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1 從古代到現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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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住在精神病院。」蘇唐回答。

蘇家大宅。

靜悄悄。

歐陽伯伯的電話讓蘇家人陷入死寂。

唯一通知不到的人卻是蘇青。他的電話無人接聽。

蘇唐的父親蘇牧焦急不安地盯著電話,喉嚨深處是無法喊出的恐懼不安。

蘇唐已經聯係上了,正在往家裡趕。

歐陽兄也馬上會到。

為什麼蘇青不接電話?難道……

蘇牧不敢往下想。

貼著地板吹來的冷風是那麼不祥。

白天的陽光像是惟一的出路。

但是,天總會黑。

一輛勞斯萊司緩緩駛進蘇家大門。

管家老李前來稟報,「老爺,是花先生和花小姐來訪。」

蘇牧看了看天色,頹然點頭,「請他們進來,我會盡快打發他們離開。老李,天黑之前你也離開這裡,我沒電話你,你就不要回來。」老友來訪本是值得高興的事。隻是,現在的蘇家怕是不能和外人有半點牽扯,以免禍及他人。

喝著上好的香茗,花運昌和女兒花眉和蘇牧閒話家常。一隻沉香木錦盒放在案幾上,透著神秘而古樸的味道。

「蘇兄,我這次是為了小女來向蘇兄提親的。」花運昌的話如平地驚雷。

蘇牧定了定神,「蘇青、蘇唐的感情之事,我向來不過問。再說,蘇家已是大難臨頭。花兄,你和花眉還是早點回府吧。」

花眉溫婉地笑著,「蘇伯伯,您別聽爸爸說笑。這一次,爸爸是來送家傳之寶的。這寶貝能辟邪納福。」她將那沉香木錦盒輕輕打開,若有若無的奇香在空氣中繚繞。

隻見一支嬰兒手臂大小的金燭靜靜躺在盒中,帶著說不出的優雅神秘。

「老蘇,我聽說你最近家宅不安,特意將我這寶貝送上門來借你一用。當然,如果你肯把你兒子給我當女婿,我就把這辟邪香當做眉眉的嫁妝了。」花運昌哈哈一笑,「我這做父親的當然最明白女兒的心事。」女兒為蘇家小子相思成疾,心心念念的都是她蘇哥哥。

「辟邪香?」蘇牧意動地打量這奇香。

「這是我在緬甸得來的好東西。」花運昌將辟邪香小心翼翼地拿出。神奇的是那香剛剛拿出盒子就自動亮了,小小的紅心,宛如噩夢深處惟一的遙遠光亮。

香氣越發馥鬱。就好像烏雲上透下一絲陽光,蘇家大宅裡沉鬱的空氣被柔和的奇香逐寸逐寸地驅走。

「好香,這就是傳說中的緬甸辟邪香?」洪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滿頭銀發卻臉色紅潤如嬰兒的歐陽太華站在了門口。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那芬芳氣息緩緩吐出,「好香,好香。」

3、奇香

蘇青懶洋洋靠著一輛明黃色的法拉利,像美麗的幼獸。他的頭發被微雨弄濕,黑亮的發尾貼著額頭。

在回家的路上,他的車出了故障,拋錨在這寂靜路上。

望了望灰雲翻動的天空,蘇青想扌莫出手機給修理廠打個電話,卻發現口袋裡空空的。手機大概忘在了學院宿舍裡。

蘇青的視線被地麵上不尋常的事物所吸引。他發現一群數目龐大的黑色螞蟻正逃命一般往著自己來時的方向狂奔。黑色的蟻流不安地逃著,像是在躲避著什麼極之可怕的凶獸。

直到一輛車停在法拉利旁邊,蘇青才回過神來,望了過去。

他看到的是一雙含淚的眼睛。

天心坐在車裡,全身僵硬,她不舍得眨眼,生怕眼前的男子隻是一個幻覺。

青,是你麼?

一樣的臉,一樣的感覺。

他正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自己,帶著微笑,像極了自己以為永遠失去的那個人。

「蘇唐,我車壞了,正好坐你的車回去。」蘇青轉頭對著妹妹說,很詫異於自己有些不舍移開自己的視線。那個女孩子給自己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她似乎透過自己在注視著很遙遠的地方。

「哥,那個東西脫困了。」蘇唐的眸子裡是深深的恐懼,「我打你的手機沒人接,我擔心死了。剛剛爸爸說花伯伯送了什麼辟邪香來,似乎很管用。我們快回去看看吧。」

蘇青握緊雙手,「好。」他再度望向天心,「蘇唐,她是你的朋友?」那女孩子有著一雙非常美麗的眼睛。黑而幽深。

「天心一定要跟來看看。」蘇唐低語,「我覺得天心可以幫我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這麼相信著。

