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失去了光榮與夢想,得到了摯愛一生的人。
是剝奪,也是恩賜。
1
陸笙和徐知遙坐了三個多小時的飛機,跨越兩千多公裡,從冬天走進了夏天。一下飛機,走到室外,徐知遙誇張地用手扇著風:「好熱!」
「當然熱了,這裡是三亞。」陸笙說著,抬頭看一眼藍天白雲和熱烈的陽光,「這麼熱的天兒,我們去吃冰激淩吧?」
「空腹不要吃冰激淩,先吃飯。」
吃完飯又吃冰激淩,然後才打車去酒店。外麵街頭的植物都是高大粗壯又茂盛的熱帶植物,滿眼的青翠濃蔭,看得人心情舒暢,尤其是他們這種剛剛從光禿禿灰撲撲的北方中國大地飛過來的遊客。
酒店的位置很好,靠著海,推窗就能看到雪白的沙灘和蔚藍清澈的海麵。
三亞的景點很多,陸笙看得眼花繚亂,她和徐知遙就近選了一個海灘。
t市也有海,但是沒有漂亮的海灘。
到了海灘才發現,人可真多呀……簡直像是在逛廟會……
怎麼大過年的人們不好好在家裡待著,都跑來三亞做什麼。
好多人在遊泳,下餃子一樣往海裡撲騰,陸笙看得眼睛都直了。
徐知遙問陸笙:「師妹你要不要遊泳?」
陸笙連忙搖頭:「我不會。」
「不會可以學,我教你。」
「不用了。」
「求求你了,讓我教你吧。」
陸笙:-_-#這麼低聲下氣的,真不知道他圖什麼。
為了讓徐知遙閉嘴,陸笙選擇了屈服。她在海邊買了一套泳衣換上。泳衣是最保守的款式,但是她身材的完美線條豈是保守泳衣能擋住的,從更衣室走到海灘這短短的一段距離,她就遇到好幾個男人對著她吹口哨,還有奔放的「歪果仁」跑來問她要聯係方式。
陸笙有點兒不好意思。
徐知遙覺得自己是時候站出來了,他挺身立在她身邊說:「師妹,別怕。」
「我怕什麼,」陸笙奇怪地看他一眼,「他們都打不過我的。」
徐知遙:-_-#感覺自己身為男子漢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徐知遙的泳技遠不如他的球技犀利,陸笙總擔心他淹死,趁著他示範泳姿的時候,她上岸買了個救生圈。
徐知遙再次感覺尊嚴受到了挑戰。
陸笙學了一會兒沒學會,中間有個男人湊上來想主動教她,結果被徐知遙趕跑了,然後倆人就上岸了,坐在細膩的沙灘上看海。
熱帶的海真是漂亮啊!清澈的海水從淺淺的透明色漸變到深藍,最後連著天空,像是一幅乾淨的油畫。偶爾有海鳥振翅飛過,在油畫上添一兩筆動態的剪影。
陸笙和徐知遙坐在沙灘上,長腿鋪開,徐知遙手機一低,對著他們的腿和腳拍了一張照片。照片裡四隻腳丫並排,腳心對著一望無垠的大海,很有意思。
他把這張照片發到微博上。
徐知遙開通微博之後,這裡就聚集著一批他的死忠粉,人不多,但存在感很強。徐知遙但凡發一條微博,他們都會冒頭留言,留言一個比一個……一言難盡。有時候徐知遙都懷疑,全微博的段子手都集中在他這裡了。
現在這條微博的留言噌噌噌往上漲。
網友a:滿屏都是大長腿【心】【心】【心】。
網友b:左邊那是誰?
網友c:我遙姐終於嫁了嗎,啊啊啊,我有點兒不能接受!快說ta是誰,有沒有一米八和肱二頭肌!
網友d:to屏幕左邊那位,遙姐體力不好眾所周知,希望你多體諒他,不要讓他太勞累,謝謝。遙姐晚上是你的,白天是大家的。
網友e:你的腿真好看,可以砍下來送給我嗎?
