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原來是主動型的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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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做什麼?」

聽到聲音,江浮連頭都沒抬,遊戲正進入通關的白熱化階段,敷衍地回:「等人。」

薑茶挨著她蹲下,把毛茸茸的頭湊到遊戲機上方,看了一眼,問:「等誰啊?」

江浮用胳膊肘把他往邊兒上推:「院裡新來的。」

屏幕上跳躍的小人在河麵的浮木上搖搖欲墜。

薑茶又問:「誰呀?」

小人好不容易越過浮木跳上了麵前的高台,接著前麵草地上的障礙就鋪天蓋地地襲來。江浮分身乏術,沒空理會他,玩得很投入,身體跟著小人左右晃動,兩條汗津津的胳膊打仗似的亂揮一氣。

「誰呀?」薑茶耐著心再次發問。

江浮光注意前麵來的怪獸,沒留意小人其他方向的環境,等她費勁地剛把怪獸給ko,頂頭就是一個炸彈下來,屏幕上傳來「轟」的一聲,小人當場斃命。

到這裡,她最有希望的一次通關還是失敗了。

她氣惱地把遊戲機一關,仰頭,臉上全是汗:「你乾什麼啊?問問問,就那麼知道了身上能長出兩朵花來?」

「誰呀?」

江浮:「……」可能是真的會長出兩朵花吧。

江浮把薑茶往自己眼前一拽,扯著他的手腕看了下時間,唐意風已經上去了兩三個小時,辦什麼手續要那麼久,總統交接嗎?

她雖然不乾正經事,但也絕對不是閒人,如果對方真的要接任總統,那她覺得自己還是上去跟他說個拜拜算了。

江浮鬆開他:「我去趟校長辦公室。你騎車了嗎?」

薑茶跟著站了起來:「騎了。不是吧,還沒開學,你就惹事了?」

「誰惹事了?等我一起回去,我車借給別人了。」江浮低頭看了一眼薑茶手中的暑假作業,「你跑學校來寫作業?熱愛學校到這種程度了?」

薑茶臉微紅,有點不好意思:「有幾道題不會做,正好我們老師今天在學校,所以……」

可拉倒吧,江浮懶得拆穿他,不會做不知道問許同誌?舍近求遠這種事,除了腦子不好使的誰會乾。

江浮剛準備上樓去看情況,那邊校長就從科技樓下來了,提著公文包,襯衣穿得很隨意,一半紮在月要間,一半露在外麵。

他是一個人,那唐意風呢?辦手續給辦沒了?

江浮朝張照臨走過去,雙手不自覺地就開始往褲子口袋裡插:「校長同誌。」

張照臨拿出車鑰匙正準備按開鎖,聽到這麼一句充滿時代感的稱呼,腦子裡瞬間就想到了江浮。

一扭身,果然是江浮。

「我家表哥呢?怎麼上去找你辦個手續就下不來了?」江浮猴瘦猴瘦的,在下麵不知道曬了多久,好像又黑了兩個度,遠遠看過去就跟缺吃缺喝的難民似的。

張照臨沒反應過來:「誰是你家表哥?在學校穿成這個樣子,像話嗎?」

江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笑:「這不還沒開學嘛!」

「沒開學誰讓你來學校瞎晃悠的?暑假作業寫完了?」

還講不講理了!