蘇青望著天心幽黑的雙瞳,心中某處有隱隱的痛,「你別害了人家。」

「我不會有事。」天心輕聲說。蒼白的臉上是溫柔的笑。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我不會允許自己出事。

一路上的車裡很安靜。

蘇青皺著眉開車。天心恍惚地望著他的背影。蘇唐扌莫扌莫鼻子,哥哥還真是少女殺手。沒想到天心一見自己的哥哥就魂不守舍。

她沒來由地覺得心浮氣躁,按著月匈口,壓住想吐的感覺。

「你怎麼了?」天心發現蘇唐在抽搐。

「沒……事……,大概是天冷的緣故。我最近身體不大好,老覺得心裡累。」在左右無人的黑夜裡,自己會從夢裡醒來,冒著冷汗,回想著夢境。夢裡到處都是巨大的蜘蛛網。恐懼就這麼從腳後跟升上來升上來。

蘇唐長舒了一口氣,「哥,你別望我,你專心開車。」她轉過頭對天心微笑,「我這個哥哥是不是很帥?不過,你千萬別被他的外表騙了。他是一個超級花心大蘿卜哦。」

蘇青笑笑。

「是嗎?」天心的聲音平靜柔和。

「當然,我哥是沒有心的人。」蘇唐握住天心的手,有些擔憂地望著她。天心知道,蘇唐是在告訴自己,不要喜歡上蘇青。

「到了。」蘇青的聲音有著低低的磁性,無法言喻的魅力。

蘇唐覺得地麵似乎在起伏一般,她搖了搖頭,「歐陽伯伯他們都在了。」

香氣四溢。

蘇唐哆嗦地望著辟邪香,臉色灰敗。

為什麼自己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掙紮在蘇醒?

歐陽伯伯皺眉,「這香隻傷妖不傷人。難道……」他懷疑地看著委頓的蘇唐。

蘇唐費力地咳嗽著,「熄了……熄了那香……」

她的麵容扭曲了起來,四肢軟軟地搭在了地上,肋下居然長出了新的毛茸茸的腿!

蜘蛛精?!

「唐唐!」看著女兒突然變成這樣,蘇牧要沖上去,卻被花運昌攔住,「她不是你女兒。」

變作蜘蛛怪的蘇唐抽搐著。

「不知什麼時候,這妖怪變成了蘇唐的模樣。真正的蘇唐大概已經被它吃了。」歐陽太華痛心地說著。

回應他的話一般,蜘蛛怪撲向了花眉。

蘇青擋在花眉身前,「妹妹,你乾什麼?!」

蜘蛛怪煩躁地舞動著毛茸茸的腿,似乎想撲擊蘇青。

那辟邪香亮了亮,香氣如同無形的羅網罩住了蜘蛛怪。蜘蛛怪痛苦地掙紮。

一陣奇異的狂風卷起,香氣突然淡了淡。

原來,天心用手指捏熄了那辟邪香。她淡淡地站在那裡,聲音清脆如玉石碰撞,「快逃!」

蘇唐變的蜘蛛怪沖破了窗子,倉皇逃脫。

「你乾了什麼?!」花眉尖利的聲音劃破空氣。

坦然地望著眼前的四人,天心淡淡地回答,「救人。」雖然蘇唐身上有著淡淡的妖氣,可是自己確定她不是那隻道行高深的蜘蛛精。為什麼蘇唐會變成這樣,需要進一步考證。

花運昌嘆氣,「沒關係,有這辟邪香在,它不敢回來。隻是錯過了這個將它製服的大好機會。」

花眉驚嚇過度,軟軟地靠在蘇青懷中。

天心望過去,眼光閃了閃,她望著蘇青的雙眼,「我不相信蘇唐就是蜘蛛精。」

「蘇哥哥,我頭暈。」花眉靠著蘇青,精致的眉目裡全是楚楚可憐的神情。

蘇青垂下眼簾,溫柔的眼神讓花眉覺得自己是他最憐惜的愛人,「我扶你去休息。」

天心的手緊了緊。心中苦澀。她站在大廳裡,覺得自己是那樣孤單。

4、傷心

本市精神病院。

天心見到了蘇家詭異事件的關鍵人物——慕白。

她呆滯地坐在特殊病房裡,臉色蒼白,雙頰消瘦。

「她沒有攻擊性,隻不過是活在另一個世界裡。」慕白的主治醫生朗奇是一個戴著眼睛的儒雅帥哥。

「慕白……」天心的聲音穿透茫茫白霧一般出現在慕白的心靈深處。她緩緩抬起頭來,茫然四顧。

「你……」朗醫生看著眼前的少女,覺得迷惑。慕白幾乎不對外界的聲音做出反應。為什麼天心一喚她,她就四處看?