網友f:遙姐你去的哪家照相館?背景圖十分逼真,我也想去。
網友g:【汗】我還以為遙姐去三亞了呢,原來是照相館呀……
網友h:瞎說!怎麼可以說遙姐去照相館呢?那叫影樓,影樓懂不懂!
然後,話題就慢慢地歪向天際了。
徐知遙收好手機。通常時候他隻要假裝這幫粉絲不存在那樣就一切都歲月靜好了。
倆人晚上在海邊的館子裡,就著濤聲吃了海鮮。胃口大就是好啊,點了滿滿一桌子,一點兒也浪費不了。期間徐知遙把一桌子菜拍下來,再次發了一條微博。
終於沒人說他的照片是在照相館拍的了。徐知遙有點兒欣慰。
有個叫「大猩猩愛好世界和平」的網友留言問道:所以,遙姐你和陸笙在一起?
徐知遙一驚,這都能看出來?
有好幾個網友斥責大猩猩不要亂說話,結果大猩猩留言說:我不會看錯的,我記得陸笙的手,她手腕上有一顆很小的淺淺的痣,不信你們看這裡。
後邊附了一個鏈接。
鏈接裡是陸笙的高清新聞圖,她手腕上的痣也被拍下來了。
眾人一對比,果然!
「大猩猩愛好世界和平」又說:陸笙以前不打比賽的時候經常戴一個仿故宮十八子的碧璽手串,她曾經親口說過那是南風送給她的。但是,現在不戴了!
網友們感覺自己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
難道陸笙和南風分手是真?
春節、三亞、孤男寡女……這是私會的節奏啊!
所以陸笙現在是另覓新歡了?新歡就是我遙姐?
天哪,我遙姐上位了!有生之年我竟然等到了這一天?!嗚嗚嗚,好感動!年夜飯要多吃一碗!
大年三十,徐知遙的微博底下一片普天同慶之聲,粉絲們腦回路終於正常了,一個個高喊「遙姐加油」。
徐知遙有點兒感動,又有點兒心虛,很擔心陸笙看到這些留言尷尬。
與此同時,坐在電腦前在徐知遙的微博主頁窺屏的,並非隻有他的粉絲,還有他的啟蒙教練兼緋聞女友的前男友。
2
晚飯後陸笙和徐知遙在海灘看了一會兒夕陽。傍晚的海景又是另一番風情了。漫天都是金紅色,波光粼粼的海麵上一道夕陽的投影,像一條金光大道。人站在金光大道的這一端,仿佛隨時可以踩著它走向光明的彼岸。
她看夕陽,徐知遙看她。
她穿著碎花連衣裙,頭發披在肩上,身材娉婷,溫婉俏麗,這是她不可多得的倍兒有女人味兒的時刻。
他看得有些入迷。
過了一會兒,陸笙扭頭對徐知遙說:「我們回去吧?」
徐知遙立刻偏頭移開目光,掩飾自己的心虛:「嗯。」
他們回去時順路買了點兒零食和下酒菜,都是網友推薦率比較高的。
陸笙看著這麼多下酒菜,對徐知遙說:「不如我們今天喝點兒酒吧?」
「啊?你行嗎?」
「我想喝。」
於是,徐知遙帶著陸笙走進路邊的煙酒專賣店。
徐知遙覺得,既然來旅遊了,當然要品嘗一下當地特色了,於是問老板道:「你們這有什麼本地特產的酒嗎?」
老板指了指櫃台上擺著的一個盒子:「賣得最好的特產是這個。」
徐知遙拿起那酒盒仔細看,陸笙也好奇地湊過腦袋來看。酒的名字是「海馬酒」,配料不說了,功效很奇特:補腎壯陽……
「噫!」陸笙發出一聲略古怪的驚嘆。
徐知遙看到「壯陽」兩個字時就有些赧然,連忙放下酒盒說:「誰要這個呀!」他說著,偷著看一眼陸笙,發現她兩眼有神地盯著海馬酒,那個表情,似乎很想喝一口。
徐知遙紅著臉抬手擋她的視線,說道:「師妹,你就更不能喝了。」
陸笙吞了一下口水:「我不喝。」但是想買……
好吧,她也不會當著徐知遙的麵買這種酒,萬一被徐知遙察覺到什麼呢……
他們最後隻買了點兒啤酒和椰子酒,便回到酒店。
