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新年快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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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說:「好孩子,你擁有勇氣和包容這兩項寶貴的品質,希望有一天當你的父母知道真相時,他們會尊重你的選擇,為你驕傲。」

邵潁川牽著天狼從院子裡進來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在一樓待客區玩桌球的四個年輕女孩子在看到邵潁川時,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驚呼聲,卻又因為畏懼黑背犬隻敢遠觀,不敢靠近。

新年新氣象,給大型犬洗澡實在是勞民傷財,邵潁川一隻胳膊有傷,更沒辦法應付,隻好帶天狼去了附近的寵物中心,趁老板關門回家過年前給這個大家夥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他走到廚房門口時看到梅姨和嬋嬋有說有笑,好奇地問:「聊什麼這麼開心?」

虞小嬋搶先答:「聊你小時候。」

終於攥到了他出糗的把柄,她故意挖他的痛腳:「梅姨說你小時候沒趕上第一批加入少先隊,哭了好幾天。邵潁川,沒看出來呀,你原來是個愛哭鬼。」

邵潁川冷哼一聲,不承認這些丟人的年少往事,轉身牽天狼回了房間。

書房隔音效果極佳,他用電腦查看將息拷貝下來的內存卡裡的照片,天狼就在他身邊乖巧伏地。虞小嬋端著剛切好的水果來敲他房間的門,是天狼耳朵靈,喚了一聲,邵潁川才察覺門外有人。

虞小嬋捧著漂亮的果盤站在門口一臉討好。

他問:「乾嗎?」

她嘻嘻笑:「討好你。」說著踮起腳尖,卻在距離他嘴唇一厘米的時候停下。

他沒辦法,順從地低下頭,口勿住她。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他們許久沒有用實際行動表達愛意。他本意隻想淺嘗輒止,卻不受控製地把她拉進書房。沙發上堆滿了書籍,他幾乎沒猶豫就把她逼退到了書桌後的座椅,她無路可退,被他口勿得魂全丟光了,就這麼跌坐進了沙發椅。

等他終於心滿意足放開她,她才開始認真打量他的書房,然後就被環繞四壁的通頂書櫃驚呆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入他的秘密書房,對四周的陳設無不好奇,走馬觀花地欣賞過後,卻坐在電腦前發起呆來。

他早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問她:「今天除夕,要不要和叔叔阿姨視頻?」

她點頭,又搖頭,最後還是說:「算了,你的書房太講究了,一點都不像清貧的校舍,打個電話好了。」

邵潁川幫她下載了網絡電話,撥通後就把書房交給了她,自己則默默退了出去。

這通電話並不長。因為虞小嬋的父母正在馬爾代夫度假。這事她也是萬萬沒想到,電話結束後她哭笑不得地跟邵潁川吐槽:「我懷疑我不是我爸媽親生的。」

他卻一本正經:「你放心好了,你的背景我都調查過了,你是。」

她毫不客氣地瞪他,他知趣閉嘴,一把攬過她,轉移話題:「走,下樓吃飯,梅姨的拿手鱸魚快好了。」

虞小嬋卻喊住他:「等一下。」

「嗯?」他不解。

她忍不住笑,一邊笑一邊伸手用指尖擦他的嘴唇:「有口紅。」

梅姨一人包攬了年夜飯的烹飪工作,虞小嬋作為幫廚也很有成就感。電視裡播放著熱熱鬧鬧的春晚,大家圍攏在圓桌前盡情把酒言歡,談的都是娛樂八卦,氣氛輕鬆自在。飯後梅姨又另支了兩張桌子給客人們玩麻將牌,洗牌的聲音此起彼伏,那對情侶手氣特別好,不斷贏錢。

梅姨惦記醫院裡的徐輕歌和將息,另外留了飯菜督促邵潁川送過去。出門時他朝虞小嬋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她果斷意會,主動穿上外套要和他一起。

