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錦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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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陣哄笑,那人也不惱羞,隻是嘿嘿說道:「康姨,是一盞茶還是一柱香,康姨試過便知。」

眾人更是哄堂大笑。

董相林三人麵麵相覷,不明白眾人在笑些什麼。

康姨拍了拍手,沒有再理那人話茬,對著眾人說道:「過會兒薇薇姑娘約在座的某一位單獨品茶,大家先看上一會兒舞蹈吧。」

說完拍拍手,四位姑娘身著紗裙,香肩若隱若現,姍姍而來。

舞姿曼妙,佳人清麗,眾人喝著小酒,悠哉悠哉。

大家閨秀莫不如是吧!

這雅館,當真雅得很。

字字走了過來,對康姨耳語一番,康姨點了點頭,伸手一招,過來一個小丫頭,耳語一番,那小丫頭下了樓。

董相林看著幾位姑娘跳舞,卻還在想著那張琵琶。

好生羨慕啊,能被薇薇姑娘抱在懷中。

許一白和柳元卿扒拉一下有些走神的董相林,柳元卿問道:「相林,想什麼呢?這幾個小舞娘跳得多美,你還不抓緊看,你看,她們那麼一抖動,不賞心悅目麼?」

董相林「啊」了一聲,說道:「好看,好看,我這不是第一次來,怕我爹爹知曉麼。」

許一白說道:「怕什麼?咱麼又不去俗館那邊,我爹可說了,都是束發男兒了,出來長長見識應該的,但是在我娶妻之前,絕不讓我去俗館。」

董相林和柳元卿一聽,便低聲問道:「那娶妻之後呢?」

許一白使了個眼色,沒有說話。

康姨耳語的小丫頭走了過來,來到董相林三人這張桌子,輕聲問道:「敢問這位可是董公子?」

柳薇薇坐在房間,麵紗已經摘下,她又摘下了頭上的珠釵。

想了一會兒,她起身離開妝台,走到坐榻旁,單手托腮,半躺倚靠在那裡。

董相林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下,迷迷糊糊地站起身來,跟著那個小丫頭上了樓。

許一白與柳元卿心中暗恨,卻也無可奈何,就憑他董相林的身份,這三人中,也隻能他去。

有人氣不過道:「薇薇姑娘是缺弟弟麼?選了這麼個半大的孩子。」

旁邊有人小聲告訴他:「你小點聲,你知道他是誰麼?那可是城主的公子,你也不想想,當初是薇薇姑娘所見第一人又是誰。」

那人聞言,恨恨地一按桌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起身說道:「走,去旁邊,老子今日要摘花。」

旁人打趣道:「摘哪朵花?蘭花還是菊花?小心被花給吃了,讓你扶牆而出。」

那人啐了一口,不服氣道:「有能耐比試比試去?」

許一白和柳元卿聽得麵紅耳赤,二人隻顧在那喝酒吃小菜。

這酒,怎麼就不如方才好喝了呢。

康姨站在樓上,看著二人,召喚兩個清秀的姑娘,低聲囑咐一番,兩位姑娘行禮下樓,來到二人桌前。

其中一位姑娘說道:「公子,小女子名侍書,這位是侍琴,康姨見兩位公子喝酒苦悶,便叫我二人過來給二位公子倒酒。」

侍琴繞到柳元卿那邊,端起酒壺,給柳元卿倒了一杯酒,這邊侍書同樣給許一白倒了一杯。

一頭霧水的二人回頭看了眼康姨,康姨沖著二人點了點頭。

打量著侍琴與侍書二人,這兩個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許柳二人笑了笑,便喝起酒來,兩位姑娘隻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倒酒。

至於其他賓客,嫌沒意思的,便去俗館瀟灑去了,也有留下來的,喝著酒談著事情。

董相林被領到了柳薇薇的閨閣。

心在擂鼓,董相林攥了攥滿是汗的手掌,小丫頭對他說道:「公子請進,薇薇姑娘就在裡麵。」

門是開著的,但掛有珠簾,董相林輕輕撥開珠簾,走了進去。

隱約看見屏風之後那道倩影,剛剛進入房間的董相林一時間不知所措。

身後的門被關上,董相林緊張地回頭看了看,這時一個笑聲傳來。

柳薇薇慵懶地伸了一個懶月要,好在董相林是在屏風後,不然此間風景便會讓這個初曉男女之事的少男血脈噴張。

「是董公子吧,公子快快請進。」

柳薇薇走下了坐榻,竟然是赤足落地。

薇薇姑娘的笑聲讓董相林緊張的心情略微舒緩一些,他「嗯」了一聲之後,便盯著屏風後麵站起來的身影慢慢地繞到了前麵。

那是一張精美絕倫的麵龐,對著他展顏一笑。

紅唇似火,又如嬌艷牡丹,看得癡了的董相林一不小心撞在了桌子上。

薇薇姑娘「哎」了一聲,隨後又笑了出來。

這一笑,羞煞了百花。

柳薇薇走上前去,嗔怒道:「公子怎地這般不小心?」

董相林還是沒回過神來,怎麼就這麼容易見到了?有些不可思議,口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胡亂地應著聲:「姑娘,額,這個,我……」

柳薇薇一笑,挪動幾步,把身體有些僵硬的董相林按到座位上,為其倒了一杯茶[ ],坐在他對麵,就這麼看著這個不敢看自己的少年郎。

董相林的心跳很快,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他微微抬頭,偷瞄了姑娘一眼,去看見姑娘在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我又不是老虎,還能把你吃了不成?堂堂城主府的公子,就這般膽量?」

