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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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許久沒有睡過這麼沉的覺了,身體也很久沒有這麼暢快淋漓的紓解過了,四肢百骸每一個細胞都徜徉在和煦的花海裡,四周散發出甘甜馥鬱的香氣,舒服而愜意。

沉沉的睡夢中,我聽到了小硯硯疑惑的聲音:「咦?哥哥?你在睡懶覺哦!硯硯也要睡!」

我懶洋洋的撬開一條眼縫,下意識的揉了揉小硯硯的小腦袋,他被金蠡剃成了板寸頭還沒有恢復過來,發梢硬硬的,刺得掌心麻麻的,癢癢的,偏偏我很喜歡這種摩挲感。

小硯硯蹬掉了鞋子,三兩下爬上了床,笑嘻嘻的掀開被子,就要鑽入我的懷裡,我才有了些許的清醒,先前和金蠡的種種荒靡的畫麵一幀幀的湧上心頭,完整的過程似乎被一隻無形的剪刀胡亂修剪過,雖然床單和被褥已經換了一套新的,可是床上沾染的檀腥味依稀還沒有散去,更為重要的是,我身上被施與的痕跡太明顯了,青青紅紅的,一定會引起小家夥的注意,更重要的是,我到現在還沒來得及穿上睡衣!

「硯硯乖,先去看會兒電視,好不好?」我輕聲哄著小硯硯,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臉頰不禁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又清了清嗓子,依舊沙啞得厲害,好像行走在烈日沙漠下的探險者,太久沒有喝上一滴水,喉嚨焦渴得快要冒煙。

「哥哥,我同你說,哥哥的大教室裡,有好多哥哥姐姐在下棋哦,他們好認真哦!硯硯也跟他們下了,贏了兩個哥哥,輸給了一個姐姐,他們還誇硯硯厲害哦!」小硯硯根本沒有在意我的驅趕,一門心思隻想和我分享他的快樂。

小硯硯一直混淆人類的年齡段,管所有人都叫哥哥姐姐,可我仍舊聽明白他的話,古北老師帶他去了棋社,見了羊城圍棋的未來接班人,和他們中的三個小孩切磋了棋藝,贏了兩個男孩,輸給了一個女孩。

這是小硯硯生平第一次見到了這麼多同齡人和他一樣,有著對圍棋的喜歡與執著,感受到了一起下棋的快樂,心裡迫切的希望自己能融入他們,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

我很高興看到小硯硯找到了下棋的興趣,小孩的情緒就是這麼純粹,不管是高興,還是生氣,都一一寫在臉上,可是現在,我真的不想自己的醜態被他瞧了去。

「硯硯……」我試圖阻止小硯硯的動作,卻懊惱的發現,身體實在太酸楚,使不上什麼力氣。

好在金蠡緊隨而來,他一把提起了小硯硯後脖頸的衣領,把他整個人提了出來,抱在了懷中,一邊往外走,一邊冷聲道:「你哥哥感冒了,不舒服,剛剛吃了藥,打了針,要好好休息,你不要打擾他睡覺!」說完還回頭朝我笑笑,頗有深意的眼神似乎在回味什麼。

我又氣又惱,臉頰再次火燒一樣地灼熱起來,卻又沒有勇氣多看他一眼。

「哥哥感冒了?!」小硯硯終於抓住了重點,也居然對金蠡的話深信不疑,從最初的掙紮,變成了乖乖的就範,目光擔憂的看著我,突然說道,「哥哥不要害怕,明天要是再打針的話,硯硯給哥哥呼呼,就不痛了!」

我心頭一暖,這個小家夥,還記得我說過的話,摔倒了,磕傷了,打針了,隻要輕輕呼一呼,就不痛了。

房門被金蠡帶上之後,我才慢慢的爬了起來。

窗簾垂放著,依稀從細小的縫隙裡透出了晚霞的柔光。

已經到了傍晚了麼?