「慕白,我不會傷害你。告訴我,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難道你不想報仇麼?」天心的聲音裡夾雜著細微的靈氣,刺激著慕白脆弱混亂的神經。

「報仇!報仇……」慕白一聲聲地喊著,聲音裡是無盡的怨恨。她的手指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著,像是在回憶一個回旋的噩夢。

「慕白,醒過來吧。」天心的聲音如春風般輕柔。、

朗醫生迷惑地注視著天心。這個女孩子的聲音擁有一種特質,非常像自己的導師luacy。人們通常把這種聲音稱為「直達靈魂的聲音」。她到底是什麼人?

「你是怎麼碰到那隻大蜘蛛的?」天心用溫和的靈力保護住慕白的腦神經,避免她因為回憶而崩潰。

「窗外伸進來蜘蛛絲……好可怕……那些毛茸茸的腿……女孩子的臉……」回憶的碎片讓慕白呼吸困難。

「我的身體不屬於我了……沒有人知道……我在喊……救命……」慕白驚恐地翻著白眼,呼吸混亂急促。

「女孩子的臉?你認識她嗎?」天心的聲音似乎不能解除慕白的恐懼。她的臉部肌肉都在抽搐。

緊緊摟住慕白,天心溫柔地輕聲說,「別想了。噩夢已經過去,你得自己走出來。」被邪靈占據身體和靈魂的恐懼摧毀了慕白的心靈。她隻能逃進自己的世界裡,絕望地假裝自己很好。

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也想活下去。

天心的呼吸在慕白耳邊。溫暖的感覺從這個擁抱裡傳來。

很久沒有人這麼安慰自己了。慕白的心靈裡有漣漪在盪漾。

「就當做了個噩夢吧。想一想,你平時是怎麼從噩夢裡醒來的。」天心的聲音溫柔而光明。

慕白的耳邊響起了手機鬧鈴的音樂聲。

每天每天,自己都是聽著那支熟悉的《妖精的歌聲》醒來。美妙的拉丁歌聲。

慕白散亂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她抬起頭來,望著眼前似乎散發著光輝的少女,輕聲說,「謝謝你。」

郎醫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木偶一般站在原地,無法說話無法移開視線。

回到家。爸媽都不在家。

天心發現自己抱回來的貓正躲在高高的衣櫃上,很害怕的樣子。

不動聲色地關上臥室的門,天心對著床底輕聲說,「出來吧,蘇唐。」

毛茸茸的蜘蛛腿顫抖地伸出來了三根,接著一隻超大的蜘蛛出現在天心的麵前。它似乎很害怕,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它的臉依稀看得出蘇眉的五官輪廓。

大蜘蛛哀哀地低鳴。

「真難為你還能找到這裡來。」天心蹲下,拍了拍大蜘蛛的頭,「餓壞了吧,我下樓去給你買吃的。」

看著大蜘蛛蘇唐狼吞虎咽地吃著kfc外帶全家桶炸雞,天心扌莫著貓貓的毛安撫它。

那麼一個美麗玲瓏的可愛女孩子變成這模樣,心靈的打擊是巨大的。真難為她還吃得下東西。

「你要洗澡嗎?」天心問用餐完畢的大蜘蛛蘇唐。

大蜘蛛點了點頭,天心將它送進了浴室。不到一分鍾,浴室裡傳來了「嘩啦啦」的東西落地聲。

天心連忙推門而入,發現鏡子已經被發狂的大蜘蛛打碎。

「我還以為你神經超強呢。蘇唐,等你恢復了人形,你得陪我鏡子。」天心的話讓大蜘蛛冷靜了下來。恢復了人形?自己還能恢復麼?

用溫水給大蜘蛛梳洗,然後在它強烈要求下還增加了沐浴香精,伺候完蜘蛛大小姐沐浴後,一人一蛛齊齊躺在了床上。

「蘇唐,我覺得那個花眉有問題。」天心拿著吹風機給蜘蛛大小姐吹毛。

蜘蛛大小姐眼中紅光閃過,拚命點頭。莫名其妙變成蜘蛛的時候,自己的感覺靈敏了許多,那花眉身上分明有一種非人的濃烈氣息。

「我會去找她。不過,在辟邪香下都能從容不迫的妖精,法力很高強呢。」天心的話讓蜘蛛大小姐又顫抖了起來。她的爪子鈎住天心,似乎讓她不要冒險。

「我知道你在擔心你爸爸和哥哥。」天心拍拍蜘蛛大小姐的後背,溫柔地笑著,「你呀,中的應該是那蜘蛛寄生卵裡的毒素才會變成這樣。非得殺了她,將她內丹給你服下,你才能恢復人形。難道你想一輩子用八條腿走路嗎?」

不再管為難的蜘蛛大小姐,天心穿好鞋子打開門,想了想又回過頭,「你要藏好,不準欺負我家貓貓。」

蘇家大宅寧靜安詳。

天心站在門外,透過雕花鐵欄,正好看到蘇青含笑親口勿花眉的臉。他們眉目如畫,幸福得如同童話。

天心的呼吸就那麼一下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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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唐僧