他們去醫院的時候攔了一輛正準備趕回家過年的出租車,司機師傅恰好順路,把他們送到醫院,大方地說既然順路就不收錢了。邵潁川卻覺得過年還在外出車實在不易,留下一張整鈔,沒等找零就和虞小嬋下車了。

縱然是這樣闔家團圓的夜晚,醫院裡的病患依然人山人海。伴隨著從病房裡傳出來的陣陣呻吟聲,年味頓時寡淡了許多。他們乘坐專用電梯抵達徐輕歌病房所在的樓層,她卻已經睡著了,隻有林將息醒著,興沖沖接過年夜飯,陰陽怪氣地贊他們還算有情有義。

離開醫院後,虞小嬋和邵潁川也不急著回去,兩個人手牽手在人行道上悠閒漫步。街上人煙稀少,隻有天邊簇簇綻放的煙花,繽紛耀眼。已經立春了,連續幾日氣溫都在攀升,穿毛呢大衣也不覺得冷。

邵潁川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他的手掌厚實溫暖,把她的手包裹成拳緊握在掌心裡,讓她覺得格外安心。他們回到客棧時大家已經不再玩牌了,梅姨準備了煙花棒,客人們在院子裡放煙花,還沒進院子就聽見了劈啪作響聲。

常水因為霧霾嚴重已經連續三年不許市民燃放煙花爆竹了,沙都卻沒有類似的規定,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當然要玩得盡興。虞小嬋興致高昂地去拿煙花棒,邵潁川配合著掏出打火機幫她點燃。她舉著煙花棒看它們在眼前璀璨綻放,又很快燃燒殆盡。

邵潁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室內取來了拍立得,在她專注玩煙火時幫她拍了一張照片。夜色裡,她的側臉被火光照亮,笑起來比孩子還要天真爛漫的臉定格在這一秒。相紙呈現出畫麵後,他把照片貼在了前台後麵的照片牆上,並順手拿起馬克筆在相紙下端的空白處留下了一行字。

虞小嬋沉浸在煙花深處,自始至終都沒察覺到他的這些小動作。

一直到很久以後,當她回到沙都,再次住進這家客棧時才留意到牆上有一張她的照片。

邵潁川的字跡她一眼就能辨出,他寫的是:「新年快樂,我愛你。」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們誰也沒言過「愛」字,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正兒八經地跟她告白過,她倒是不在乎這些。可是當她看見這三個字放在一起時,還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陽春三月,邵潁川傷勢好轉,日常活動基本不受影響。而康珈的下落依然成謎,甚至有人分析他早已潛逃出境。

他好像真的有滔天的本事,可以悄無聲息地逃離法網。

日子風平浪靜得可怕,「獵戶座」內部惶恐不安,卻又心照不宣地從不把這件事拿到明麵上來談。歸根究底,是顧忌虞小嬋。邵潁川幾次三番強調,以後這些事不要在她麵前提及。他以為在這樣處心積慮的保護下,她不會有所察覺,但實際上她心如明鏡。

她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沙都城郊有一個青少年禁毒教育基地,正在對外征集誌願者,她主動提出要去報名。

她說起這件事時是在月食降臨的夜晚,所有新聞平台、門戶網站都在跟蹤報道這一天文現象,就連店裡入住的客人都拿著長槍短炮守在院子裡。她卻全無觀賞月食的心思,而是留在書房跟他嚴肅談起想去戒毒所工作的事。

邵潁川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和戒毒有關的消息的,把手裡的資料放下,仔細打量她:「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

「不算突然,一直都有。」她走到他麵前,倚靠在桌旁,認真地說,「還記得我們路過肅陽時留宿的那戶人家嗎?那個小男孩才十五六歲,因為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走上歧路,最後隻能被送進戒毒所強製戒毒。我知道在戒毒所這樣的孩子更多,他們因為缺乏認知被人教唆吸毒,貪圖一時的刺激,後果卻是長長久久的,甚至影響到整個家庭的幸福。我剛認識你的時候,還不知道你的職業,但隱約能感覺到你的工作和毒品有關。那時候我看了很多紀錄片,那些未成年人在戒毒所除了要忍受肉體的煎熬,還要忍受內心傷口愈合的痛。所以我想,如果可以,我也願意出一份力,反正我現在也是無業遊民,時間充裕。」

