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遇女魔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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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應是被那些官兵抓到了,殺了後就丟在了這溝裡,夜裡又被野狼拖了去,屍首和兩匹馬都被啃得淨了,隻剩了些殘骸。」肖猴兒紅著眼圈說道。

辰年與陸驍聽得也是一默,過了片刻才又問那肖猴兒道:「可要過去將他兩個的骸骨收了?」

肖猴兒搖頭道:「這會兒沒的工夫耽誤,待回頭我與溫大哥他們商量後再過來收吧。」他這才注意到辰年他們並沒能帶了郎中過來,不覺奇怪地問道,「謝姑娘,那郎中呢?」

辰年卻搖頭道:「藥鋪裡有些古怪,現在叫不得郎中出來,要等晚上才好再去。」她想了一想,又問肖猴兒道,「你自己一個人可敢回寨子?」

肖猴兒最怕給辰年留下膽小無用的印象,聞言忙挺了挺月匈膛,道:「這有什麼敢不敢的,大白天的,野狼也不大出來。」

辰年點頭,想了想又道:「那你先回去,與溫大當家說我正想法去尋郎中,叫他且等一等,但若是明日一早我還回不去,你們也莫要再等了,趕緊離了那寨子另謀生路去吧。」

肖猴兒聽辰年說她與陸驍竟有可能回不去,不覺有些慌了,緊張地問道:「您二位為何會回不去?」

「隻是有這可能,不用驚慌。」辰年不願與他細說,隻道,「你莫再問了,趕緊回去吧,不然天黑之前趕不回寨子。」

肖猴兒無奈,又不敢不聽辰年的話,心中雖是十分驚懼擔憂,也隻得打馬往寨子跑去。辰年與陸驍瞧著他走了,便也暫尋了一個避風的地方,撿些乾柴生了堆火,隻等著到了時辰重新返回那藥鋪。

辰年對那靜宇軒所知甚少,雖想著朝陽子既然叫他二人那個時候去,必然是有克製靜宇軒的辦法,可她心中畢竟沒底,猶豫了一下,還是與陸驍說道:「要不咱們還是不要去救那朝陽子了,本來交情也沒多麼深,犯不著為了他再丟了自己的性命。」

陸驍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想不想救?」

辰年以前雖惱朝陽子戲耍她,可那人好歹也算是對她有恩,能救自然該救,更何況救了朝陽子便等於楊熠他們也有了活命的希望。辰年想了一想,答道:「想救,可是……」

陸驍打斷了她的話:「那救便是,沒這麼多可是!」

辰年被他說得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若隻我自己去冒險也就算了,可還要扯上你,我心裡過意不去。」

陸驍聞言轉到她麵前來看她,奇怪地問道:「謝辰年,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性子爽快利落,好歹也算個好處,怎的現在卻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你這是第一次扯我去冒險嗎?」

辰年被他問得一噎,看著他答不上話來。

陸驍又道:「我不知你義父和你說過了沒有,我已經起誓奉你為主。其實按道理講你既是我的主,我就該攔著你去冒險,可我一直認為人活著得為了點什麼,若隻是為了活著而活著,為了活著嚇得什麼事都不敢做,那活著也就沒什麼意思了。所以,隻要你覺得那人那事值得你去冒險,我就不攔著你,隻要我能護著你死在我後麵,就不算違背了誓。」

辰年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大段話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睖睜地看了他片刻,這才說道:「陸驍,你漢話學得真是不錯,都會給我講道理了。」

她話說完,自己就先笑了。陸驍便也向著她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道:「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麼傻。」

辰年點頭笑道:「不傻,是我以前看走了眼。」

陸驍看了看她,退到了一旁,換過話題問道:「溫大牙他們要跟著你,你為什麼不要?在我們鮮氏,若是有人、有部族肯跟從你,那說明你有本事,是極好的事情。」

辰年聞言想了想,道:「我若收下他們,那就得對他們負責,別的暫且不說,最起碼得能讓他們吃飽穿暖,讓他們不會胡亂就喪了性命,這擔子太重了。」

陸驍還是有些想不通,不覺皺了皺眉頭,卻是沒再問。兩人在雪地裡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說著話,不知不覺中,太陽已落入了山後。山裡的氣溫一下子降了下來,分外寒冷。辰年自言自語地說道:「要不是怕泄露了行蹤,真該先去鎮上投店住上半宿再說。」

陸驍看她兩眼,靠得她又近了些,嗤笑道:「就你這般,還要在這個時候往關外走,我看還是算了吧,省得再凍成冰人了。」

辰年笑了笑,卻是沒說什麼。兩人等到快到子時,才將馬留在火堆旁,起身往那鎮上而去。那李家藥鋪在鎮子偏東頭的位置,他兩個沒走那條青石板路,反而是從後街繞了過去。陸驍先站在牆外聽了聽,示意辰年在外等著,這才悄無聲息地躍入了院內。