蘇家大宅寧靜安詳。

天心站在門外,透過雕花鐵欄,正好看到蘇青含笑親口勿花眉的臉。他們眉目如畫,幸福得如同童話。

天心的呼吸就那麼一下子消失了。

蘇青的眉心有著若有若無的灰氣。這分明是花眉對他下了本命咒,迷惑了他的心誌。

蘇青就算去了天之涯海之角,生死還是在花眉的操控之中。

有些慌張和無措地倒退,天心隻想藏起來。

記憶深處的愛還那麼濃烈鮮明,卻突然被肆虐的洪水沖得七零八落。

「青,你看什麼?」花眉明媚的小臉上一雙眸子閃閃動人。

「我剛剛覺得誰在叫我。」蘇青回答。

「你聽錯了吧。昨晚,真正的蘇唐也從家裡的儲藏室裡找到了。有我家的辟邪香在,什麼妖魔鬼怪也無法靠近。」花眉輕輕靠在蘇青的肩膀上,嘴角有一絲隱藏的得意。

「可是我總覺得我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蘇青扶著額頭,皺眉的樣子還是那麼迷人。他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望向花眉,心底湧動著甜蜜。花眉的眼睛裡似乎有旋渦一般將自己吸住,無法掙脫。

「不要再想了,你隻要知道我是你最愛的人就好。」

花眉抱著蘇青,帶著夢幻般的微笑。

你是我一個人的。

隻是我一個人的。

都市裡全是車全是人。他們各有目的地,隻有天心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這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就是那個人的懷抱。可是,那個懷抱裡的人不是自己。

垂頭喪氣地回到家,望著大蜘蛛蘇唐,天心細長明麗的眼睛裡是火花,「你哥和你爸應該暫時沒事。花眉和你哥正卿卿我我呢。」自己穿越時空的限製,一身靈力已經耗費得幾近枯竭。

花眉卻是一快千年的老蜘蛛精,加上辣手殺人,妖力強大,還對蘇青下了本命咒。兩相比較之下,天心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蘇青被人當作玩具擺布。

蘇唐如今沒辦法說話,隻是焦急地揮舞著她那八隻爪子。生怕自己那英俊瀟灑的哥哥被妖精占了便宜。

門響,是天心爸爸媽媽回來了。

天心將心不甘情不願的花眉塞進床底,匆匆走到客廳。

天心爸爸望著女兒,有些緊張不安,「天心,你有事別瞞著爸爸媽媽。」

天心一驚,「我沒什麼事情瞞著您和媽媽呀。」難道天心爸爸知道大蜘蛛蘇唐在自己床底下?

「這些錢是你今天早上給你媽的。」天心爸爸拿出一疊鈔票。

「是啊,我在孔雀樓裡兼職打工賺的。」天心回答。

「怎麼可能有這麼多?你可別學壞了。」天心媽媽眼圈有些發紅。自己失而復得的女兒可千萬別做錯事啊。拿著這錢,自己覺得心裡如同火在燒,怎麼也塌實不了。所以連忙找了孩子他爸商量。

「我?學壞?」天心望著爸媽擔心的臉,心裡有溫暖的感覺在流動。

她微笑,拉著天心爸爸和媽媽的手撒嬌地回應,「我才不會做讓你們擔心的事情呢。」心底有隱約的愧疚,自己無法真正按照天心爸爸和媽媽的希望來生活。命運轉折,陸續會有許多事情發生。自己說不定也會死在這個陌生世界裡。而傷痛隻能留給天心爸爸和媽媽。

天心的手掌裡有金色光線閃過,天心爸爸和媽媽隻覺得心中一暖,身上似乎也輕鬆了。這是天心將自己的僅剩的靈力分成兩份,在爸爸媽媽的身體裡烙下威力強勁的辟邪清心符。

希望它能讓您們健康平安,天心臉色蒼白地心中默默想著。

孔雀樓在月色中宛如沉靜的深閨女子。

這晚,到孔雀樓聽琴的人多了許多。

人們紛紛傳說孔雀樓新來的琴師的琴技出神入化,能讓聽琴的人獲得莫大的享受。

案幾上,鎦金鳳嘴香爐裡,絲絲縷縷的香氣飄盪不定。

天心坐在白紗環繞的中庭,靜靜撫琴。

這寧靜的月色讓她不安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花眉短期內應該不會傷害蘇青。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在大家安全的前提下除掉蜘蛛精花眉。那麼,惟一的辦法就是把危險引到自己身上。

若有若無的異香裡,天心的琴聲牽引著心靈深處的喜悅和樂。

雅致的屏風後,孔雀樓的老板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個少年的身後。那少年美麗得近乎妖艷,偏偏有著嫻雅的氣質,讓人被這矛盾的吸引弄得不知所措,隻願沉迷。

「就是她會那支古曲?」美少年放下白玉酒杯,視線落在樓下專注撫琴的天心臉上。

「少主人,我調查過她,沒發現她的身份有任何問題。她似乎是一個非常平凡的人。」孔雀樓的老板也望向天心。這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在一個毫無特點的平常家庭中出生長大。

「會那支古曲的人絕對不可能平凡。」美少年微笑。天心,為什麼我覺得你就是我們朱家世代尋找的那族人?四大守護家族傳承數千年,一直期待著天隱一族再度現世。為守護他人而存在的家族在千年後到底想的是什麼?