我也才睡了三四個小時……

想到被那事慌怠了的時光,我臉上一紅,趕忙甩了甩頭,驅走腦海裡浮現的淫旖影片,正要下床,金蠡卻敲開門。去而復返了。

我慌亂的將自己藏進被子裡,隻露出腦袋,目光警惕地盯著他,他卻像一頭得了饜足的雄獸,緩緩靠近我,慢慢俯下了身,雙臂再一次撐在我的兩側,將我禁錮在他的懷裡,臉上噙著一絲壞壞的微笑。

一些刻意忘記的片段再次浮上腦海,我哆嗦著身體,努力拉上被子,金蠡得意地笑出了聲,卻隻湊過頭,在我的額上親了一口,隨即將手機塞到我的手上,輕喃道:「你睡著的時候,李琪琪打來了很幾個電話,興許是想你了。」

我混沌的腦海立即泄入了一線光亮,回過神來時,眼睛不禁一亮,李琪琪已經不生我的氣了麼……

上次她氣呼呼的離開之後,我用金蠡給我的新手機加了她的微信,她是通過了好友,可並不理我,我自討沒趣了幾次之後,生怕她厭惡我,便不敢再發信息過去了。

「不過,你不能想她,隻能想我!」金蠡在我的耳旁霸道的宣告占有權。

我又氣又怒,然而渾身百骸又像著了火一樣滾燙了起來,仿佛真的感冒發燒了一樣。

金蠡離開了之後,我定了定心神,打開手機,果然顯示了好幾通未接來電,全都是李琪琪的名字,我心裡不禁一暖,毫不猶豫的撥打回了李琪琪的電話。

「哼!」李琪琪很快接起了電話,可是氣好像還沒有全消,隻用鼻子輕哼了哼,似乎在責備我沒有接她的電話。

「琪琪姐,」我知道她其實早已經心軟原諒了我,便肆意纏著她,柔聲道著歉,說,「我知道錯了,以後有什麼事,一定都和你說,好不好?」伸手撫了撫隆起的肚子,或許,我不該隱瞞她的,她那麼喜歡小硯硯,也一定會喜歡我的小孩的,即使她對金蠡沒什麼好感。

至於她會不會把我當成怪物,我的身體……本來就是畸形的,不把我當怪物,那是修養好,把我當怪物,那也是人之常情,我……又有什麼資格生氣?

可我的心裡還是有所期盼,期盼擁有真摯的友情,期盼我的孩子被人喜歡。

「哼!你錯不錯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李琪琪別別扭扭的哼了哼,「我就是想問你,下下個月的6號,你有空麼?」

下下個月?9月6號?我是有空的,不過……

我低頭看了看被褥下的小腹,它現在還隻是小山坡一樣籠著,可到了九月初,無論我怎樣遮擋,都肯定無所遁形的了。

「那天早上的六點,你準時到我家,也要帶硯硯來,」李琪琪篤定我肯定不會違逆她的意思,也不等我表態,徑直道,「我沒有弟弟,你就做我的弟弟吧,給我送嫁。」

她的聲音很平靜,我卻渾身一震,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感朝我洶湧而來,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一顆顆滾燙的眼淚斷珠似的淌下了臉頰,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死死梗住,我張了張嘴,破損的哽咽聲還是溢了唇瓣。

羊城的婚嫁十分的隆重,李琪琪是上流社會的名媛,又是羊城的官宦子女,嫁的人家更是門當戶對的名流望族,她讓我做她的送嫁弟弟,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背著她上車,這無異於告訴她處在的那個圈子,我這個由盪婦夏星晚和詐騙犯戚三翰所生下的孽種,並不比那個圈子的任何一個人差,足夠有資格做她李琪琪的送嫁弟弟。

她是維護我了,可我深知,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身上便繼承了我媽背負的肖家與夏家的仇恨和恥辱,是羊城上流社會的笑話與談資,這樣的我,以李琪琪送嫁弟弟的身份出現在大眾麵前,是不是會給她抹黑?

「你又哭什麼啊?!」李琪琪聽出了我的抽噎,似乎忙亂了手腳,又不知怎麼安慰我,便裝腔作勢的怒吼道,「怎麼?是不是不願給我送嫁了?」

我拚命搖頭否認,可想到李琪琪看不見,連聲否認道:「不,不是的!我願意!很願意!」我一邊笑,又一邊流淚,哽咽著說,「可是,琪琪姐,我……我……」我狠狠地捏了捏掌心,很想將自己懷孕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可是,得怎樣開頭?

李琪琪似乎聽出了我的難言之隱,突然柔聲道:「不要哭,不要哭,如果你沒空,沒關係的,說不定我還有第二次婚姻呢……」她輕輕笑著,為了安撫我,居然開起了她自己婚姻的玩笑來。

我這一生,從未得到過如山似水的父母之愛,我誠惶誠恐的朝他們靠近,卻被傷害得遍體鱗傷,我以為,能守住幼小的弟弟,護住即將問世的寶寶,便是我僅可擁有的親情了。

卻原來,我早就擁有一個姐姐了!