酒店是家庭式的,兩室一廳,客廳外有個陽台,有寬敞明亮的落地窗,擺著茶桌和藤椅。坐在陽台上,可以看風景吹海風。
他們把吃食擺開,喝酒吃肉,談天說地。
這個時候陸笙的電話響了,她心口一跳,以為是南風打來的,結果手機拿過來一看,哎,有點兒失望。
是許萌萌。
陸笙隻當是許萌萌的拜年電話,她接起來的時候語氣刻意放得很輕快。哪知許萌萌劈頭蓋臉地說:「陸笙,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呢,虧我把你當好姐妹!」
「啊?」陸笙有點兒扌莫不著頭腦,「我怎麼了?」
「你和徐知遙一起去度假了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
「不要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什麼意思?!」
「我……」陸笙拍了一下腦袋,這才發覺許萌萌可能誤會了她的意圖。徐知遙願意陪她出門散心她是很感動的,倆人都八年交情了,她覺得多說什麼都顯得矯情。可是許萌萌未必這麼想啊,許萌萌沒準兒以為她也對徐知遙有意思呢……
陸笙看一眼坐在對麵的徐知遙,他正低頭給她倒酒,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抬眼看她,小聲問道:「誰呀?」
陸笙朝他擺了擺手,然後走進客廳接著講電話。
「萌萌,你聽我說,不要多想。我失戀了你也知道,徐知遙隻是單純地想陪我散散心。我們隻是朋友,好朋友。」
「那你幫我問他了嗎?」
「我……一會兒就問。」
許萌萌這才有些滿意,接著又說:「還有哦,閨蜜看上的男人,你懂吧?不要和他走太近,不然我會吃醋的!」
陸笙有點兒為難:「我跟他從小就認識,你讓我怎麼疏遠他呢?再說,來年是亞運年,我們倆都要進國家隊集訓了,身為朋友也好搭檔也好,我不僅不能回避他,還要同他保持熟悉和默契。」
「那好吧。」許萌萌又有點兒心塞。
陸笙安慰了她兩句,掛斷電話。
再回到陽台時,不等徐知遙問,陸笙主動說:「剛才是許萌萌。」
「嗯,」徐知遙指了指餐盒,「師妹你嘗嘗這個,好吃。」
陸笙感覺,徐知遙似乎對許萌萌三個字不太感冒呢。她直截了當地問徐知遙:「你對許萌萌……有意思嗎?」
徐知遙奇怪地看她一眼:「有什麼意思?」
「就是喜歡啊。你喜不喜歡她?」
「不喜歡!」徐知遙似乎有些氣。他其實不在乎什麼許萌萌,可是這話從陸笙嘴裡問出來,就是讓他不爽。
「不喜歡就不喜歡,你不要生氣嘛。」
徐知遙一沖動,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哎?」陸笙很驚奇,「你喜歡誰呀?」
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徐知遙在心裡默念了無數次,這次差一點兒就脫口而出了。
然而,他終究是及時掐滅了。
不,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白。他太了解她了,就算他現在表白了,也隻是給她多增加一些為難和煩惱。除此之外,於事無補。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她好,不管以何種形式。
徐知遙頓了一下,笑道:「我喜歡的是數學。數學是這世界上最性感的姑娘。」
「嘁!」陸笙故作不屑地哼了一聲。這是在炫耀智商吧?是吧是吧?