「管家,你說我們朱家如果和天隱家族的女子聯姻怎麼樣?」朱家第五十七代家主朱炎露出玩味的微笑。狹長的鳳眼裡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您的意思是……」孔雀樓老板吃驚地望著少主人,眼中也閃過一道精光。

蘇唐曾經說過,如果一個帥哥開著一輛好車,一定有很高的回頭率。如果一個帥哥開著頂級跑車,身材一流,微笑迷人的話,回頭率一定是高得爆棚。

天心的眼前正站著一個回頭率爆棚的美男,而且正對著她露出極具殺傷力的笑容。

「餵,你擋了我的路,麻煩讓讓。」天心平靜地望著美男,禮貌地提出要求。

朱炎望著麵不改色,完全沒有被自己魅力迷惑的天心,隻能側過身,「不好意思。」

天心和朱炎擦肩而過,心中有奇異的感覺一閃而過。

「天心,你彈的那支曲子是從哪裡來的?」朱炎問。

天心回過頭來,「我自己譜的。」這個人調查過自己?他身上有著若有若無的靈氣,是隱藏自己的高手。

「我家有這曲子的殘譜。它被寫在千年不破的天蠶冰絲上,來自秦朝。莫非你在千年前就已經存在?」朱炎凝視著天心的眼睛,發現那雙眼睛是那麼沉靜美麗。

「說不定真是這樣。」天心打開零錢包,準備坐公車的硬幣。這個世界的交通工具非常發達,比馬車快還舒服得多。雖然速度趕不上禦劍飛行,卻擁有不損耗靈力的優點,實在是居家旅行的必備佳品。

「我送你回家吧。」朱炎發現自己可以打動天心的功能大概隻剩下可以當司機這一點。

「我爸爸說好女孩不該上陌生人的車。」天心漫不經心地抬頭微笑。完全不理會朱炎背後路燈上那燃燒著熾熱火焰的怪鳥赤魂。這赤魂應該是眼前帥哥的守護靈。那麼這帥哥應該來自古老朱家,無聊的發誓要守侯天隱族人的家夥們的後代。

隻是,天心並沒有他鄉認親的沖動。那個束縛了朱家千年的誓言並沒有存在的意義。隻要那個異天變不降臨,自己就絕不啟動天隱密令,召喚四大守護家族。

孔雀樓旁牽手而出的一對情侶讓天心的微笑凝固在臉上。

2、殺機

冤家路窄,還真是窄。

花眉宛如寄生植物一樣攀附著蘇青,迎麵走來。

「你是蘇唐的同學?上次的事嚇著你了。我妹妹已經找到,隻是受了點驚嚇。」蘇青望著天心微微一笑。

那微笑熟悉卻又陌生。

天心在心底嘆氣。自己最愛的人也是這樣的微笑,讓她覺得這天地之間都美好起來。

望了望裝乖巧的花眉,天心冷淡地笑著,「那很好啊,家宅平安。」還有美人投懷送抱。隻是這美人露出本來麵目的時候,不知道你是否會嚇到。你找到的所謂的妹妹大概是蜘蛛精的好姐妹或者傀儡。原來男人有時候也可以是禍水。

「有空的話,過來看看蘇唐。她受了驚嚇,總說不舒服要休息。」蘇青想到妹妹,心裡那莫名的不安在增加。總覺得蘇唐似乎換了一個人似的,雖然模樣性格都是原來的樣子,但是就像假的娃娃。假的?

蘇青的頭劇烈地疼痛了起來。仿佛有著不斷地用釘子一分一分地釘進腦髓。

花眉死死地盯著朱炎,笑得嫵媚,「天心,他是你的朋友?」眼前的男子居然有赤魂守護,不可小覷。

「不是。」天心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對花眉說,「上次我不小心戴了你的『情絲』,那感覺真是奇妙。」

情絲本是被蜘蛛精附身的慕白送給蘇唐,然後卻被自己的現世誤戴,生機被吸得乾乾淨淨。

如今自己這樣說,顯然是告訴花眉,自己已經識破了她的真麵目。

花眉的瞳孔裡有紅光一閃,她動了殺機,聲音卻越發甜蜜,「是嗎?天心,我對你可是一見如故,咱們可要好好親近親近。」

蘇青的頭痛輕了一些,他不想花眉太接近天心,於是勉強笑著望向天心,「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你……」他的話並沒有說完,溫潤如玉的額頭泛著灰氣,頭不知道為什麼又痛了起來。

花眉握緊蘇青的手,聲音輕柔甜蜜,「是啊,我們先走了。」

天心逼著自己將視線從蘇青臉上離開,「再見。」她轉身離開。

朱炎懶懶一笑,「我還第一次被人當作布景板。」天心在意的人居然被妖精糾纏,這還真是有趣。如果她真是天隱一族的人,為什麼不施展霹靂手段,將這女妖打得魂飛魄散?

