她淡回:「買過幾支盤子不大的股,放一兩年了,不太關注。」

「把那幾支股票代碼發給我。」

稍遲疑一會兒,時音放筷拿手機,將代碼輸入,發送到他那邊。

他手機收到回應後拿出看,接著放回桌麵:「跟你爸說,這幾支股很好。」

……

就這樣好了。

他說完這些話後就關了手機,與時音看一眼,仍舊是初見時的俊傲少爺腔,但是有股運籌帷幄的氣勢,那麼月匈有成竹,自信在低調中悄悄散發。

……

……

那晚回去,一進大廳,就被慕羌迎上,他高站在樓階上,背著手問:「他說什麼?」

時音冷淡看他:「你做石油買賣。」

慕羌不聽,她搖頭:「你隻是個賣車的商人,根本沒有那個資本和資格。」

「他會搞定的。」慕羌眯眼,再問,「他說了什麼?」

時音吸一口氣,將手機拿出丟他:「他說這幾支股很好,代碼我輸在裡麵了,。」

慕羌一聽完這話,麵色稍微變化,他立刻揣手機上樓,加速走動,提出自己手機打給秘書:「把公司所有可用資金都調出來,所有的,我說幾支股票,明早股市開盤你就買進,有多少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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