董相林聞言,猛地抬頭,盯著薇薇姑娘說道:「姑娘不是老虎,卻比老虎還厲害,娘親可是說過,這漂亮的女人,比老虎還可怕,姑娘不吃人,卻是偷人魂兒,我怎能不怕?我是怕走出這間房間之後,魂兒卻留在了這裡,心也被你吃了,那,那……」

柳薇薇以手掩麵,笑得花枝亂顫,邊笑邊說道:「油嘴滑舌的,這是吃了蜜餞了麼?」

隻是對麵的少男沒有答話。

看著董相林半張著嘴,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怎麼鼻子還流血了呢?柳薇薇慌亂起身抽出掖在懷中的帕巾去給董相林擦鼻子。

回過神來的董相林才感受得到鼻子有一股熱流,用手一抹,蹭得滿嘴血汙,剛過來的柳薇薇輕拍了一下,嗔道:「別亂動,我來給你擦,這叫什麼事兒,這讓康姨知曉了,還以為我對你怎麼樣了呢。」

慢慢靠近,仔細看著董相林的臉,柳薇薇拿著帕巾小心地給董相林擦拭著,看著閉著雙目的董相林,她笑道:「還算你識相。」

董相林倒是想睜開眼睛,可是他不敢,感受著近距離的溫度,還有那嗬氣如蘭的清香,他鼻翼微微抽動,嘴角揚起。

幫他擦淨的柳薇薇拿著指尖一點額頭,說道:「好啦!」

董相林睜開了眼睛,佳人已經坐在了對麵,正皺著眉看著手中的帕巾。

他連忙開口道:「薇薇姑娘,可否把手中的帕巾借我一觀?」

柳薇薇心有疑惑,還是輕輕地把帕巾拋在桌上,口中問道:「都這般汙了,公子還要看什麼?」

拿起帕巾,董相林竟是看也不看,便塞進懷中,嘴上說道:「姑娘嫌它髒了,正好送之於我,我便收下了。」

對麵麗人一笑,「公子這是何意?若是公子喜歡,我拿條新的送與董公子便是。」

董相林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不用,就這個吧,姑娘有所不知,我從小到大都未流過血,今日,額,這個不提也罷,不過這個血跡對我而言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便厚著臉皮收下了。」

眼中帶笑,柳薇薇輕輕點頭。

董相林想起自己不是獨自一人而來,便開口問道:「不知姑娘因何把這個單獨見麵的機會讓給了我?」

柳薇薇聞言,身形微轉,側身坐在那裡,竟然有些傷神。

董相林來不及欣賞峰巒疊嶂,連忙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我說錯話了?」

柳薇薇轉過身來,笑了一下說道:「與公子無關,不過是方才有些感傷,才失了態,公子切莫見怪。」

看著強顏歡笑的柳薇薇,董相林心中竟是有一絲痛,他問道:「姑娘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以咱們雅館如今的名聲,又有誰敢對姑娘不敬?」

柳薇薇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公子言重了,我一個風塵女子,何來敬與不敬一說,大家所敬的,不過是咱們平南城的規矩罷了,而咱們平南城的規矩便是令尊。」

說到這裡她站起身來,對著董相林行了一禮。

慌得董相林起身,想過去攙,又覺得男女授受不親,隻好呆愣在那裡。

「公子快請坐,當初我來到鬆竹館的時候,便與康姨想了個辦法,令尊便是我第一位所見之人,其實這不過是個借口罷了,真正與令尊見麵的,是咱們鬆竹館的東家。後來康姨便以此為勢,護得雅館周全,不然咱們雅館這幫姐妹們又如何能明哲保身?說到這裡,還是要謝謝令尊的。」

董相林疑惑道:「姑娘不用客氣,家父能與貴館東家達成一致,想必此中必有有利於咱們平南城之事,這是他身為一城之主該做的事情。既然如此,姑娘又為何這般傷神?」

柳薇薇黯然道:「公子有所不知,家師來信了,要帶我走。」

董相林疑惑道:「令師?就是傳聞是咱們大晉名伶的柳飄飄?姑娘不是鬆竹館之人麼?令師帶你走又有什麼問題?」

柳薇薇點了點頭說道:「公子果然消息靈通,家師正是柳飄飄,如今她人在揚州,至於這鬆竹館,不過是東家與家師有舊,我過來幫著撐一撐門麵的。」

董相林抓了抓頭,然後問道:「難不成那安雲歌也是如此?可若是姑娘走了,那咱們雅館不是連花魁都沒有了?東家能同意?」

柳薇薇一笑說道:「家師也有苦衷,此事,算了吧,我本欲請公子幫忙打探一二,看看這城中有哪位才俊能看得上小女子,小女子不奢望為妻,哪怕能為妾侍也可,興許可以解我之難。」

董相林離開鬆竹館的時候,也未搞明白柳薇薇之難究竟是什麼,不過他倒是下定決心,把此事搞個明白。

至於許、柳二人向自己打探與柳薇薇相見的情形,被情緒不高的他三言兩語給打發了。

後來禁不住二人的軟磨硬泡,他便事無巨細說了個仔細,代價便是柳元卿的那張圖。

董相林之所以跟兩位兄弟和盤托出,未嘗不是抱了讓二人一起想辦法的心思。

掏出懷中帕巾,血跡還在上麵,他沒有洗。

上麵有她的味道,他不舍得。

他想幫她,可他不敢這麼幫她。

母親已經請了媒婆去了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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