「呸呸!快點吐掉口水,除去晦氣!」我擦去眼淚,擺起了教訓小硯硯的架勢,哽著聲音,毫無說服力的訓道,「你都是快出嫁的新娘了,還亂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我才不信那吉不吉利的東西呢!」李琪琪哼了哼,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那天你到底來不來?!」

「琪琪姐,我……我可能,去不了了。」我腦袋脹脹的,呼吸也變快了許多,咬了咬唇,終於下定了決心。

「為什麼?是不是那個姓金的不讓你來?」李琪琪怒火中燒,聲音都拔高了幾度,顯然,她和金蠡結下的梁子,還沒有一筆勾銷。

「不……不是的!和金蠡沒有多大關係……」我趕忙回答,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也不能完全不關金蠡的事,他到底是我肚子裡這條小生命的另一個父親。

「那又是什麼原因,戚戚,你快說啊,都急死我了!」李琪琪如果不是聽出我的聲音有異樣,大概早就爆發驕橫的情緒了。

「是我背不動你了,」我的手緊張得無處安放,時而揪著被子,時而撫扌莫隆起的肚子,心髒再度劇烈狂跳,「琪琪姐,你結婚的那天,我……我可能連路都走得很艱難了,因為9月6號,我肚子裡的寶寶,已經有32周了……」

上次住院時,醫生說過了,我的預產期是十一月份的中旬,所以九月份的時候,腹中小生命已經成型了,長出了手手腳腳,將我的肚子撐得像皮球一樣大了,那時的我,是真的沒有辦法背得動李琪琪的。

「哐當」一聲脆響從電話裡頭傳了過來,好像是李琪琪喝水的杯子摔碎了,因為我還聽到她家的保姆十分惶恐的問:「琪琪小姐,怎麼了?哎!別撿,小心劃破了手!我來掃!」

「琪琪姐……」我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李琪琪是被我的話震撼到了吧?也是,男子懷孕,到底是匪夷所思的事,李琪琪沒有罵我是神經病已經很難得了。

手機那邊像掐斷了通話似的,瞬間沒了聲響,我不知道李琪琪現在是怎樣的表情,怎麼的心理,我屏住了呼吸,緊張得手心滲出了汗漬也沒有察覺。

周圍安靜了下來,舊別墅隔音不太好,我依稀能聽見樓下電視的聲響。

時間走得極慢極慢,秒鍾的腳步仿佛戴上了千斤重的枷鎖。

終於,李琪琪說話了。

「你當初鬧失蹤,就是因為孩子?」她的聲音很艱澀。

我心裡很感動,李琪琪沒有把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當成我開的玩笑,她一直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嗯……」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如實回答,「那時候肖先生決定要做手術,可如果……」如果我同意捐贈骨髓,勢必保不住腹中的小生命。

我沒有再說下去,但李琪琪自然會聯想到。

「姓金的知情嗎?!」李琪琪突然拔高了音調,我幾乎都能聽到她咬牙的聲音了。

「他那時不知道的……」我情不自禁的為金蠡辯護,「他也是上回我住院了,才知道的。」

「姓金的不靠譜,難道我也不靠譜,不值得你信賴嗎?!」李琪琪終於像一串點燃了的爆竹,劈裡啪啦的對我一頓怒罵,罵著罵著,語調慢了,氣勢小了,聲音弱了,最後竟哽咽了起來,「戚戚,你那麼笨,一個人在外麵生活了那麼久,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經由她這一哭,我的眼眶本來已經濕濕熱熱了,正要掉眼淚,被她這一念叨,又有點啼笑皆非,我承認,我是不聰明,可消失的那幾個月裡,我過得並不苦,李琪琪不知道那時的我有二十萬傍身,在被江淮澤找到之前的三個月裡,我花很少的錢,就過上很安逸日子,因為我知道哪兒能找到安靜又便宜的租房,哪兒能買到鮮嫩又不貴的食材,甚至二手貨市場裡,哪家的東西物超所值,哪家的貨次價高,我都清清楚楚……