徐知遙說:「師妹,其實我想說的是——」
「是什麼?」
「我們的生命裡,愛情並非全部。」
他那樣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令她好不習慣。她撓了撓頭,重重地「嗯」了一聲,接著說道:「對,我要好好打球,打出一片天地給他們看!」
這裡的「他們」具體指誰,大概她自己都難以說清楚。
陸笙突然發現,如果隻是按占據時間的比重來衡量,網球才更似她生活的全部。
所以,其實網球才是她的真愛嗎?/(tot)/~~
這樣喝著小酒聊著天,吹吹海風聽聽濤聲,不知不覺間陸笙感覺自己的心月匈也開闊了不少。
喝到後來,她就喝多了。臉紅撲撲的,眼睛迷醉,傻笑著看對麵的徐知遙。她已經看不清他了,眼前的人模糊成一片虛影。
徐知遙還很清醒。實際他們倆都沒喝多少,隻不過陸笙的酒量太差勁。
他起身,把她扶進了她的房間。
陸笙連路都走不穩了,左搖右晃的,徐知遙握著她的肩膀,裸露的肩頭皮膚光滑細膩,她柔軟溫熱的軀體幾乎被他攏進懷裡,這使他有些心猿意馬。
從來沒有離她這麼近,近得心房幾乎貼在一起。
也從來沒有離她這麼遠,她意識模糊還不斷地呼喚另一個名字,仿佛在她和他之間劃開了一道銀河那麼寬的距離。
陸笙一邊走還一邊手舞足蹈的,一不小心把桌上她的書包都劃拉到地上。
徐知遙嘆了口氣,將陸笙放在床上,脫掉鞋子,蓋好夏被,一邊輕聲安慰她:「睡覺吧,睡著就能見到他了。」
她漸漸安靜下來。
他彎著月要,一手捧著她的臉龐,看她閉著眼睛眉頭微蹙。突然,他傾身,低頭,在她額上輕輕口勿了一下。
師妹,請原諒我這一點點任性。
徐知遙直起身,朝門外走去。走到桌邊時,他把被陸笙掃落到地上的書包撿起來。
書包拉鏈沒拉好,東西都撒出來了,除了一些旅行用的小物品,還有一本書。
他有點兒好奇,撿起書看一眼封麵。
封麵上的書名讓他差一點兒懷疑自己不認識中國字了——
《男性性功能障礙的治療》?
他大致翻了一下,確定書名並沒有騙人,這本書通篇都在講怎樣治療男人那方麵的障礙,什麼藥物治療手術治療、食物療法、心理療法、中西醫結合療法……內容特別特別豐富,結尾還專門列了一章鼓勵患者們要有信心千萬不要放棄希望……
徐知遙有一種被雷劈到的感覺。
陸笙怎麼會看這種書呢?她最愛的不是勵誌雞湯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口味了?單純獵奇也不太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
回想一下剛才買酒時陸笙對海馬酒的極大興趣,徐知遙感覺自己似乎觸扌莫到了真相。
好可怕的真相……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裡突兀地響起來,把徐知遙嚇了一跳,書都抖出去了。
他把書撿回來裝進書包裡,扭頭發現陸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在振動唱歌。他起身走過去,看到來電顯示是「南風」。
徐知遙現在有點兒不能直視這兩個字。
手機響啊響,因無人接聽停了一次之後,立刻再度響起來。
陸笙被吵得翻了個身,不舒服地哼了一聲。
南風這個時間執著地打電話,會不會有什麼急事呢?
徐知遙有點兒擔心,於是按了接聽鍵。不等他說話,南風先開口了:「陸笙,我們談一談。」
「南、南教練,是我。」
隔著手機,南風和徐知遙保持了長達一分鍾的沉默。
後來南風問徐知遙:「陸笙呢?」
徐知遙答道:「她睡著了。」
「所以,」南風的聲音清冷幽沉,「你為什麼能接她電話?」
徐知遙本不想解釋太多,陸笙那麼傷心,不都是因為這個人嘛,氣一氣他也好。可是,徐知遙想到他們的分手理由,莫名地又有些同情南風,作孽啊!