「您一個拿工資的都能來,我交學費的倒不能來了?」像是誰不會歪理一樣。

別的同學被校長記住,多半是因為成績好或者特長過人。但江浮不是,她是班主任和年級組長都對她束手無策,需要用校長威嚴都不一定能鎮壓住的妖孽。

看她渾身冒著汗,張照臨打開車門,從車門收納箱拿出一瓶水丟給她:「沒事趕緊回家去。沒開學之前不要來學校,我看到你血壓就控製不住。」

江浮接過水,笑:「您血壓控製不住都能賴我,我那麼能我怎麼不知道?要不下次我試試看能不能用意念把學校給炸了。」

張照臨真的要發火了。

江浮見好就收,心裡估扌莫了一下,唐意風多半是趁她上廁所的時候已經走了。

那個沒良心的。

回家的途中接到羅消的電話,說下午移動杯的比賽,無論如何都需要她去給他撐個場麵。

薑茶載著江浮一路飛奔,到前海的時候,網吧裡已經座無虛席。

羅消戰隊幾個人坐在最豪華的機位上,蓄勢待發。

毛尖蹲在進門的空調出風口,手中的西瓜啃了三分之一,西瓜汁順著手肘流到地板上,在腳邊泅了一攤。

看到江浮,毛尖抬起頭,臉上粘了兩顆黑色的西瓜子,在他咧嘴笑的時候崩掉了,小虎牙尖尖地亮出來:「工哥,你來了!西瓜,吃嗎?」

江浮嫌棄得毫不掩飾:「沾了口水還給我,惡不惡心?」往裡麵瞄了兩眼,「鐵觀音這會兒沒在這兒吧?」

毛尖咬了一大口,嘟囔:「現在沒有,你怕他?」

「誰怕他了。」

毛尖繼續吃:「哦,那就好,周哥說台球館下午被鐵觀音包了,他一會兒就到。」

江浮咽了咽口水:「那個啥,我暑假作業還有兩頁沒寫,薑茶,咱回吧。」

「為什麼呀?」薑茶沒來過前海的網吧,他想進去。

「你《藍貓淘氣三千問》啊!」江浮無奈了,「誰知道地有多厚天有多高!你還沒完沒了了?」

薑茶有點蒙,他不就是想去看看前海的網吧長什麼樣嘛,他不有多厚天有多高呀。

「羅消不是說讓咱們來給他加油嗎?」薑茶找到重點。

江浮馬上家長附身:「給羅消加油比得上你自己的成績重要嗎?你馬上就要讀高二了,讀高二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翻過年你就要上高三了,上了高三就要爭分奪秒。你知道高考有多殘酷嗎?一分壓倒一批人,考不上好的大學,你是準備以後去撿破爛為生?」

薑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怎麼就要去撿破爛了?

但江浮說得好有道理啊,就算沒道理,他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反駁的點在哪裡。腦子不夠用的下場就是這麼殘酷,連吵架爭辯這種事都贏不了。

「快走快走,回去說不定還能去你家吃口剩飯。」江浮催著薑茶。

兩人剛一轉身,江浮就穩穩地撞上一個硬邦邦的身體。

來人花襯衣敞開著,裡麵一件白色背心,背心領口帶著一個蛇頭,正往外吐著信子,畫麵太過逼真,江浮倒吸了一口涼氣。

尖叫聲在嗓子眼,愣是叫她給壓著沒放出來。

因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鐵觀音。

輸人不輸陣,這個道理混江湖的都知道。

「喲,這不是起鋼的『工哥』嗎?」鐵觀音一手端著肥腸粉,一手提著酸梅湯。腦門上的汗從臉頰上流下來堆積在領口,月匈前濕了一大片,紅頭發垂著貼在額頭上,少了幾分囂張。

江浮打算冷酷到底,不理他,擦著他側身離開。

「站住,」江浮沒走兩步就被鐵觀音叫住,「讓你走了嗎?」

「怎麼著?」江浮回頭,「不讓走,管飯啊?」

幾分鍾後——

江浮吃完最後一口肥腸粉,朝鐵觀音抬了抬下巴。鐵觀音馬上會意,把酸梅湯遞給她:「咱倆之間的事,捋一捋?」

「你想怎麼著?」這話江浮問得有點虛,今天沒提前安排,裝酷肯定是裝不了了。

雖說網吧裡起鋼的人不算少,但基本上都是沖羅消來的,羅消參加一次正規比賽不容易,說不定還能靠這個走上職業電競的道路,她不能壞人好事。

要是真和鐵觀音動手,眼下就一個吃貨毛尖和一個三千問薑茶。

那兩人不叫她保護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總之,今天的皇歷告訴她,忌沖動,宜求和。