難道自己看錯了天心?

撇下身份不提,天心這女孩子還真是很有趣呢,讓人很想靠近。

蘇家。

蘇唐的房間裡死氣沉沉。

花眉推開門,光線漏了進來。

她關上門,將光明再度隔絕,對著黑暗深處,聲音冰冷,「我要你去殺一個人。」

黑暗裡,一對血紅眸子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坐在花園紅木搖椅上的蘇青正扶著額頭。修長的手如同上好白玉一般無暇。

父親和妹妹現在都是花眉說什麼就做什麼。這個家的氣氛詭異平靜。

辟邪香的香氣在莊子裡翻湧,那香味夾雜著說不出的腥氣,讓人想把心髒也吐出來。

蘇青嘆氣,他自從見了天心就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那蜘蛛精真的會因為這辟邪香就不敢來了麼?

可是,為什麼自己心底的不安會那麼強烈?

遠處,蘇唐正緩緩走來,看樣子是要出去。

「你去哪裡?」蘇青問,毫不意外地看到蘇唐那招牌般的笑容。

「我要出去買衣服呀,哥,你看起來好嚴肅。」蘇唐天真無邪地笑著,蘇青卻覺得那隻是浮在皮膚上的虛假微笑。他有些恐懼地望著自己的妹妹。

「對了,去年我送你的限量米奇老鼠別針還在你首飾盒裡麼?」蘇青的微笑宛如在夜色中綻放的曇花。

「大概在吧。」蘇唐漫不經心地回答,「我要走了,哥。」

蘇青點頭,垂下眼簾。自己去年送給妹妹的是米奇老鼠的項鏈,而不是別針。

蘇唐,你現在在哪裡?蘇青的腦海裡居然浮現出那在辟邪香中顯出原形的大蜘蛛。當時,它的眼神是那麼哀怨。

被天心用才獲得的星辰之力縮小的蜘蛛版蘇唐正安逸地躺在芭比玩具屋的小小床。

芭比玩具屋小卻精致,據說連英國女王伊利莎白也有收藏玩具屋的愛好。她的別墅玩具屋甚至連小小馬桶也有沖水功能。

芭比玩具屋放在天心的書桌一角。蜘蛛版蘇唐即使身體毛茸茸,腿多了點,但是還是不改她的蕾絲癖。有花邊的緞帶,公主感覺的衣服永遠是她的最愛。

一種讓人顫栗的感覺突然捉住了蘇唐,她從玩具屋小小的窗戶看了出去。

天心臥室的天花板下,一具僵硬的身軀正以詭異的姿態漂浮在半空中。

她儼然是自己!蘇唐吃驚地發現。

陰冷潮濕中帶著腐敗氣息的風在臥室裡回旋。

有著蘇唐模樣的傀儡瞪大著眼睛,灰白色的瞳孔像是深埋在地底的發黴菌類。她慢慢移向門口,眼神裡是殘忍與殺戮的光。

客廳裡是天心爸爸媽媽說話的聲音。

傀儡灰白的眼仁轉動著,嗜血的渴望讓她的喉嚨都發緊。

她伸出右手,門緩緩打開。

蘇唐連忙爬出玩具屋,跟了出去。她細小的腿讓她走路非常辛苦,可她不敢恢復身形,變成大蜘蛛被傀儡給宰掉。

陰冷的風沖進了客廳。天心爸爸和媽媽回過頭。

「你是……蘇唐?」天心媽媽的神經超級大條,她完全不覺得氣氛詭異,慈祥地笑著站了起來,「你找天心?她還沒回來呢。」完全沒想過蘇唐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走進自己家的。

傀儡露出可愛的微笑,「天心剛才出去了,叫我在房間裡等她。」

她慢慢走向天心媽媽,伸出手,「阿姨,我的手好冷。」

那種在黑暗裡腐爛的感覺好可怕,好可怕。好想有人來陪伴。嘻嘻。

她甜甜地微笑著,心裡很癢,等待著獵物送上門來。

傀儡的指尖碰到了天心媽媽的手。

一股溫暖強大的力量從天心媽媽的指尖傳來!

她隻覺得自己的力量在一瞬間被抽空。那溫暖耀眼的白光對自己來說太熾熱太可怕。一個普通人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那麼溫暖強大的力量?

