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1 / 2)
做了一夜的夢,南穗的眼睛腫脹,她起床去廚房煮熟了兩顆雞蛋,吃掉一顆雞蛋後她拉開椅子仰著腦袋,用手捂著雞蛋在眼睛上麵滾來滾去。
滾了有半個小時,南穗的胳膊麻木酸脹,她嘆口氣,感嘆這時候如果能租個男朋友幫她滾雞蛋就好了。
她默默地在心裡給自己點了一首一一《可惜沒有如果》。
進了浴室,南穗站在鏡子前照鏡子,抬起眼便被自己這副模樣嚇了一跳。
臉色蒼白,唇沒有一絲血色,眼睛腫成了三眼皮,眼下青黑兩團,簡直慘不忍睹。
洗漱完畢,南穗也沒什麼事情,想到兩周後的迎新晚會需要她的獨舞,她準備再排練幾次回學校找張清伊老師指導是否有再改進的地方。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南穗低頭看屏幕,看到「南宏遠」三個字時,她抿了抿唇角,心中湧出掛斷的沖動。
可南穗忽地又想起來盛昭昭對她說的話一一因為自己沒有接,南宏遠不止給盛昭昭打電話,甚至還和盛伯父聯係。
她深吸口氣,終於接通那個電話,對麵男人的聲音順著手機話筒傳來:「還沒起?」
南穗:「起了。」
南宏遠:「終於肯接電話了?」
南穗嗯了一聲:「最近忙,手機靜音沒有聽到。」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同時沉默。
南宏遠道:「我到明溪公寓了,你現在下來。」
「你來這兒做什麼?」南穗右眼皮一跳,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南宏遠皺眉:「怎麼了?你覺得你離開別墅,一個人住就算是成長了?」
「從初三那年叛逆到現在已經幾年了?如果不是初三那年你獨自一人住在這兒,你會發生綁架那種事?」
他嘆息:「七七,你該長大了。」
她另一隻手無聲地攥緊,月匈腔內好像被什麼堵著,難以呼吸:「爸,我說了多少次,我不想再聽到七七這兩個字。」
南宏遠:「不就是南祁止死了嗎?他又不是咱們南家的孩子,你至於為一個死人和爸爸吵架嗎?」
「」
南穗睫毛顫動,拚命地深呼吸吐氣,心跳聲因憤怒劇烈地跳動,指尖無助地顫抖,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爸,別說了。好歹哥哥在南家住了幾年,他對我們如何,你們又對他如何,任誰都看在眼裡。」
那邊的南宏遠輕嘲地道:「行了,你下來吧。宋家那孩子前幾天出事故腿骨折了,你也不來醫院看一下,讓我在他們麵前很沒有麵子,好歹」
「我不去。」南穗打斷他的話,「我不會和宋煬聯姻,我也不會和任何人聯姻。」
南宏遠下最後的通牒:「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不知沉默多久。
南穗低聲道:「知道了。」
一一
收拾好心情,南穗出門。
她走到門口摁了電梯,耳邊忽地傳來隔壁關門的響聲,南穗扭過頭便看到傅景珩朝著她迎麵走來。
他的麵容輪廓與昨晚夢境裡的南祁止漸漸重合,受昨晚的影響,她其實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碰麵。
她承認過去對南祁止的依賴過深,久違的夢境甚至徹底將她拽入與他的回憶中,或好或不好,她覺得此時對南祁止的念想、害怕、逃避、愧疚等諸多情緒加附於傅景珩身上是一件不合適的事情。
南穗並未主動和他打招呼,率先走進電梯。
傅景珩進來時就看到她站在電梯內角落裡,鮮活的五官被頭頂上的烏雲覆蓋,她微垂著腦袋,一句未言。
南穗能察覺到來自男人強烈的目光,探究著,審視著。空盪的電梯內莫名尷尬,空氣甚至因此稀薄起來,她伸手背在後麵悄悄地戳電梯壁,終於忍不住抬頭。
這人怎麼還在看她。
被他抓包,她也不好再做沒看見,南穗抬頭剛想打招呼就看到男人朝著她走來,離她一隻腳的距離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