辰年在外等得盞茶工夫,忽聽得裡麵傳來破窗之聲,緊接著又有刀劍相擊的聲音,那聲音卻不過隻響了三兩下就突然斷了,辰年不知陸驍情況如何,一時著急,忙也翻過牆頭跳了進去。東廂房內亮著燈,待她再沖進去的時候,陸驍刀下已壓了一年輕男子,不過才二十五六歲,長相普通,一雙眸子卻是亮若寒星,甚是引人注目,此刻正恨恨地瞪著陸驍不語。

陸驍對那人的目光視而不見,隻回頭問辰年道:「殺不殺?」

辰年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不想陸驍竟這樣輕易地就製住了這靜宇軒,她愣了一愣,才問陸驍道:「朝陽子呢?」

陸驍向著她身後一抬下巴,辰年順著方向看過去,就見朝陽子在牆角處盤膝而坐,若不是眼睛一直睜著,就得讓人誤以為他已經打坐入定。辰年瞧出他是被人點了穴道,上前欲給他解開穴道,可那點穴手法極為奇特,她竟是解不開朝陽子的穴道,可這靜宇軒殺與不殺最好還是問一問他的好。她想了一想,便與朝陽子說道:「這人殺還是不殺?若是殺,你就連眨兩下眼睛;若是不殺,你就先別眨眼睛了。」

朝陽子聞言,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靜宇軒臉上,遲疑了一下後便將眼睛睜得又大了幾分。他眼睛本不大,非要這樣硬睜著,麵上不覺帶了幾分滑稽之相。辰年與陸驍還沒怎麼樣,那脖子上還架著彎刀的靜宇軒卻是先撲哧一聲輕笑出聲。

一聽這聲音,辰年立時驚愕地睜大了眼,回頭看向那靜宇軒。那靜宇軒卻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道:「小丫頭看什麼看?」

辰年萬萬想不到那江湖上有名的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竟然是個年輕女子,她與陸驍對望一眼,不由得齊齊地看向了朝陽子。朝陽子神色頗為惱火,偏又此刻什麼也說不出來,氣得索性閉上了眼睛,隻凝神運功去沖那被封住的穴道。

陸驍便又問辰年道:「怎麼辦?」

就算這靜宇軒是個女子,但那魔頭之名卻不是空來的,辰年想了一想,過去施重手封了她的穴道,便是這樣還覺得不放心,又尋了繩子來用水浸濕了,將這人的手腳都結結實實地捆住了,這才問陸驍道:「這樣總不會有事了吧?」

陸驍道:「她剛才已吐了口血,應是之前就受了內傷,正療傷的時候被我打斷。」他是先瞧到此人正在床上運功打坐,才猛地破窗而入,出其不意地製住了此人。

那靜宇軒聞言冷聲道:「若不是我內息受阻,你以為就憑你這把破刀能製住我?」

辰年聽她這樣說卻不由得暗自慶幸,心道難怪朝陽子這老道叫他們子時初刻過來,原來是早就知道了這人會在這個時候運功療傷。這樣一想,辰年不覺更是好奇朝陽子與這靜宇軒的關係。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朝陽子才沖開了被封的穴道,也不理會辰年與陸驍,跳起身來去桌邊開了自己的醫箱,取了一把銀針沖著那靜宇軒就去了。靜宇軒被辰年捆得結實,絲毫動彈不得,瞧著朝陽子過來,立刻瞪圓了眼睛,驚怒道:「臭道士,你要是敢散了我的五蘊神功,我和你沒完!」

「沒完就沒完!總比讓你真的成魔的好!」朝陽子冷哼一聲,不顧靜宇軒的咒罵,在她頭頂背後多處大穴紮下針去,那針隻下了十餘針,靜宇軒就已無力發聲,再過片刻,人便昏迷了過去。

朝陽子一套針法施完,額上已出了一層細汗,他抬手用衣袖拭了一拭,長長地吐了口氣,待回過身來瞧見辰年與陸驍,又不禁皺了眉頭,沒好氣地問道:「你們兩個來做什麼?」

辰年暗罵這老頭好會過河拆橋,她與陸驍剛不顧性命救了他,他回過頭來竟要翻臉不認人了!辰年把朝陽子寫的那張紙從懷裡掏了出來,故意問他道:「道長,難道不是你求咱們來救你的?」