她死命地掙紮,終於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阿姨,您……」傀儡驚疑不定地垂下眼簾,嘴角抽搐,聲音甜美卻掩不住顫抖。

「你的手很冰。」天心媽媽轉身倒熱茶,「喝點熱茶會好些。」

「不,不,我有事先走了。」傀儡跌跌撞撞地出了天心的家。她躲進樓梯間,發出哀鳴,「主人……我……我要死了……」那力量仿佛來自星辰,正慢慢吞噬掉自己的妖力。

她委頓在地上,化為了一攤黑水。

與此同時,蘇家大宅裡的花眉憤怒地將手中的花瓶砸碎,「廢物!」

她匆匆出門,卻沒發現蘇青正跟著自己。

蘇青坐在車上,臉色蒼白,他望著花眉在前方的座車,覺得疲倦而寒冷。

自己是怎麼愛上花眉的,他毫無印象。隻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他必須要愛她。

自己身邊的一切都那麼虛幻,到底什麼是真的?

花眉的車停在了一處居民區。

她裊娜地下車,蘇青靜默地坐在車裡等待。

3、無心

花眉微笑著按門鈴。

薄薄的防盜門在她的麵前打開。

花眉一眼就看到了天心爸爸和媽媽身上那層若隱若現的光。

辟邪清心符嗎?

這麼古老的符咒居然有人知道?難道天心真的不是一般人?

好容易爬到客廳牆角的小蜘蛛蘇唐看到花眉,害怕得顫抖了起來。就是這個女人把自己變成了醜陋的蜘蛛!她到天心家要乾什麼?!

「你是?」天心爸爸問。

「我是天心的朋友。」花眉微微一笑。手指尖盪漾開一縷異香。

天心爸爸和媽媽的眼神開始變得呆滯,然後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天心爸爸和媽媽隻覺得眼前模糊,突然就這麼被睡意占據了身體。

花眉得意地笑出了聲來。

她俯視著昏迷的天心爸爸和媽媽,再度伸出手,卻被無形的光的屏障阻擋。

花眉有些躊躇。她望了望電話,眼前一亮。

翻出電話本裡天心的電話,她開始撥號碼,「天心,我在你家……我和你爸爸媽媽在一起,如果你不想他們受傷害的話,就去寫意大廈頂樓找我。」

她說話間,蘇唐終於爬上了她的褲腳,躲進了她衣服的褶皺裡。

天心,你千萬小心啊。蘇唐擔心地想。

花眉下了樓,開車前往寫意大廈。這大廈有些偏僻,風景倒是不錯。沒有人知道大廈地底有處邪泉,細細一縷,卻是妖怪們的最愛。這邪泉能讓方圓數十米內的妖物發揮最大的力量。

謹慎的花眉自然想用最安全的方式解決掉天心。不知道為什麼她很不喜歡天心,總覺得如果讓天心繼續活著,自己就會失去蘇青。這感覺來得毫無道理,卻那麼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靈深處。

寫意大廈頂樓。

天心已經等在了那裡。她發現這樓頂透著蹊蹺,自己的力量似乎有衰減的趨勢。

「花眉,你不是人。」天心在清淡的月光下,神情冷淡,「你一隻蜘蛛精,為什麼那麼喜歡為禍人間?」

花眉風情萬種地笑了笑,「活得日子長了,自然要找些樂趣。」

「你不能放過蘇家麼?」天心吸收月光的能量,恢復了一些。

「我喜歡蘇青,他們卻設計將我鎮壓。我脫困出來,自然要好好折磨他們,才能泄我心頭之恨。」花眉咬牙切齒。心中卻有微微的迷惘。可每次握住蘇青的手,自己都希望自己是一個人,被他寵愛,用不分開。

蘇青跟蹤花眉也到了頂樓。他聽完花眉和天心的對話,隻覺得渾身發冷。

他慢慢走了出來,望著花眉,眼神專注,「原來是這樣。你放天心走吧。她沒有害你,所有事情和她無關。」

花眉眼中閃過紅光,「你知道了真相,你還愛我嗎?」

蘇青淡淡一笑,「我希望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我的妹妹如今生死未卜,如果可能,我也許想殺了你。」

花眉心中無限失落,臉上卻帶著滿不在乎的嫵媚微笑。

花眉的指尖已經觸到了蘇青的心髒,望著自己深深地迷戀著的男子,她沒有了殺意。

也許自己第一眼看到蘇青的時候就愛上了他。

她嘆氣間,吐出白煙,蘇青昏倒在地。

天心看到蘇青倒下,心中有什麼東西碎裂一般。

天上二十八宿的星光宛如有實質一般流淌下來,匯集在天心的額頭,灌了進去。

天心的右手食指點在了花眉的眉心。

花眉數百年的道行被這浩大的星辰之力毀掉。她眼含恐懼地望向天心,「你……你居然是天隱族的人!!」隻有天隱族人才能操控二十八宿星辰之力。眼前的天心力量很弱,否則自己早就死在她的

