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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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她六年,卻不成想又一次擦肩而過。

他承認他膽怯,殺人如麻的陸潯他惹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離開,投到別的男人的懷抱。

沈沅坐馬車回來,實在是太累,靠在馬車裡就昏沉地睡了過去。

到沈府時環素將她喚醒,沈沅乏得厲害,打個哈欠醒後環素扶她回屋,草草洗漱便到榻裡去了。

甫一掀開圍幔,見到裡麵側躺於榻,單膝支起躺得舒適的男人,沈沅的瞌睡蟲頓時就跑了個徹底。

「小姐,熏爐安神香盡了,奴婢給您新換一爐。」環素腳步聲漸進,人影已到了屏風處,沈沅忽地開口打斷她,「今夜不必換了,你下去吧。」

環素在原地怔了會,最近夜裡小姐雖多眠,卻總是睡不實,多囈語,因此每夜必要燃安神香,前夜安神香燃得早,到夜裡沒了,她還特意進來換過,怎的今夜姑娘就不要了?

環素想不通也不敢違背小姐的話,就退了出去。

寢室內,冬日厚重的圍幔落下,沈沅軟坐於引枕,素白的手穿過男人烏發,眸子水光盈盈,礙於守夜的環素,緊閉唇瓣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圓潤的腳趾蜷縮在一起,最後倒底忍不住,唇瓣掀起,溢出一絲輕吟。

沈沅眼微闔,溫順地躺在榻裡,棉被遮蓋住她半張小臉,隻露出一雙美眸。

陸潯手臂穿過她的後頸,指尖玩弄她的發梢,興致起來就拿過她發絲的一縷含在嘴裡,又去捏她紅潤的臉。

有些事對男人而言做過一次就仿若上癮,戒不掉斬不斷,再一再二還要再三,深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沈沅再是毒藥,陸潯都從未想過戒掉她,三年的軍中藤蔓般瘋長的妄念就已經將他吞噬得徹底,無數個日夜都要溫軟的聲音貼在身側,喚他郎君。

陸潯撥開她的烏發,過去口勿她如花苞的唇。

沈沅嗚咽兩聲,睜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最先落到他的薄唇上,想到方才他做的事,沈沅薄薄的麵皮兒突然紅了,下意識避開他的唇。

陸潯灼熱的呼吸吐到她麵上,「嘖,嫂嫂自己的東西,我都沒嫌棄你倒是還嫌棄上了。」

沈沅耳珠都要滴血了,偏他還不願閉嘴,「甜如甘露,世間絕無僅有。」

「你的傷好了嗎?」沈沅不想再聽他說些混話,忍不住轉移話題道。

陸潯也沒再揪著不放,將人往懷裡送了送,讓她貼緊自己的月匈口,不鹹不淡道「勞煩嫂嫂還記掛著。」

小沒良心的,要是真在意何不像以前有所求一樣去找他,偏要等他自己來。都過去五日了,她倒是在府裡過得自在,該吃該喝,還有心思去看旁人,卻半點沒將他放在心上,到現在就隻會獻殷勤地說軟話。

嗬!

起初沈沅也想去找他,但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直言的關心他不信,不直說他便又以為自己有別的目的。而且她能明顯感覺到陸潯對於自己已不再是簡單的利益關係,她還沒想好該怎麼麵對他,不想立刻在他麵前表明心意,就一直拖著,心煩意亂,從未找借口去過九重閣樓。

兩人各懷心思,想著各自的事,難得沉默安穩了會兒。

沈沅累一日,回來又被他折騰,實在困了,眼皮不住打架,輕輕打了個哈欠剛想睡,又聽他道「我送嫂嫂那些東西可都派上用場了?」

沈沅驀地睜開眼,臉先是一紅,想到那夜到最後東西都被她鎖到櫃子裡,鑰匙也扔了,免得一直誘惑她。但倒底是動了想用的念頭,心下發虛。

她撞進陸潯戲謔的眼,不想理這個喜歡玩弄她的壞男人,遂翻過疲憊的身子,剛翻了一半又被他撈回來,陸潯抱她的月要,將自己的下頜搭到她月匈口,他鮮少這樣,待她不是強勢就是逼迫,還從未像今夜這樣…

沈沅在從前讀的書中翻滾一圈,也找不到詞匯形容,好像是眷戀,又好像是少有的溫柔。

對陸潯這樣冷心冷性的人而言,即便是一刻緩和下的眼都是少見,更別提今夜他的反常。

沈沅被他嚇到,睡意全沒了,眼垂下看他黑乎乎的發頂,溫軟的手悄悄抬起,想了想最終還是落到他後頸上,感受到手下僵硬片刻又緩和,聽到他開口,「今日去顧家了?」

不是疑問,他對她每日要做的事都無比清楚。

「嗯。」沈沅點頭。

過一會兒,他又道「各地流民我已安頓好,這個冬天不會再死那麼多人了。」

沈沅還沒從他上一句話中反應,就聽他轉移到別處。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天一句地一句,沈沅實在應接不暇。

