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x岑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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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周幼便跟著岑宣回到了禦景花園。

她原以為他會沖自己發火,繼續說一些刺人的話語,然而岑宣並沒有。

他隻是緊緊摟著她,像小孩子抱住喜歡的玩具娃娃不肯撒手那樣,一夜到天明。

如果要說有什麼與之前不同,那便是從這天開始,岑宣對周幼的態度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他開始縱容她,周幼一喊疼,他便會停下來,隻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她。

周末裡她想睡懶覺,岑宣也不吵她了,喊了個老中醫上門來,為她開了個養胃外加補氣血的藥方,每天親自盯著砂鍋等藥湯煎好。

周幼喜歡看電影,微博上轉發的都是各類影評,岑宣便不聲不響在臥室裡放上投影儀。他不在家的時候,她也能自己看看電影找些樂子。

男人習慣了她在自己身旁的每一天。

睡前摟著她,他長久的失眠症狀便不藥而愈。

周幼做的家常菜很好吃,岑宣吃慣了那個味道,再去外邊飯店用餐時,便覺得再好的大廚都及不上她。

以前加不加班岑宣都覺得無所謂,下班了也是隨便找個酒吧喝個酩酊大醉才回家。

有了她以後,能在家做的工作他都帶回家,工作間隙抬頭看見女人蜷縮在被子裡的睡顏,岑宣的一顆心才逐漸被填滿。

到底什麼是愛呢?

岑宣並不知道,他隻是下意識很想和周幼待在一起,哪怕什麼也不做。

她太乖巧柔順,方方麵麵都與他契合,即使是性格乖張挑剔如岑宣,也說不出周幼一點的不好。

如果硬要挑一點讓他不太滿意的,那便是周幼實在太悶了。

她不愛說話,或者說,是不愛跟岑宣說話。

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她都不愛出聲。有時候岑宣惡趣味上來了,會故意氣她,想看到小貓咪沖自己張牙舞爪的模樣。

然後每每都以失敗告終。

周幼看著他的眸光始終很平靜,毫無波動,好像他那些行為在她看來隻是小孩子幼稚的把戲,她根本沒放在眼裡。

岑宣難免覺得挫敗,在她麵前,他的姿態逐漸放得越來越低。

有天,他甚至把自己全部的身家都拿給了她——

那是一張薄薄的黑色卡片,裡麵是岑宣這些年來所有的工資與股權分紅。

可惜周幼似乎並不知道這張卡裡邊的數目能令多少人咋舌,她隻以為那是男人給她的買菜錢,於是便滿不在意把它收進了電視機下邊的櫃子裡,沒再看過一眼。

到了周幼大三升大四那個暑假,她的好友楊漾漾在參加完畢業典禮後便被隨致拐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當晚,四人難得聚到一起吃了頓便飯。

席間兩個女人交頭接耳,討論著將來舉辦婚禮要去哪裡哪裡,婚紗要弄得多麼華麗,嘰嘰喳喳的,像是兩隻小黃鶯。

岑宣難得見到周幼如此多話的時候,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她也可以笑得這麼開心,雙眼亮晶晶,小臉緋紅,宛若月下盛開的芍藥。

他這才知道,原來被他困住的,是戴著麵具、謹小慎微的周幼,而不是最真實自然的那個她。

是他錯了嗎?

岑宣心念一動,有一瞬間動搖了。

或許他不應該這麼強勢地困住她,讓她變得不快樂。

後來隨致在桌上說了什麼,岑宣已經沒有心思聽,隻知道動作機械地一杯又一杯把自己灌醉。

兩人相識這麼久以來,岑宣從未羨慕過隨致,哪怕從年少時,裴之婧的目光都是更偏愛隨致一些,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麼。

直到這一刻,他才嘗出一種嫉妒的滋味。

嫉妒隨致能輕而易舉找到生命中最愛的女人,順利步入婚姻殿堂。

醉意開始上來,岑宣眯著眼,看著坐在對麵眉眼彎彎的女人,突然生出一種沖動——

想和她有個家。

一個自稱不婚主義,害怕被女人和婚姻束縛住的男人,第一次發了瘋一般想和她有未來。

這一晚的岑宣意外的溫柔,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話變得特別多,還是特別幼稚的那種,聽得周幼有些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好不好?」

