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無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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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龍椅上的司馬文德有些如坐針氈。

國師一句「乾你屁事」,當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相國袁世信。

他欲開口調停,卻不知說什麼合適,嘴巴張了張最後說道:「二位都是我大晉肱骨之臣,切莫傷了和氣。」

霍星緯依然泰然自若,被折了麵子的袁世信倒是有些動怒。

「陛下,本相不過是詢問一二,國師大人若非心中有愧,何須如此口出狂言?在這大殿之上,大放厥詞,禮之何在?」

「這……」

原本想找個借口離開的司馬文德左右為難。

霍星緯站起身來對著司馬文德行了一禮道:「陛下,方才是臣失禮了。」

司馬文德忙道:「國師快快請坐,朕若是連這麼一句話都容不了,又如何能月匈懷天下呢?」

袁世信一甩袖子,坐了回去。

「陛下聖明!」

行了一禮之後,霍星緯同樣落座,不再多言。

一時間,大殿之上有些冷。

司馬文德也發覺氣氛有些不對,若是以往,相國可是不會與國師這般對話的,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事?

司馬文德輕咳一下,對著殿下二人說道:「國師,相父,若無事再議,朕去探望一下太後,順便告訴太後一聲,姑姑來王都了,也讓太後高興高興。」

霍星緯與袁世信二人對視一眼,紛紛起身說道:「恭送陛下。」

司馬文德起身移駕,邊走邊琢磨,也未想個明白。

霍星緯目送君主離去,雙手背後,向著殿外走去。

袁世信見狀,開口說道:「國師大人還請留步。」

霍星緯止步,側身轉頭問道:「相國大人還有何指教?是欲與老夫講一講《禮記》,還是告訴老夫該如何當國師?」

袁世信笑道:「國師大人說笑了,世信方才失言,沖撞了國師,欲與國師賠個不是。」

霍星緯微微一笑,說道:「老夫沒這麼小家子氣,相國有心了。」

說完又欲離去,袁世信伸手一招呼道:「國師莫急,世信還有一事相求。」

「哦?能有什麼事相國大人還需老夫幫忙的?」

袁世信已站在霍星緯身前,笑著說道:「犬子秉德仰慕國師已久,本相在府中略備薄酒,欲請國師來我府中一敘,不知國師可否方便?」

霍星緯搖了搖頭說道:「不方便。」

說完不管臉色有些難看的袁世信,霍星緯向著殿外走去,又給袁世信留下一句話,「國師府的觀星台風景不錯,世子若是有心,我必開門相迎。」

「老狐狸!」

袁世信暗罵一句,卻並未向著宮外走去,而是向另一方向拐去。

廢帝司馬相樂終究是曾經的帝王,便是被廢,在這皇城之內,日子過得依然瀟灑。

吃的,雖然不再按照君主規格,可也遠非皇城外尋常人家所能比擬的。

美酒管夠,曾經陪在司馬相樂身邊的佳麗,全都被安排過來服侍司馬相樂。

國師曾對他說過,你習慣享樂,我便給你一世富貴,不過你這一生,也隻能留下富貴二字。

司馬相樂的廢帝宮不小,可是他卻覺得自己是一隻籠中雀。

而在這廢帝宮中,錦衣玉食的,卻隻有他一人,至於其他妃子則沒這般幸運了,曾經的封位不在,其待遇與一般宮女無二。

可他司馬相樂終究不再是帝王,權力不在,不值得眾女爭寵,被貶為庶人的她們又如何心甘情願去服侍一個廢物?

況且他司馬相樂又無生殺大權,一個個的都敢給司馬相樂甩臉色,這司馬相樂縱是心中窩火,卻又無可奈何。

更重要一點,大總管可交代下來了,服侍那位廢帝可以,可若是一不小心懷了子嗣,倒黴的可是你們。

也有禁不住美食誘惑的女子,再聽上幾句蜜語甜言,況且又是那思春的年紀,便悄悄地背叛了一眾姐妹。

肉也吃到了,酒也喝到了,福也享受到了,便覺得帶頭那幾位姐姐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反正也熬不出頭,何必再受那乾巴巴的苦呢。

再後來,這幫女子便分成兩派,一派號稱扶龍派,另一派號稱清修派。

清修派曾去大總管那裡嚼舌頭,說什麼扶龍派犯了忌諱,有謀逆犯上之嫌,被大總管一頓嗤笑。

扶龍之意都不懂,連咱家這無根之人都明白,活該你們清修,別給咱家添亂了,還謀逆犯上,你也不想想當今坐在龍椅上這位是誰?