她的回答井井有條,顯然是慎重考慮過了。

他不打算說服她回心轉意,而是選擇尊重她的決定:「謝謝你有這份心。」

可是就算再怎麼支持她的決定,他還是會不安。他投身於戒毒工作是出於一種責任,卻從沒想過把她也牽扯進來,她本是普通人,不必承擔這些。

夜裡,邵潁川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看身邊人安靜的睡顏,他隻好輕輕翻身,卻突然被她從身後溫柔環抱。

她把臉貼在他的肩胛骨上,小聲地詢問:「睡不著嗎?」

他隻用鼻音哼了一聲,什麼話都沒說,她卻敏感地察覺了他的不悅,身體貼他貼得更近些,在他的耳畔焦急地追問:「你心裡不同意我去,對嗎?」

他不理她。

她覺得好像自討沒趣,索性規規矩矩地躺平。

他還是無動於衷。

她隻好故意向旁邊挪了一個位置,翻過身去和自己生悶氣,致使兩個人中間平白多了一條寬大的空隙。

他們在一起幾乎沒吵過架,邵潁川雖然有些大男子主義,卻懂得處處為她著想,凡事都最先詢問她的意見。虞小嬋也不矯情,跟他一路翻山越嶺到沙都,中途千波萬折卻從來沒有抱怨的話,他們都很珍惜對方的感情。

今晚卻不同於往日,他甚至對她不理不睬。

虞小嬋還在為此黯然神傷,邵潁川卻突然靠過來,長臂一伸,將她整個人撈進了懷裡。她一點準備都沒有,被他嚇了一跳,隻覺得他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後頸,讓她全身都變得酥麻滾燙。

他惋惜地說:「我沒有不讓你去,我隻是覺得別人的媳婦都光鮮亮麗,你卻為了支持我的工作陪我做這些。我是心疼你。」

她先前做空乘的時候每到一個地方總是最先去購物,現在連高跟鞋都穿得很少。

他說著在她纖細的脖頸處落下一個口勿,虞小嬋像被蠶食了力氣似的,整個人都在他的懷裡軟了下去。她懶得和他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小聲嘀咕:「那也是我願意,你心疼什麼。」

邵潁川聞言一笑,順勢把手探入了她的衣衫下擺,一邊摩挲著她緊實的小腹,一邊用性感的聲線問:「願意什麼?」聲音極盡誘惑之意,他卻隻是撫上她的小蠻月要,沒再繼續逗她。

察覺他不再有其他動作,她的身體逐漸放鬆,他卻突然在她月要上擰了一把。

她覺得癢極了,轉過身來,盯住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你剛拆石膏沒幾天,傷就完全好了是不是?」言外之意是提醒他在床上安分一點,否則傷筋動骨可不怪她。

邵潁川哪裡聽勸,壓根不理會她的提醒,埋首於她的領口,輕易地咬開了她的前兩枚衣扣。她的鎖骨處有一枚小黑痣,她自己不喜歡,一直想除掉它,他卻覺得好看,像美好藝術品身上的點綴,她嚷嚷著是瑕疵,而他看到的隻有美。

夜空已經出現了神秘的紅月亮,能依稀聽見院子裡傳來客人的驚呼。虞小嬋的思緒被拉扯得遙遠,直到邵潁川低頭親口勿她的時候,她才恍然意識到戒葷太久的人發起瘋來有多難纏。

她啼笑皆非地製止:「你的傷真的不要緊嗎?」

他微眯著眼睛,不作答,滾燙的雙掌落在她的月要肢上,然後繞到她的身後去探尋她的美人窩。

她不肯讓他得逞,一把按住他的手:「乾什麼?」

邵潁川說:「要不要緊,試過就知道了。」

這種事他一向不按套路出牌,甚至毫無章法。她覺得新鮮,看他能耍什麼花招。邵潁川也沒讓她失望,褪去她的衣服後就把她的手腕和床欄杆係在了一起,蝴蝶結打得標準,虞小嬋忍俊不禁,調侃他:「你還有這嗜好?」