「那啥,我今天不方便。」

鐵觀音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不就一句話的問題,有什麼方不方便的,娘們唧唧。」

江浮把酸梅湯一飲而盡:「我娘們唧唧的你有意見?」

鐵觀音回望過去,小姑娘的確有娘們唧唧的資本,發育得還挺好。他在心裡爆粗了一聲,因為黑看不出臉紅,收回目光,壓著嗓子說:「你一個女孩子,整天打打鬧鬧的也不好,你把起鋼讓出來,以後我保護你們,不行?」

江浮起身:「我們起鋼片兒的不需要誰來保護,你不來壓榨就不錯了。」

「我壓榨你們?」鐵觀音一著急,五官就比較容易紮堆,「那我的肥腸粉和酸梅湯誰吃的、誰喝的?」

江浮咂了咂嘴:「嗯,味道還行,出來沒帶錢,給你擺半天球抵?」

「這可是你說的。」鐵觀音不想把關係鬧僵,留著餘地,順水推舟地同意了。

於是當天下午,在前海的台球館裡,江浮一聲不吭地為鐵觀音以及跟隨他的那幫烏合之眾擺了一下午球,一點臉色都沒給。

據好事者後來形容,說那場麵和諧得簡直可以直接載入史冊了。

台球館的老板周木空隙裡還過來打趣江浮:「你欠他錢了?」

江浮搖頭:「他的錢倒沒欠,不過,周哥你這兒有適合給我打工的活兒嗎?」

周木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偏頭看了她一眼,疑惑:「你不是一直在對麵書店做導購,還在旁邊美食城兼職嗎?再說,馬上就要開學了,還打什麼工?」

「書店那個錢太少。上學不就是為了給社會打工嗎?反正我成績也不好,有時間還不如來撈點錢,能混個畢業證就行了。再說,你不也是高中沒畢業就出來了嗎?」

這話讓周木沒法接,隻好實事求是:「那行,我這兒正好要招個服務員,平時就洗球、結賬、打掃衛生,客人有需要幫忙跑腿,當然最重要的是擺球,這個你熟。賣飲料的話有抽成。還有一個,有人會來找陪練,那個要額外出錢,球館會抽一部分,剩下的歸你,錢要多少看你水平。」

江浮了然:「那我明天過來先試一天。」

「行。」

這時,隔壁網吧爆發了一陣狂熱的歡呼,江浮估扌莫應該是羅消那邊比賽贏了,她扭身和鐵觀音把賬算清楚之後,就朝他們走過去。

稍晚一點時,向塘這邊刮起了風。

窗戶上吊著的兩盆常春藤互相碰撞,都是下了死力氣,像下一秒就要同歸於盡的樣子。

唐意風的英語聽力被這聲音打斷了好幾次,最後索性起身將它們取下來放在書桌上,順便關了窗戶。

風聲消失,安靜下來,他倒聽不下去了,黑色的筆杆被他夾在指間,毫無章法地轉著。

放到最後一個題型,女音念答題要求的空隙裡,他抬起頭朝窗外望了一眼,正對著他視線那層樓的那套房子,陽台上擺著幾盆仙人掌,被養得要死不活。

從玻璃窗口看進去,裡麵黑漆漆的,沒有人。

四個小時之前,他去敲過門了。

江浮沒回來。

按道理說,這跟他關係不大,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有些莫名心慌。

她要是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什麼危險……

算了,這個不可能,還有誰比她自身更危險的嗎,應該沒有吧!

但不安還是一直在延續,並越演越烈,狂風帶來的漫天粉塵終於沉到地上後,窗口「哢嚓」一聲,落下一個巨響的雷,接著豆大的雨點開始劈裡啪啦地砸向大地。

他望向對麵的瞳孔驟然緊縮,本來計劃裡,今天要聽完的英語聽力還有三分之一沒完成……算了,延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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