花眉充滿恨意地抱住天心,「我們一起死。」

被花眉緊緊抱住的天心,從摩天大廈上墜落下來。

這城市的夜晚霓虹閃爍。天心覺得自己是墜落入閃耀無數彩色星星的夜空。

風將頭發打亂,天心低頭望著花眉那扭曲的臉,平靜地伸手,穿過花眉的身體,拿到了她的內丹。妖怪的內丹等於是人類的心髒,惟一的生命源泉。

天心的聲音在夜風中飄忽不定。她的手掌下出現光的旋渦,像是要吸走所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黑暗一般。

「我詛咒你,詛咒你永遠得不到你最愛的人!」花眉發現自己無法逃脫光的束縛,充滿不甘和怨恨地詛咒天心。

「回到黑暗的地層吧!」天心的嘴角溢出一縷血絲。看著不甘的花眉被光的旋渦吞噬,天心苦笑著跌落。

想當年自己駕馭飛劍縱橫天地,上天入地就像玩滑板一樣輕鬆。沒想到如今力量隻恢復不到一成的自己會因為跌下樓玩去小命。

有什麼東西扯住了自己的腿!

一寸一寸把自己往上提。天心奇怪地打量,發現救自己的是一根粗大的蜘蛛絲,它纏著自己的右腿拚命把自己往上拉。

大廈頂部,蜘蛛版蘇唐正手忙腳亂地拉著天心。

她那八隻爪子撓得地板發出「吱吱」的聲響。原來變蜘蛛也是有好處的,那就是可以救天心一命。她一邊想著,一邊拉著天心。

「謝了。」天心費力地爬上天台,躺在地上喘氣。身體裡有蒼白的火焰在靜靜燃燒,她吃力地將手中的赤紅內丹遞給蘇眉,「吃了它,你就能變回人身,不過,還是回到家再吃吧。因為你變回來就是裸體,不方便在路上走呢。」

「……」

蘇唐提著起碼八個大袋子,全是她血拚來的漂亮衣服,她精神旺盛地踩著三寸高跟鞋,「天心,我們繼續逛吧。」過了那麼段可怕的非人生活,自己差點忘記怎麼用兩條腿走路。望著如今在鏡子裡美麗可愛的自己,真是覺得非常幸福呢。

「我不行了。我要喝水我要休息。」天心覺得陪蘇唐逛街比和妖精決鬥還要累。

「對了,我們回學校吧,我約了我哥一起喝咖啡。」蘇唐這次想起自己還沒有慰問過心靈受傷的唐僧哥哥。

「好啊。」天心微笑。

夢境一樣燦爛的陽光下,天心和蘇唐、蘇青一起在學校的小咖啡館裡喝咖啡。

看到他安好,微笑的樣子那麼明朗,天心也跟著快樂了起來。

「哥,我可是擔心死了,生怕你被那妖精給吃掉了。」蘇唐想起來還後怕,「原來,花眉早在緬甸就被當地被奉為邪靈的蜘蛛精吃掉了。那辟邪香裡混合了蜘蛛精的唾液,能夠無形中吞噬人的精神力量。」

「其實她對我很好。」蘇青陷入回憶。在最後那一刻,花眉本可以奪走自己的性命的,但是,她沒有這麼做。

「我可是被她變做了毛茸茸的難看大蜘蛛的,你還維護她!」蘇唐有些不滿地瞪蘇青,「什麼哥哥嘛。」

天心看著這對兄妹鬥嘴,嘴角含笑。能夠再度和自己以為永遠無法見麵的人相處,天心覺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你相信前世嗎?」天心望向蘇青,有些忐忑不安地問。

「我覺得人之所以忘記前世,就是神給了他一個新的開始。他其實和他的前世毫無關係。」蘇青那雙黑眸溫潤如玉,微笑得樣子讓人眷戀,他的聲音卻讓天心去了地獄。

「毫無關係麼?」天心慘然地微笑。原來我千辛萬苦來到這個世界,隻是為了尋找一場已經破滅的夢。

「你怎麼了?」蘇青有些擔心地望著臉色慘白的天心。他伸出手,用手指感覺天心額頭的溫度,「你病了麼?」奇妙的甜美感覺電一般穿透手指,直達心髒。

「你……」蘇青驚訝地望著天心。自己對天心的感覺那麼強烈,似乎,是愛情的樣子。

天心非常努力地微笑,「我隻是有點感冒,我還有事,再見。」她逃命一般離開,心髒一直在痛。

依稀記得和那人第一次見麵時,他拿著一卷書俯視著生病的自己,眼眸溫柔地問,「你病了麼?」

隻可惜滄海已經變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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