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沒抱過別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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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浮都差點忘了,唐意風遲早有一天是要走的。

敲門聲在外麵響了大概有十分鍾。

江浮不想開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往沙發上躺下後,月要疼得直接動不了了。

十分鍾後敲門聲停止,江浮睜開眼,有汗珠耷在眼皮上,有點癢,她往上吹了吹,不起作用,於是重新閉眼,汗珠順著眼皮滑到臉上,看起來跟哭了一樣。

唐意風就是在這個時候拿鑰匙開的她家的門。

她趴躺在沙發上,抬眼的時候眼睛染著一層用力產生的紅,而掛在下眼瞼下麵的那滴汗,就算告訴唐意風那不是眼淚,他都不相信。

沒看過江浮哭的樣子,現在看到了,他站在門口無措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心疼了。

「站門口乾什麼?我月要疼,起不來,就不招待你了。」江浮把汗蹭到校服袖子上。

唐意風走過去,半跪在她麵前問:「要不要去醫院?」

江浮搖頭:「小事兒,你不是買了止痛貼嗎?給我貼一片,睡一覺就好了。」

他撩開她後麵的衣擺,月要間腫脹的地方已經發青變紫,怎麼看也不像是貼片止痛貼睡一覺就會好的樣子。

不再問她意見,唐意風起身彎月要將她翻了過來,往懷裡一抱就準備往醫院裡送。

江浮踢騰不了,但還是象征性地掙紮了下:「你放我下來,我不要你抱。」

出去之後,唐意風長腿一鈎把門「嘭」的一聲關上,垂下眼睛,帶著商量味十足的語氣問:「我沒抱過別人,所以,不鬧了好嗎?」

江浮揪著他衣領的手忽然脫力了,整個人跟個「傻白沖」一樣不會思考了。

那行吧,江浮自我安慰,等他走了再說,沒走之前,就繼續認他當家長好了。

江浮一直都是請的病假,這一次終於在冬天快要來的時候,真的病了。

禾苗拿著她的病假單找老數去簽字之前,對請假理由「月要疼」兩個字反復斟酌了很久。

唐意風正在趕英語作文,課代表催了第四遍,耳邊是禾苗一遍又一遍地確認:「這個月要疼它……」

「真的就隻是月要疼!」唐意風低著頭在本子上飛快寫下結束語。

「不是啊,她還沒正式滿十八歲呢!」

唐意風把作文本朝課代表懷裡一塞,然後又把江浮的請假單從禾苗手中奪了過來:「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所以?」

禾苗雙手握拳抵在下巴處,認真地回:「我們江浮她還小。」

「還小,然後?」唐意風決定還是自己拿去找老數簽字。

「然後,小孩子沒月要的!」禾苗倔強。

唐意風:「……」

江浮知道這個梗之後,在毛尖家笑得差點背過去。唐意風瞅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把毛尖圈出來的幾道數學題給他講明白了,才問她:「明天晚上的比賽,你真要參加?」

「要啊,向在冬都把話放出去了,我不去,我們起鋼的臉往哪兒擱?」江浮剝了一顆喔喔奶糖丟進嘴裡,「再說,我有必須殺進決賽的原因。」

唐意風跟毛尖交代說:「這種類型的題目解法都是這樣,你再做兩道加深點印象,實在不懂上來找我。」

毛尖的近視加深了很多,湊在本子麵前都看不清,吸了吸鼻子說:「嗯,好。」

江浮擼了擼他的頭發問:「你眼睛現在多少度了?」

毛尖把眼鏡取下來揉了揉眼:「上個月才配的眼鏡,好像700度。」

江浮有點震驚:「你讀書什麼時候這麼用功了?許同誌也不過500度,你乾什麼了?又跟羅消一起開黑了吧?」

「沒有。」毛尖說,「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反正視力越來越差,下次我媽再回來的時候,我再去配一副好了。」

「等你媽回來,你都瞎了。」江浮想了一下,「明天晚上,你放學後去國賓酒店,等我打完球,我帶你去配。」

毛尖打了個哈欠:「我現在沒錢。」

「我有啊。」江浮拍了拍他的腦袋,「作業寫不完就挑幾道沒寫過的題型做,別熬夜了。你都不照鏡子的嗎,你最近看起來就跟個長大版的小黃人一樣。」

毛尖笑著搓了搓臉:「我是長大版的小黃人,那你就是縮小版的格魯,咱倆還能牽手一萬年。」

「行,等我先去偷個……」月亮。

江浮話還沒說完就被唐意風抓著胳膊往門口帶了過去,回頭對毛尖說:「先走了。」

毛尖站起來要送他倆出門,腦袋突然一陣暈痛,接著太陽穴刺啦啦地跳個不停,胃裡翻江倒海,連往衛生間跑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蹲下抱住垃圾桶就開始吐。

