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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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兩次被藥物的折磨,沈沅深知那藥操縱的烈性,她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若是真如趙太醫所言,植入骨髓,愈演愈烈,她該怎麼辦?難道要一輩子都這樣嗎?想想陸識的話她還一陣後怕,萬一她再在宴席上發病,當真要隨便找一個男人…

沈沅不敢想象,失去自控的滋味太可怕了。

風吹浮動,紅梅紛飛亂舞。

沈沅在院裡立了會兒,就聽三樓窗裡的男人開口,「嫂嫂在那杵著做什麼,風大,等病了還得我來伺候。」

他嫌棄之意不以言表。

沈沅慌了下,扌莫不清他的心思,暗悔今日貿然過來,她隻是想來見他,至於問什麼,如何開口,沈沅還沒想好。

那藥力太大,她到現在都還有些混沌。腦中仿若一團漿糊,茫然不清。

她袖中的手緊了緊,沒再看三樓人一眼,轉身跑了。

陸潯倚靠窗沿兒挑眉看小步跑離的人,迤邐的裙擺好似絢麗美艷花兒,在皚皚天地間盛放,隻此一朵。

陸潯眯了眯眼,指骨磕兩下窗框,等那人又跑兩步依舊沒停,他手搭窗沿兒縱身一躍。

沈沅還沒跑出門,麵前忽墜了一道男人身影,高大的身形擋住她所有出路,將門遮了個嚴實。

沈沅手足無措,不願抬眼看他,側過身要走,手腕被一隻大掌壓住,「用完我就跑?嫂嫂可真是沒心肝。」

他低沉的聲沒有往日的戲謔,甚至有些刺骨的冷意。

沈沅嫩紅的小臉被他說得發白,唇瓣咬了下,被他按著的手試探性地動了動,然後悄悄抬眼,那隻軟軟的小手在他掌中轉了個彎,勾住他拇指的青白玉扳指,好一會兒,她似是不好意思,羞麵開口,「謝謝。」

聲音輕得不能再輕,仿佛低到塵埃裡。

飄零紅梅落到她頭頂的發心,如裝飾其中極美的點綴。

陸潯視線停留在她眼尾的一抹紅,眼眶裡的淚珠滾動,真的是嚇得不輕。

「後午我會離開長安,約莫半月後回。」他指腹壓著她的眼尾,抹去停留在眼角的紅,收回手時,指腹點到自己的唇角。

沈沅被他這個動作鬧得臉紅,又聽他說在這個時候要走,忍不住擔心。

「去哪?」沈沅這次纖細軟嫩的手指牢牢握住了他的大掌,眸子怔怔地望向他,好似又覺得自己太過於急切,別開眼不再看他,正欲鬆手又被他抓得結實。

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掌包裹其中,五指相扣的姿勢,是最簡單卻又溫情的動作。

「自然是給嫂嫂尋藥引。」

他語氣淡淡,指腹在她眼尾抹了把,便收回手,指骨捏他的下巴,乾淨的手指壓住她粉嫩的唇,「我這一走可能要半月餘,期間嫂嫂若發病敢找別的男人…」

話音戛然而止,沈沅卻知他並未玩笑,隱隱威脅已讓沈沅悚然。

她也知不該這樣,可這藥效實猛。

沈沅從未這樣無措過,她好害怕,好怕陸潯不在她會控製不住自己。

淚珠簌簌鋪落,盡數留到陸潯的手心,冰冰涼涼,是苦澀的味道。

陸潯指骨收緊了,捏得沈沅忍不住輕嘶一聲,下一刻他突然又放開手,沈沅毫無準備,身子一倒,栽歪進他的懷裡。

陸潯掌心又變得溫熱,輕撫她的脖頸,動作緩慢竟讓她覺得溫柔。

鳳羽鳥的心頭血可不好取,除非他親自去,否則交給別人怕是一輩子都拿不回來,這世上還沒有誰能從鳳羽鳥的尖喙中活著逃走。

但此事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若一失足則會永生就要埋葬在那。

大仇未報,陸潯,為了一個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真的值得嗎?