「我厲不厲害?」

「我帥不帥?」

……

周幼不答,男人便一直握著她的手不放,難纏得像個三歲小孩。

她隻好配合道:「好,厲害,帥……」

岑宣念念叨叨了很久,最後似是不經意地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愛不愛我?」

周幼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住,舌頭好像在這一刻被人打了結。

沉默聲中,她慢慢從他掌心裡抽回自己的手。

「很晚了,睡覺吧。」

像哄小孩那樣,女人的聲音仍是溫柔的。

黑夜裡,男人的眸光倏然冷冽下來。

她大概以為他是真醉了,所以連騙都懶得騙他。

岑宣心頭煩悶,卻又無處發泄。

他想,他或許是真的瘋了。

他竟然開始渴望這個女人能愛上他。

見鬼了。

明明他一直以來最害怕的,就是被女人用「愛」的名義捆綁著,像自己那個懦弱的父親一樣,一輩子活在痛苦中。

打從記事起,岑宣就被嚴格教導,他必須把每件事都做得完美,每一個科目都拿到滿分,母親的麵上才會展露一點點笑容。

一旦他出現一點失誤,母親便會把氣發泄到她的丈夫身上,毫不留情地辱罵他們父子,說是因為他們岑家的基因不好,才會讓她生下一個失敗品。

沒錯,不是孩子,是失敗品。

岑宣的母親自詡貌美,心高氣傲,卻陰錯陽差嫁給了他的父親。父親性格溫柔謙和,愛妻如命,更是為了妻子,甘願放棄掉自己最愛的藝術與夢想,在混濁名利場上步步青雲。

幼年時岑宣並不理解,隻覺得父親被母親嘴上冠冕堂皇的「愛情」和「責任」束縛著,如同籠中鳥一般,沒有半點快樂。

而他與父親一樣,不過是用來滿足母親虛榮心的一樣物品而已,一旦他有了瑕疵,就會被毫不留情丟棄掉。

叛逆期時,岑宣活得很是壓抑,鮮少有人知道,眾人眼裡的好好學生,實際上煙癮比隨致那家夥還要重。

他常常一個人坐在教學樓後那條狹窄消防通道上,煙一根接著一根沒完沒了地抽,隻有那個時候,他才能短暫喘一會氣。

不用事事完美,不用充當所有人眼裡永遠優秀聰慧的「天才」。

那會岑宣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會步入父親的後塵走進婚姻殿堂,可如今,他卻是突然改變了主意。

若是與他共度一生的那個女人是周幼,或許婚姻也不算太無趣。

岑宣清楚,周幼和他的母親完全不一樣,她從不對他頤指氣使,相反,她逆來順受的,總是容忍著他糟糕透頂的脾氣。

隻有在周幼麵前的時候,岑宣才不需要偽裝,能夠做回真正的自己。

他心月匈狹隘,占有欲極強。有時候周幼隻是多看其他男人一眼,都能讓他月匈口無名火亂竄,以至於口不擇言,說出許多刺人又粗鄙的話語。

周幼卻從不對他發火,哪怕兩人剛吵了架,她委屈到眼圈通紅,下一秒便轉頭進了廚房給他張羅一桌子吃的。

那時岑宣還不知道,原來溫柔才是最致命的武器。

他便是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逐步深陷,以至於想抽離時,已對她情根深種。

有段時間選秀節目爆火,周幼和楊漾漾正好都支持同一個選手,那幾天她沒少在手機上播放那個男選手的視頻。

岑宣氣得牙癢癢,顧忌著男人的麵子憋了好幾天都沒說什麼。

某天楊漾漾寄來一份快遞,裡邊是隨致托關係才弄來的有那個男選手親筆簽名的明信片。因為正好有兩張,楊漾漾就把其中一張送給了周幼。

當時周幼回學校了沒在家,包裹是被岑宣簽收的。

他拆開後看清楚明信片上那奶油小生的臉,表情都氣綠了,完全不明白如今的小女生怎麼會喜歡這種長相陰柔的男人。

按照岑宣以往那霸道又蠻不講理的性子,一定會直接把明信片給丟了。

周幼也是那樣以為的,卻沒想到岑宣忍耐了一個星期,一直等到周末她從學校回來,他才冷著臉把東西甩到桌上給她看。

男人背過身去,語氣有種小孩子一般的稚氣與別扭:「讓他去死!」

周幼當下愣住,回過神來有些哭笑不得,弄不明白他怎麼連電視裡明星的醋都吃。

又過了好一陣子,那個男選手被爆出睡粉的黑料,粉絲團體也大規模解散了。

周幼沒想到這個消息居然還是由岑宣親口告訴她的——

「看看,這就是你喜歡的人,也不過如此。」

男人說這話時表情還有那麼一點得意洋洋又幸災樂禍的意味,眉梢微揚,薄唇掛起很輕的弧度。

有一瞬間,周幼覺得岑宣很像一隻巨型犬,還是不斷沖人搖尾巴的那種。

她有些錯愕,倒不是因為第一次追星就塌房,而是感慨岑宣也真夠奇怪的,他居然比自己和楊漾漾還要更關注那個男選手的動態。

聽完他的話,周幼沒什麼表情,隻淡淡回了一句「哦」。

岑宣不滿意了,黑著臉好半天,過一會又憋不住湊了上來:「你就沒什麼話想說嗎?」

周幼眼睫顫了顫,有些一頭霧水。

他想讓她說什麼呢?

於是她抬頭看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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