好吧,他承認,除此之外他還有那麼一點點幸災樂禍,就一點兒,微不足道,嗯。
於是,徐知遙答道:「陸笙喝醉了,我把她扶回房間。」
「喝、醉、了?」這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徐知遙又解釋:「她心情不好,你知道的。」
南風沒再追問她為什麼心情不好。所有人都知道為什麼。
他問徐知遙:「你們在哪裡?」
「三亞。」
「三亞哪裡?」
「南教練,你是要過來嗎?」
「回答我,三亞哪裡。」
徐知遙小聲說道:「就算來了,你也什麼都做不了啊……」
剛說完,發覺自己這話可能會戳到南風的痛處,徐知遙立刻又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
南風覺得徐知遙一如既往地顛三倒四、囉囉唆唆,這麼多年糧食白吃了。
3
第二天,陸笙他們去了熱帶雨林景區,玩了好久,還體驗了少數民族的風情,和黎族少女們一起跳舞,吃特色美食……反正玩得很嗨。
當然,也很累。
到傍晚才回到酒店。陸笙手裡拎著半斤蘿卜糕,邊走邊和徐知遙商量一會兒去哪裡吃飯,走進酒店大廳時,她看到休息區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南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徐知遙也以為自己看錯了——他昨晚明明並沒有告訴南風他們在哪裡!
南風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隔著一段距離,他的目光那樣平靜,氣色卻是不太好,像是沒休息夠。
可能是因為坐著的緣故,他的氣場有點兒強。他的眉頭微微擰著,配上顴骨下那道淺淡疤痕,使他整個人的氣質顯得清冷淩厲,令人不敢親近。
陸笙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算怎麼樣,高興多一點兒,還是難過多一點兒?欣慰多一點兒,還是生氣多一點兒?總之,是五味雜陳。
南風的目光在陸笙臉上停留了很久,最後他對徐知遙說:「我和陸笙有話說,你自己先回去。」
徐知遙看一眼陸笙,後者點了點頭。
徐知遙走後,南風起身,陸笙低著頭不看他,站在原地。他走過來時,她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隻是賭氣一般始終低著頭。
「出去走走吧。」他說。
「嗯。」
兩人便到了海邊。
此時夕陽沉沉地將要墜入大海,傍晚的海風濕潤清涼。隨著波浪的敲打,海水的邊沿形成一道動態的白線,蜿蜿蜒蜒地延伸到很遠很遠。
他們在沙灘上留下四道腳印,過不久,腳印便被海水撫平,仿佛從來不曾有人來過。這樣走了好一會兒,南風一直沒說話。
好像從分手之後,他就不曾有過和她這樣安靜獨處的機會了。本能地,他想把這樣靜謐的時光多留住一些。
陸笙忍不住了,問南風:「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你的攜程賬號都是我幫你申請的。」
好吧,真相竟如此簡單。陸笙點了一下頭,問道:「那麼你今天找我來是想做什麼呢?」這樣說著,她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充滿了期待。
但是他的回答卻讓她有些生氣。他說:「陸笙,我和你分手,不是為了讓你移情別戀的。」
陸笙便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憑什麼管我?我想戀誰就戀誰。」
南風擰著眉看她:「不要和徐知遙在一起,這對你們兩個都不好。」
「你不和我在一起,還要管我和誰在一起?」
他竟然真的點頭了,簡直……厚顏無恥!
陸笙心裡憋屈得要命,她擦了一下眼角,說道:「你憑什麼?」
「陸笙……」
「南風,你到底愛不愛我呢?」
他幾乎沒有思索就答道:「愛。」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出這個字,卻是在他們分手之後。陸笙覺得挺諷刺,她朝他笑了一下,答道:「好可惜哦,我已經不愛你了。」
明明是賭氣的話,卻依舊使他心口刺痛。鬼使神差地,他想去牽她的手,被她躲開了。
陸笙偏頭不去看他,小聲問道:「是不是隻有等那個問題解決了,我們才有可能在一起?」
南風不想給陸笙留一絲僥幸心理,便斬釘截鐵地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