她扌莫不清他的意思,謹慎地說了句,「多謝王爺。」

說完她覺得這句話太過疏離,想說什麼彌補,可又平時讀的書不知去了哪,偏想不到一句彌補的話。

陸潯沒理她,他像是趴在她身上睡著了,床頭微黃的燈燃著,沈沅掌心觸碰到一塊結痂的疤,垂眼才看到他後頸一道一掌長的傷口,結痂的痕跡翻飛,血肉黏在一起,可想象剛受傷時有多慘烈。

之前她還沒有發現,該不會是為了給她尋藥引才傷成這樣。

是被鳳羽鳥堅硬的齒喙傷的嗎?當時該有多疼呀。

沈沅心一軟,眼圈又紅了,纖細的指尖輕碰那塊長長的疤痕,揚起脖子,幾乎毫無作用地對那處吹了兩口氣,試圖讓傷口不那麼疼。

伏在她月匈口的人動了動,沈沅忙落回引枕上,裝作若無其事。陸潯直坐起身,掀眼睨她,又變成那副冷酷不近人情的攝政王。

沈沅小心翼翼地勾他手指,「是不是很疼。」

陸潯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疼嗎?他習慣得近乎麻木,哪還在乎呢?

她對自己小心安撫地觸碰他不是沒感受到,她一直都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對他流露出心疼情緒的人,知道他所有的軟肋,一寸寸攻下他堅守的堡壘。

但這傷也不是白受的。不僅給她取了藥引,還得她又心軟地來關心討好她,就連他方才要那樣對她她都不拒絕。

陸潯俯下身,兩手撐在沈沅頸側,含她柔軟的唇。

「閉眼。」他啞聲。

沈沅聽話地閉上眼。

真是乖。

陸潯揚唇,在那方柔軟上慢慢碾磨。

自被那藥控製後,沈沅還從未睡得這麼安穩,一夜沒用安神香她卻連夢的影子都沒有,就這樣睡了一夜,蜷著身子仿佛縮到一個火爐裡,暖暖的,她還感受到一隻大掌在輕拍她的後背,舒服得忍不住哼哼兩聲。

翌日一早醒來隻覺神清氣爽,好似什麼病都沒了,陸潯不知何時離開,沈沅在榻裡坐了會兒,才掀開圍幔起身,趿鞋下地。環素早候在外麵,見小姐神清氣爽地出來不免驚異,「小姐今日氣色倒是比以往都要好呢!」

「是嗎?」沈沅接過她遞來的帕子擦臉,彎彎唇,「許是想通許多吧。」

白日沒什麼事,沈沅用幾日前新摘的梅花做了幾籠糕點,給祖母,阿爹,阿娘,阿姊送完,就剩下三塊。沈沅最是喜甜食,眼見熱乎乎新出爐的梅花糕咽了咽口子,想夾一塊吃,又停住手,想到昨夜陸潯身上的傷,把蒸籠的蓋子蓋了回去。

陸潯從外回,岑福正在院裡灑掃,見王爺回來,忙躬身上前,「王爺,夫人來了。」

岑福見王爺麵色冷淡,又添了句,「夫人帶了食盒,還冒著熱氣,奴才看應是夫人親手做的。」

陸潯聽他多話,皺眉冷眼看他,拇指的扳指攆了兩圈,問「來多久了。」

「不到一刻,飯菜應還沒涼呢!」岑福道。

陸潯涼涼睨他一眼,岑福立馬守規矩地低頭。

他眼下華服而過,腳步比來時愈快,岑福咧嘴笑了。

岑福本是宮中得罪了貴人被板子打得幾近死去的閹人,那日王爺剛好從宮裡出來看見他,問他,「為何當時不逆來順受,偏要反抗。」

他答,「人活一世,順了一次,習慣以後,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後來王爺救了他,讓他跟在身邊,即便是個閹人,因跟了王爺,再沒人敢欺辱,都恭敬著。他忠於王爺,在他眼裡,王爺並非外人口中的殺人如麻,無惡不作的大奸臣,反而覺得王爺很孤單,仿佛對生無望,若有人肯施以溫情,王爺必會厚報之。

沈家三小姐便是一個。

岑福雖不清楚他二人之間糾葛,卻看得出來,王爺對沈三小姐的情誼,沒人比得上。

陸潯上到三樓就看到離開前關好的門半掩開,他推門而入,方進門,忽地,懷裡就撞了一個軟乎乎的人。

沈沅抱著他的月要,穿得像閨閣少女一樣的桃粉流蘇長裙,連發髻也是俏皮的雙環髻,她眨眨眼,靈動的眸波光流轉,萬種風情。

她踮腳去親陸潯的下巴,半是撒嬌,「好哥哥,你可算是回來了!」

猝不及防的陸潯怔然,過而微微一笑,一手攔她的月要,另一手掐她下巴迫使她抬頭,「嘖,這麼殷勤,又憋著什麼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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