朝陽子被她問得老臉一紅,乾咳了兩聲,改口道:「我是問你之前來做什麼。」

辰年猛地記起楊熠他們還在等著救治,再顧不上與朝陽子鬥氣,忙道:「自然是來請郎中去救人,道長快隨我過去,再晚了可就要出人命了。」

朝陽子這人脾氣古怪,瞧辰年這般著急,反而一甩衣袖,說道:「不去。」

辰年不禁愕然:「且不說那是幾條人命,就憑我冒死來救你,你就這般回報於我?老道士,你可知道『忘恩負義』這幾字怎麼寫?」

朝陽子翻了翻眼睛,傲慢說道:「臭丫頭,上次你在封君揚府中故意害我,這賬我還沒和你算呢。若不是看你今天也算幫了我點忙,你以為我會饒你?」

辰年被他這話氣得發笑,看了他兩眼,說道:「好,就算是我們這回救你隻是還了你的情了。」

「本就是如此!」朝陽子應道。

辰年冷笑兩聲,看了看那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靜宇軒,與陸驍說道:「陸驍,咱們今天既然遇到這魔頭了,不如就替天行道,殺了她得了!」

陸驍為人就有這點好處,就是外人麵前不管辰年說什麼,他都應好,於是,當下就應道:「好。」說完提刀就往那床邊走,朝陽子一愣,忙閃身擋在了床前,怒道:「你敢!」

辰年道:「你且看我敢不敢!有本事你就打過我和陸驍。」

朝陽子偏精醫術,武功雖也算高強,可頂多能與陸驍打個平手。辰年隻要抽空子過去給靜宇軒一刀,靜宇軒的性命就要不保。朝陽子恨恨瞪辰年片刻,隻得服軟道:「病人在哪兒?還不快點帶我過去!」

辰年本就是故意詐他,瞧他上當心中大喜,忙道:「挺近,離這裡就三十餘裡,鎮外有馬,騎上一會兒就到。」

朝陽子聽了卻是氣得直翹胡子,怒道:「大晚上的跑三十裡山路,就這還挺近?」

辰年這會兒不想與他鬥嘴,隻悶頭上去給他收拾醫箱,就聽得朝陽子叫道:「別動,別動,我自己的東西自己弄!」

「那您快點!」辰年催促道。

朝陽子冷哼一聲,一邊收拾著自己的醫箱,一邊詢問辰年病人的情況。辰年忙將楊熠與另外兩個人的傷勢與朝陽子簡略說了一說,朝陽子聽了就又去前麵鋪子抓了幾包藥材,臨走時卻叫辰年帶著那靜宇軒。

辰年無奈,隻得叫陸驍背上了那女魔頭,一行人疾步出了藥鋪,往鎮子外而去。幸得之前點的那堆篝火還未燃滅,那兩匹坐騎也還安在,隻是不遠處已是有了野狼在觀望。辰年掏出飛鏢射殺了兩隻野狼,瞧著那其餘的野狼竟將死去的同伴拖去分食,不覺有些駭然:「道長,咱們快些走吧,若是讓野狼圍上了可是麻煩。」

她與陸驍合騎了一匹馬,另外一匹則讓給了朝陽子與那仍昏迷不醒的女魔頭靜宇軒,幾人趁著那些野狼尚未圍上來,忙策馬向溝外沖去。一離了那篝火,那些野狼再無所懼怕,又被血腥氣激發了狂性,紛紛在後追來。辰年與陸驍落在後麵,陸驍回頭瞧了兩眼,將韁繩交到辰年手中,淩空翻身換到她身後,叫道:「得殺它們幾隻,不然逃不脫。」

他說著,手中彎刀一揮,就將撲向馬腹的野狼砍成了兩截。那野狼的屍體滾落到一旁,立刻就被別的野狼叼了過去。陸驍朗聲笑道:「隻要這樣能殺幾隻,夠那些野狼吃了就沒野狼會追咱們了。」

他接連砍殺了幾隻野狼,那追在他們馬後的野狼就少了許多。又一隻野狼撲過來時,陸驍依舊是一刀砍去,不想那隻野狼極為狡猾,閃身一避,竟躲開了那彎刀。陸驍一時好勝心起,手腕隨之一轉,刀鋒往下斜削過去,正正地嵌入那野狼的脊背。就在此時,又一條野狼撲將過來,卻不是撲向那坐騎,而是沖著陸驍的手臂而來。

陸驍想不到這頭畜生能這樣狡猾,手上彎刀又被之前那野狼的脊骨卡住抽不出來,一時隻得鬆開了刀柄,握手成拳砸向那野狼的頭頂,生生地將其頭骨打得碎裂。這兩隻野狼雖被他殺死,可他那柄彎刀卻也隨著那野狼滾落到後麵。

辰年策馬狂奔不停,見陸驍竟似要跳下馬去,忙阻止道:「萬萬不可!那刀待回頭再來尋!」

陸驍猶豫了一下這才作罷,暗道:反正野狼也啃不動那刀,與其現在去狼群裡奪刀,不如待明日天亮之後再回來尋便是。這會兒工夫,朝陽子帶著那靜宇軒在前,辰年與陸驍在後,就已縱馬沖到了溝外。那些野狼有那些同伴的屍體可吃,又懼陸驍神勇,竟沒再繼續追趕。

辰年等人這才暗鬆了口氣,卻絲毫不敢停留,隻不斷催馬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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