他這樣問自己。

沈沅跟著他進了九重閣樓下,剛邁上一記台階,陸潯便彎月要將她抱了起來,冰絲綢緞拂過她的臉,溫涼的感覺讓人心安。

她倚靠在陸潯懷裡,已沒了此前的擔憂害怕。眼眸合著,從未有過的寧靜。小臂攀在他後頸,感受著他不同於常人的體溫。

他的腳步很穩,即便沈沅現在睡過去也不會被吵醒,可她現在不想睡,她悄悄睜眼去看他,他冷硬的下頜,高挺的鼻梁,根根直立的眼睫,最後撞進他淩厲的眼裡。

「嫂嫂不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麼?」他低眼睨著她,淡聲。

沈沅無趣似的揪他衣襟的扣子,沒答他的話,忽然開口,「三年前我送王爺的符紙,王爺是不是還留著?」

陸潯的腳步明顯一頓,月要間墜掛的素色荷包輕晃,一輪聖潔的明月繡於其上,他抱她的手似是用力了下,又忽然鬆開,輕笑,「沒用的東西,嫂嫂送我那日便叫我扔了。」

他說完,抬步接著走。

樓道昏暗的燭火一一而過,寒風拂進,沈沅被他抱著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你騙人。」沈沅糯糯開口,像要去證實什麼,一把扯下他月要間的素色荷包,明月由海而生,皎潔明亮。沈沅拉開荷包邊緣的抽繩,翻過裡麵,手驀地停住,難以置信般,心頓時涼了半截。

他微涼的話入了耳,「早說過是沒用的東西,嫂嫂真以為我會當是寶兒一樣供著?」

沈沅懊喪地垂頭,心裡莫名失落難堪,好像是她在自作多情。

入了九樓寢室,沈沅自覺地跑到籠內榻裡,連鞋襪都沒脫,兀自蒙頭似是睡去了。

陸潯冷眼看她,隨手將九連鎖叩好,轉身回了長案後坐。

榻裡的人悶不吭聲,籠成小小一團也好似打定士意不去理他,動都不動一下。

陸潯冷嗬一聲,煩躁地扯開衣領,動作放輕,將安然存放的布包取了出來,裡麵放的正是她當年所予的符紙。

他怎麼舍得丟呢?

嗬,值不值得他不是早就有答案了。

陸潯後午離開長安,沈沅也回了沈府。走時沈沅想和他說兩句話,但陸潯的態度太冷,顯然不願意搭理她的模樣,打開九連鎖的動靜也故意放大,嚇得沈沅連呼吸都放輕,乖乖伏在他懷裡,不敢亂動。

分別時,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最後一句話還停留在他對自己譏笑的嘲諷。

沈沅無精打采地回來,回府後她才得知,陸家竟然送來了和離書。

陸晉答應與她和離,親手寫的和離書。

算來兩人已數月未見,沈沅翻開那張薄薄的信紙,一時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在沈沅驚異陸晉竟提出和離之時,隨之而來的還有九重閣樓遞來的書信和一個小布包。岑福托人從外麵避著人捎進來的東西。

信上是陸潯龍飛鳳舞的大字,「既已和離就老實在家等我回來。實在受不了,用布包裡的東西。玉勢是我親自打磨,乾淨著,還有其他小玩意,夠嫂嫂用了。」

原來和離是陸潯動的手腳。他為什麼突然又讓陸晉和自己和離呢?是因為陸識的事嗎?沈沅正納悶著,注意到手裡沉甸甸的布包,他要送自己什麼東西?

沈沅疑惑地拿出布包,布料是上好的織錦緞子,光滑細膩,用金線繡著祥瑞雲紋,一端綁係一根纖細的繩子,她將信紙隨手放到案上,坐下身研究布包。

手晃動兩下,裡麵好像是硬質的東西,相互碰撞,發出泉水般清脆的聲響,沈沅愈加好奇了,解開先前係好的活結,視線探向布包裡,是一個個瑩潤溫涼的玉石還有幾個小鈴鐺似的東西。

沈沅微微皺眉,將裡麵的東西一股腦倒了出來。

陸潯送自己這些奇怪的東西做什麼?

作為端莊穩重的世家貴女,沈沅自是沒見過這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兒。

那瑩潤的玉一端牽線,另一端開口,她伸手將布袋裡的宣紙取出,放到案上展開。

是陸潯親手畫的圖畫。他似是清楚自己不會用這些東西,將用法一一畫出來,活靈活現,一眼便看出是何用法。

而且畫中的女子竟和自己一般無二的容貌,她是照著自己的小像所畫。

沈沅盯著那畫中自己手拿玉勢正在做不可說的秘事,一張臉瞬間紅了。

難以想象自己用這些東西時的模樣。

她視線僵硬地瞥向桌案,又慌亂地轉開眼,欲蓋彌彰一般騰地起身,將那些東西全都劈裡啪啦塞了回去。

他還真是…下流!

「夫人。」門外腳步聲傳來,環素立屏風外出聲。

沈沅嚇了一跳,手中的袋子也被嚇得掉到地上,怕人發現,她彎月要去撿,起身時又不甚磕到後腦,疼得她淚花子一下就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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