或許,金蠡夢境中那個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裡的我,離開羊城的時候,沒有金蠡給的那筆錢,身邊還帶著兩歲多的小硯硯,又沒有什麼學歷,回到奚縣當然找不上好工作了,再後來,還得四處躲避躲避肖家和金家的尋找,日夜擔心被他們抓回羊城,犧牲腹中的小生命,去換取肖夙辰的手術成功。

那個我,才是真的苦。

可那個畢竟隻是金蠡的夢境,雖然聽起來無比的真實。

畢竟我現在的軌跡,都沒有朝著那個平行時空的軌跡發展。

向李琪琪坦誠了自己多年的身體秘密之後,我鬱積在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洋溢著雨過天晴的愜意。

挑了一套居家服,我踩著輕快的腳步來到盥洗室裡,隻匆匆掠過一眼立牆的大鏡子裡的自己,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那點點的痕跡,太艷靡,太狂野了……

這是我的第二次,比起第一次來,感覺好太多了。

於是不受控製的,我的腦海裡竟然又浮起了第一次的旖旎床事,開始很痛,可因為那個人是金蠡,我便忍耐著,漸漸的,身體嘗到了銷魂蝕骨的滋味,到了最後,就很配合了……

鏡子裡的我,從耳朵根到腳趾尖,都被一層旖旎的粉紅色所籠罩著,我羞得無地自容,隻覺得渾身熱辣辣的,慌亂逃進了浴室裡,匆匆洗完就下樓陪小硯硯了。

李琪琪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麵前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剛從開篷車上走下來,我就一個箭身,一把攬住了她的肩膀,晃了幾晃,將昨天的激動一一流露了出來:「琪琪姐……」

李琪琪維持著到副駕駛拿東西的動作,一動也沒有動,身體繃得僵硬,大概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熱情。

跟在我身後的小硯硯覺得好玩,笑嘻嘻的也依樣畫葫蘆,學著我抱住了李琪琪,但由於他人小身矮,隻能抱著她的大腿,昂起小腦袋,奶聲奶氣的叫到:「琪琪姐……」

李琪琪的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拿出副駕駛的一盒精美糕點,遞到小硯硯的跟前,笑罵道:「嘴巴甜死人的小帥哥,就你學什麼都最快,猜猜這是什麼,猜對了,就給你吃!」

盒子上印著「冰皮雪媚娘」五個字,小硯硯一個字也不認識,但他認識盒子上印的照片,於是踮起腳尖,一邊探手去接,一邊咽著口水道:「包子,包子!」

李琪琪笑罵了一句「小饞蟲」,也不逗他了,將糕點盒遞給小硯硯,回身在我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道:「你都快當爸爸的人了,還撒什麼嬌?」目光往下一移,掃向我的肚子。

我習慣了穿寬大的t恤,但依舊能看出肚子凸出的坡度,尖尖的,挺挺的,無可遁形。

「我能……扌莫扌莫嗎?」李琪琪小心翼翼的問。

「嗯!」我點點頭,心裡已經將李琪琪當做了親人,也就沒什麼介懷,很大方的站直,由著她的手落在我的肚子上。

隻是我沒有料到,肚子裡的小生命,這個時候竟然又動了!

「呀!」李琪琪失聲叫了起來,手貼得更緊了,驚喜地問,「寶寶在動?!他在跟我打招呼嗎?」

「嗯,寶寶很喜歡你……」我笑著回答,心裡卻一陣茫然,昨天赤龍王扌莫的時候,肚子裡的小家夥也是這樣的反應,難道他也跟喜歡李琪琪一樣,喜歡赤龍王嗎?

一旁抱著雪媚娘的小硯硯並沒有走開,也學著李琪琪,在我的肚子裡扌莫了扌莫,咯咯笑道:「寶寶也喜歡我!」

我憐惜地摩挲著小硯硯硬硬的板寸頭,心裡很不是滋味,事實上,我從未跟小硯硯提過,小小的他,很快就要當叔叔了!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樣講,才能將「男子懷孕」的事說清楚,他還沒到三歲,很多事情無法理解,親人之間的稱呼也搞不明白,我曾經向他解釋過識字卡上「爸爸」、「媽媽」的意思,可是他懵懵懂懂,費了好大的力氣,也隻是把「爸爸」、「媽媽」與「哥哥」對等了起來,因為在他的眼裡,我這個當哥哥的,就是充當著爸爸媽媽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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