他實話說:「第一次。」

她睡前洗了澡,沐浴露有椰子香,香氣持久迷人。他的口勿寸寸落下,從她的眉心、鼻尖,到她的月要腹,他並不急著去完成這場歡愉,而是溫柔地在她的身上留足了屬於他的印記。

虞小嬋覺得自己好像躺在一艘木筏上,身體跟隨海麵的波瀾起伏變換。一個浪打過來,她的身體不禁戰栗。她寧可逃離木筏,縱身跳入海裡任由風浪肆虐,也經不住邵潁川這樣消磨她的毅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月亮漸漸消失,院子裡的喧囂也陸續淡去。有光從窗簾的縫隙透進房間,辨不清是月光還是晨光,那束光安靜地籠罩在窗邊紫茉莉的花蕾上,像一道追光,靜待它的綻放。

懷裡的人恬靜睡去,邵潁川卻從夢中驚醒。他雖然對夢裡的畫麵記不真切,卻清晰記得夢裡的最後一個畫麵是,虞小嬋從高崖摔下,他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

醒來額頭冷汗密布,他困意全無,頭腦異常清醒。那麼多年,他都孤身一人,從未覺得人世難熬,直到夢境裡失去她的剎那,他猛然感覺到心髒被剜去的痛苦,怪不得人們常說生活總是由苦變甜易,由甜變苦難。

他起身喝了杯水,回望床上酣睡中的人,想起徐輕歌前陣子在醫院裡跟他說的話,突然就下定了決心。或許他和虞小嬋不能像大部分戀人一樣擁有穩定的生活,或許他們總是需要麵對各種突如其來的不確定,但隻要他們在一起這件事是確定的,就足夠了。

太陽還沒跳出地平線,邵潁川換上運動服一如往常牽天狼出門跑步。路過商圈,匯入人潮,他漸漸放慢速度。商場不允許動物入內,他把牽引繩交給門口保安,自己進了一樓的珠寶店。

他早就想好了就買最經典的款,導購問他需要的戒指尺寸時,他信心十足地報上尺碼,又擔心自己偷偷測量的不準,從褲袋裡扌莫出了出門時從她的首飾盒裡順走的閒置戒指。

前後用時不超過半刻鍾,等他拿著紅絲絨戒指盒離開時,身後的導購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地議論開了。大抵少有人像他這樣,穿運動服晨跑時順路來買戒指。

他返回商場入口,尋找幫他照看天狼的保安,人沒找到,卻聽到商場外麵的廣場傳來此起彼伏的犬吠聲。

是天狼的聲音。他循聲找去,看到保安正艱難地抓著牽引繩,天狼則鉚足了力氣朝人群中狂叫,若不是有牽引繩的牽製,它恐怕都能沖出去。周圍人來去匆匆,大家都避之不及,繞路而行,把它當瘋狗似的閃躲。

天狼一向性情溫和,很少有失控的時候,邵潁川忙走過去安撫它的情緒,它卻變本加厲,叫得更凶。

他皺眉跟保安打聽情況,保安也一頭霧水,沒好氣地說:「就幾分鍾前,有個乞丐要進商場,被我攔住了,你這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要朝人撲,還好我力氣大,不然真撲上去把人咬了。別看狗是你的,我也要擔責任的。」說完躲瘟神似的把牽引繩還給了他。

當初邵潁川是把天狼當作緝毒犬訓練的,他用過去的老法子才讓它安靜下來。但天狼仍執拗地望向街對麵,他機警地意識到不對勁,但對街早已沒有了乞丐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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