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這」月寧猶豫著,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現下她扌莫不準裴淮的脾氣,萬一他惱怒,少不得一通折騰。
「好月寧,求你了!」梅嫣然輕扯她胳膊,撒嬌一般,然後從腕上取下鐲子來,趁月寧沒注意,一把套在她手上。
月寧往下摘,梅嫣然攥著她手不讓。
「反正我就當你答應了,好不好?」
「鐲子我不能收,」月寧急的掙開她的手,把鐲子還回去,「等會兒你們看燈的時候,我會走遠些。」
有個膽大的小娘子走上前去,開口道:「裴二公子筆畫銀鈎,清雋有力,不知可否將此畫贈與我?」
女眷中有人認出小娘子,禁不住笑著道:「顧小娘子果真英豪。」
顧小娘子挺直肩膀,眉眼間帶著期待。
梅嫣然偷偷攥緊拳頭,打量被叫做顧小娘子的人身份。
見她頂多算個清流門戶,這才鬆了口氣。
不是她過於緊張,而是裴淮著實太過搶手。
在蘇州時,她就聽過裴淮名聲,更別說是在京城,不知有多少小娘子為之傾心。
裴淮淡聲回她:「母親管的嚴,不便將私物贈與他人」
他使了個眼色,月寧便上前接過畫作,仔細卷好後收了起來。
顧小娘子吃了癟,便再也沒有糾纏。
隻是梅嫣然心中不是滋味。
原以為裴淮過來作畫,是因為自己讓他過來,可他分明對自己的反應全不在意,做完畫都沒讓自己品鑒,便交給月寧收起。
她憤憤,又不好發作,閨閣時,自己最擅長的便是筆墨一塊兒,竟逼到沒有施展的餘地。
燈海處宛若仙境,各色花燈翩然閃現,美輪美奐。
遊街的花車懸著流光溢彩的燈籠,兔兒燈,猴兒燈,虎燈應接不暇舞龍的隊伍緊隨其後,噴薄而出的火焰點燃了人群的沸點,百姓們歡呼著,雀躍著,舉起手中的燈籠與之照相呼應。
人擠人的橋頭,梅嫣然冷不防被推了把。
裴淮伸手扶她,一晃眼,遠遠能看著的人便如同流光一般,消失不見。
梅嫣然莞爾低頭,謝字沒說出口,裴淮就逆著人/流急匆匆沖了下去。
彼時月寧正抱著畫站在橋下,人群熱鬧起來,推搡著她往前湧動,然後她就被人一掌砍在後頸。
醒來時,人躺在鋪滿花瓣的床上。
絲竹聲不絕於耳。
夾雜著水流的聲音。
她爬起來,抬眼就看見房中央擺著一個木桶,有個男人正泡在裡麵,露出水麵的肩膀黏著發絲。
「小娘子,可算醒了。」
他濃眉大眼,言語間卻帶著一絲靡靡之態。
月寧認得他,安遠伯世子馬興。
京城出了名的流/氓浪盪子。
她攏緊衣裳,甫一動彈便覺得四肢酸軟。
馬興不急不慢撩起水來,「情致不可少,尤其是麵對著如此美貌的小娘子。」
「小娘子可別亂動,我那藥越動越厲害。」
月寧又急又氣,血液流竄快速時,有種怪異的感覺也隨之襲遍全身。
「你想做甚!」
本是惱怒的話,說出來卻像是嗔怪。
月寧咬著牙,從發間悄悄拔下簪子,刺破掌心,疼痛感讓她勉力維持清醒。
馬興趴在桶沿,齜牙笑道:「到了這地,還能作甚,自然是要與小娘子顛/鸞/倒鳳了。」
嘩啦一陣水聲,他站起來,擦了擦身體後,隨意扯了件薄透的衣裳裹上。
房中燃著地龍,連水仙都綻開花朵。
月寧穿的格外厚實,脊背出了汗,黏膩而又燥熱。
發簪就攥在手裡,馬興每往前走一步,月寧就覺得心跳快到嗓子眼。
「小娘子,別以為我沒看見你手裡拿著什麼,」馬興從桌上拿起鹿血酒,隨意瞟向渾身繃緊的月寧,輕飄飄道:「快放下吧,小心傷了自己。」
吹彈可破的肌膚瑩潤似雪,馬興心裡熱燥燥的,喝完酒便急不可待的爬到床上。
月寧被他逼到床尾,驚懼之下從身後舉起簪子。
「你別過來,否則」
馬興不以為然,隨意一捉,便如毒蛇般纏上她的手腕,簪子叮地掉在地上。
「小娘子真不聽話,瞧瞧這軟彈的肌膚,真叫人心疼啊」手掌撥開月寧的衣扣,素色褙子很快被他解下扔到地上。
月寧給予作嘔。
馬興從枕上抓起一捧花瓣,撫在她頸間,對於女人,他向來不擇手段。
就在他要伸手去解月寧裡衣的時候,月寧忽然一口咬住他手背,咬的馬興哎吆一聲,將人甩在床上。
抬手,兩排尖尖的牙印,透著血沫。
「我我是裴淮的人,你敢動我,他不會放過你。」
馬興扭頭,「他睡你了?」
月寧憋著淚,沒吭聲。
馬興嗤了聲:「能玩他的女人,好像更刺激。」
月寧僵住。
馬興自行脫了裡衣,彎月要推搡著月寧去扣她手腕,忽然腦袋上麵「唰」的一聲脆響。
一尾長劍「叮」的紮進床欄,劍尾輕顫出翁鳴聲。
緊接著就聽到冷聲傳來:「馬興,你是活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