「毛尖?」江浮馬上轉回去,一臉擔憂地問,「你怎麼了?又吃涼東西了吧,我去保安室找毛爺爺?」

毛尖沖她擺了擺手:「最近胃不舒服,喝點熱水就行了。」

唐意風到廚房給他倒了杯熱水過來:「要不,晚上還是來樓上睡?」

「沒事兒,」毛尖原先那張圓臉都已經出尖下巴了,勉強擠出個笑來,「我等下吃點胃藥就行了,你倆快回去吧。」

江浮和唐意風被毛尖趕出去後,江浮還是不放心:「我總覺得他最近看起來蔫蔫的,明天比完賽,我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嗯。」唐意風說著把書包取下來,掏出自己的錢包遞給她。

「乾嗎?」江浮笑,「這才剛當我家長沒幾天,就準備包攬我的財務問題了?我有錢,不用你……」

「自己每天在前海打工,累成這樣,還充什麼大佬?」唐意風拉上書包拉鏈,「你心疼他,誰心疼你?」

「那你呢?把你的生活費拿來給我,你喝西北風?誰心疼我,我不知道,但我會心疼你啊。」

有人進了單元門,在一樓跺了腳,聲控燈一下子亮到了他們這一層。

「我爺爺是唐啟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唐意風的手無意識地抓了抓校服褲子的褲線。

但江浮沒明白過來:「唐啟勝,所以這個名字很值錢?」

「算吧。」

「啊?」

「我沒有別的意思,」唐意風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我不會喝西北風,也不想讓你喝。」

上樓的人在樓下那一層掏出了鑰匙,江浮低頭從他的錢包裡抽了五張一百的,其他的還給了他。她會心一笑:「行,這麼熟了,那就按活期利息算吧。」

唐意風笑:「鬧。」

第二天。

國賓酒店8樓,多功能宴會廳裡定製的八張台球桌已經準備就緒。

和資格淘汰賽相比,八強晉級賽就顯得要正規和高大上許多,請的地方媒體已經提前進場,觀眾和嘉賓席也已經陸續坐滿。

門口簽到處,鐵觀音靠在柱子上抽煙,身邊站著那天的煙熏妝女生以及幾個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兒的愣頭青。

看到江浮和毛尖,鐵觀音把煙頭朝地上一扔,用腳跐滅,雙手插進褲子口袋,特別流氣地走了過來,擋住江浮:「聊會兒?」

江浮讓毛尖先進去,然後也把手插進褲子口袋:「說我們人能聽懂的話,那就聊會兒。」

「不是,你怎麼就對我有這麼大的成見,我也沒做過啥傷天害理的事吧?」鐵觀音問。

江浮仰著頭,氣勢不能輸:「傷天你肯定無能為力,畢竟你就這麼點高。至於害理,你臉皮那麼厚,要你承認也是不可能的。」

就算鐵觀音臉皮比城牆厚,也經不起當眾被打臉,用舌尖掃了掃自己的後槽牙,低下頭把江浮逼到牆角:「咱倆半斤八兩吧,你說這話,不也相當於打了自己的臉?」

江浮把他往外推:「那我也是那少你三兩的半斤。」

鐵觀音用腳尖使勁踢了踢江浮背後的牆:「行吧,你瞧不上我就瞧不上,但是我還是勸你別來蹚渾水,你想要什麼?兩百萬?別做夢了行嗎?三年前斯諾克亞洲公開賽的冠軍謝秉鄰就在決賽那裡等著,就算你能一路殺進去,也不過是陪他玩玩而已。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學校做兩道題。」

不知道鐵觀音是出於哪種心態跟自己說的這些話,但絕無可能是好心,江浮故意激他:「那你呢?為了什麼?為了報被國家隊退回來的一箭之仇?」

鐵觀音這種把麵子當飯吃的人,聽到這個,心態直接就炸了:「你有意思沒意思啊,哪兒痛你給我往哪兒戳?」

江浮笑了:「放心啊,一條街住了十多年,你的仇工哥給你報。」

「報你……」鐵觀音剛想爆粗口,拐角處,唐意風一陣風似的出現了,他得忍,「行,你打吧。等著啊,要是不把你打到跪地叫爺爺,老子就不姓鐵,呸,就不姓向。」

江浮沒再搭理鐵觀音,看著唐意風大步走過來,做了個擋他去路的動作:「你怎麼又曠課?」

「來都來了,」唐意風指了指書包,「拿了作業的。」

江浮沒讓步:「那也不行,哪能老這麼曠課,成績下滑了怎麼辦?」

「不會。」

江浮用自己當例子開始教育他:「看我就知道會不會了啊。」

唐意風對此不做評價,隻是開始陳述一些事實:「十四歲那年,全國各地跑著參加散打比賽,我有半年時間沒去過學校,後來期末考試,我還是年級第一。」

好吧,江浮很服氣!

但她也不提倡:「成績好也不能這麼任性……」

「成績好不就是用來任性的嗎?」不想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唐意風轉移話題,「抽簽了嗎?」

「還沒。」

他看了一眼鐵觀音:「會遇上?」

「不會。」

唐意風很喜歡她那種心裡沒底卻十分有自信的樣子,笑著問:「這麼肯定?」

江浮搖頭晃腦:「不跟你吹,我和他代表的就是起州民間最高的台球水平,8強就遇上,後麵還有什麼意思?」

「那我先進去了。」

「表哥!」江浮叫住他。

「嗯?」唐意風轉身。

江浮靠在門框上笑著說:「坐到我一眼就能看到你的地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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