大總管搖了搖頭,到底是後宮出來的,這都被貶了,還喜歡鬥來鬥去的。

此時司馬相樂無事,正手捧一本書在讀,看得津津有味。

正給他捶著肩頭的侍女俯身貼其肩頭說道:「太上皇,這本書有什麼好看的?您看得這麼入迷,倒是給我也講講呀。」

此女正是扶龍派的大姐,入宮前本名胡薇珍,入宮後冊封為後宮九嬪之一封號容華,隻不過才入宮半年,有幸被司馬相樂臨幸過兩次,未得龍種,便趕上司馬相樂被廢。

所以胡容華成為司馬相樂被廢後第一位選擇繼續侍奉之人,還是有些原因的。而在她的勸導下,才有不少未曾享受過雨露均沾的才人們加入了扶龍派的陣營。

司馬相樂聳了聳肩頭,趴在他肩頭上的胡容華嬌羞道:「壞死了!」

「究竟是誰壞死了?恨不得吃了我,你說說你們幾個,白天吃我的肉,夜裡還要吃我的肉,再這麼吃下去,我可是吃不消的!」

合上手中的書籍,司馬相樂轉身反手一摟,便把胡容華攬入懷中,輕撫嬌軀繼續說道:「你看看你,被我餵得這般豐腴。」

胡容華咯咯笑道:「你不就喜歡這樣的麼?還記得當年我剛入宮那會兒,太上皇第一次臨幸臣妾,可把臣妾都嚇壞了,自然伺候得不好,那是臣妾可一直都記得太上皇說過的一句話。」

「什麼話啊?我怎麼不記得了!」

「太上皇說啊,都是骨頭,硌死個人了!」

司馬相樂在胡容華豐腴處一拍,大笑道:「有麼?沒事沒事,那時你還小,現在不就長大了麼?」

胡容華嬉笑道:「壞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占人家便宜。」

司馬相樂嘆了口氣說道:「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些什麼呢?這十多年來,我就差沒把這廢帝宮的砌牆石頭數了個遍了。」

說完揚了揚手中的書說道:「我自幼不喜讀書,可如今,不也得在這書中找些樂子麼?」

胡容華從司馬相樂手中拿過那本書籍,看了看封皮,好奇道:「桃花?這是本什麼書啊?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司馬相樂笑道:「你自然沒聽說過,是宮裡一個小太監寫的,也不知這小子從哪裡學來的本事,編故事倒是編得有趣得很,隻是……」

胡容華見司馬相樂不語,便好奇問道:「隻是什麼?」

司馬相樂突然笑了起來,在其懷中的胡容華都跟著一顫一顫的,胡容華不解,雙手勾住司馬相樂的脖子晃著身子說道:「你笑什麼嘛,快說快說!」

司馬相樂被眼前風景迷住,這才止住了笑聲說道:「這個小太監有意思緊,這本書可不是他寫的第一本書。他寫過好幾本,我都看過,可比那些之乎者也的聖人典籍有趣多了,隻是他講故事總是有頭無尾,叫人好生失望,曾經我讀完一本,故事沒講完,便問他,下麵呢?你猜他怎麼說的?」

胡容華見司馬相樂又帶笑意,便胡亂猜道:「難道是沒了?」

司馬相樂古怪地看了胡容華一眼,突然沒了笑意。

這都猜到了,好生無趣。

「怎麼了嘛,這笑又不笑的,你還沒說呢,他怎麼說的啊?」

「沒了!」

「沒了?什麼沒了?」

「下麵沒了!」

「下麵沒了?太上皇的意思是,他不寫了?可太上皇你笑又是何來?」

司馬相樂一捏細月要道:「你啊,是真笨,你說他一個小太監,給我說下麵沒了,我還能說什麼?」

胡容華鳳目一瞪,隨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在司馬相樂懷中笑得花枝亂顫。

「那小太監如今人可還在宮中?太上皇讓他繼續寫不就成了!」

司馬相樂大手四處遊走,嘴上應著道:「你聽說過太史公麼?那小太監本就是記錄帝王言行的記事者,後來文德繼位,這名小太監便整理文稿去了,我雖不能流芳千古,但是能被後人提起,還是要得益於他的。」

「原來是個史官啊,怪不得文采如此出眾,我也想在後世留名,可以隻是癡心妄想了。」

司馬相樂聞言邪魅一笑,抱起懷中佳人,向床榻走去,邊走邊說道:「小太監沒了,我有,或許你這個扶龍派的大姐也有人願意提筆多言幾句呢。」

胡容華麵色緋紅,好似桃花開。

這時有宮女在門外說道:「太上皇,相國大人來了。」

司馬相樂一聽,看了眼懷中美人,將其放下,對門外說道:「我知道了,一會兒就過去。」

胡容華看著一臉掃興的司馬相樂,輕輕說道:「咱們在這深宮大院內,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快去吧,相國大人可很少踏足這廢帝宮的。」

司馬相樂啄了一下櫻桃小口,又順手掐了掐胡容華的臉蛋說道:「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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